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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旗奖给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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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5-20
第6版()
专栏:

帅旗奖给谁?
戈炳源
我们车间里有一面流动红旗,红旗中央镶嵌着金光灿烂的“帅”字。“帅”旗奖给煤气质量最好,费煤最少的那座煤气炉的工人。
帅旗在八号炉上飘动着,飘动着,一天两天,七天八天……,它像在八号炉生了根子似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煤气的热值虽在一卡一卡地上升,但张友良的心事愈来愈沉重了。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煤气工人,脸儿变得狭长了,那密布皱纹的脸色苍老了,一双尖利闪光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斜睨着十号炉。
十号炉的操作者是他的老战友安彪,一个矮敦敦满脸络腮胡子的精壮汉子,干活的猛劲不亚于毛头小伙,凭张友良操作炉子二十年的眼力,一眼就可看出这几天老安的劲没有少花,但煤气的热值还达不到设计的最低水平。
这是多么焦灼人心的事哪!帅旗牢牢地插在自己炉上,可别的炉子却达不到设计指标。作为一个“五好”工人,张友良的心怎么能平静呢?!为这,他不止一次偷偷地到十号炉上细细察看,可炉子情况,没发现什么问题。
“肯定是老安操作有问题!”这个沉着不多言语的老工人默默地想:“但是,问题在哪儿?为什么老安不想办法改进呢?”张友良再也憋不住了,他来到了十号炉上。
“老安,不是我埋怨你,可你总不能老拖着条尾巴……。”
“你怨我,我去怨谁啊!这炉子不如你们的炉子好侍候。好媳妇作不了无米饭呐!”
“我说老安,外厂已经证明,你们这号炉子是最新式的呢!”
“那么你是说我安彪操作没使劲?”安彪一手拔出插在孔眼里的钎子,往冷水箱一丢,虎势势地又说:“那你来试试!”
“那你来试试。”这是张友良早巴望安彪说的,他知道安彪这人虽然老实肯干,然而不大虚心,现在安彪自己提出来了,那正好。
“那好吧!我今天就上你炉子操作,不过,我不是说你操作没使劲,兴许是这台炉子的脾性咱没摸透……。”张友良慎重谦虚地说罢,就回到八号炉上,把任务交给助手阎通。
张友良师傅在十号炉上整整转了七天,他听过炉子的风声、气声;他看过煤块、渣子;看过火苗、白烟。他烤红了眼睛,听疼了耳膜,终于被他发现煤层厚薄不均的怪现象。他欣喜地对安彪说。
“我找到毛病了。”
“啥子毛病?”
“煤层厚薄不均呐!”
“这…这我早就看到了!”老安不屑地说。
“那你不早说哪!”
“说有啥用,没法子解决呀!”老安摇着头说。
“哼!我说老安你这人就有这缺点,你没法子解决,可别人也许能解决。我们找几个人开个会研究研究怎样?”张友良说。
× × ×
讨论十号炉煤气质量的会议一开始,发言就很热烈。
“我看哪,是钎子捅得少了,不信么,多出几身汗,多捅几回炉子就好了。”一个二十上下的红脸小伙子说。
“你一个班捅几回炉子?”安彪的助手小于反问道。
“一个班十六回。”
“嘿,咱安师傅一个班捅二十二回呢!”小于说完,安彪得意地笑开了。
“我看是空气和蒸汽进得少了。”又有个小伙子说。
“这不对,我亲自看过空气和蒸汽的进给量,没什么毛病。”张友良解释,接着说:“大家在煤上多想想,是不是有问题。”
“煤的质量有毛病不?”张友良助手阎通说。
“少废话,咱们用的是一个煤斗子的煤哪。”安彪不假思索地说。
“兴许是下料斗有毛病?”
“这……,从哪见得?”安彪一怔,这个问题他还没思索过。
“哈嗬!是洒煤器有毛病吧!我去看看。”张友良一拍大腿,飞步到炉上去了。
洒煤器经过改装,炉子用煤费得少了,煤气质量——热值突然上升了一百大卡,十号炉无论从哪方面比较,很快超过了车间里所有的炉子。
按照车间的规矩,现在该把帅旗插上十号炉了。这天,在三百多人隆重的授旗大会上,大队长手持帅旗,庄重地说:
“请十号炉安彪师傅领帅旗!”
“请安彪领帅旗!”大家不见安彪上台,都扭转头寻找他。
“我在这儿呢!”安彪和十三号炉的赵家洲从外面奔进了会场。他一看帅旗,不觉一怔,半晌,他哈哈大笑着说:
“我们十号炉的记录已经是老黄历了!刚才十三号炉竟出现了每立方米热值一千六百八十大卡的记录。”
“这是安师傅亲自帮助我们改进操作达到的结果哩!”十三号炉赵师傅喊着:“我说帅旗该奖给……”
“该奖给八号炉张友良师傅,我是学他的样呢!”安彪说着,想接过旗交给张友良。但张友良突然伸开大手按住安彪,沉着有力地说:
“现在先奖给十号炉,等我们八号炉达到了一千七百大卡再抬回来!”
四周立即响起一片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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