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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岛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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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5-27
第6版()
专栏:

月牙岛边
叶楠
我们的渔船从渔场返回的时候,遇到了突起的大风。我们决定在就近的月牙岛避风。抛好锚以后,海军的一个小巡逻艇紧跟着进来。这个艇经常在渔场护渔,艇上的同志辅导过我们民兵训练,艇上的人和我们很熟。
“王艇长,来!跟我们靠在一起!”
“好!”王艇长应承着说。然后,小艇“呼呼”地靠过来了。我们互相系好缆绳以后,王艇长就在艇边向我打招呼说:
“老郝呀,我们一直在海上找你们哩!你们倒先来了,基地通报说,这风还要大,是特大的巨风。”
“只有等啦!”我说:“有你们这个邻居,在海上泡一年我也敢。”
王艇长和我说完话就进舱去了。
我们出来几天了,船上的粮食已经吃光,我走下舱以后,伙计们都坐在舱板上,我们的收音机在开着,广播员刚播完大风仍要增强的消息。我伸手关掉收音机,向大伙儿说:
“咱们合计合计吧,我们的粮已经没有了,风今天住不了,大伙儿说怎么办?”
还是张小顺先开腔了:
“这不,在咱们身边有个好邻居,还能缺咱们吃喝?”
“你是说找海军伸手呀?”二楞满不高兴地说。
李大爷摇摇头,慢吞吞地说:“他们也出来多天啦,能有多少富余的吗?就算有点,这军粮可非同小可呀,什么时候都得留点,我们可不能随便开口!”
“那你说怎么办?”小顺急了。
“我说呀!”李大爷胸有成竹地说:“好办,咱们舱里有的是鱼,咱们吃鱼!”
“吃鱼?”二楞的眉毛拧成疙瘩。
“清汤熬鱼当饭吃是不怎么样,可旧社会那阵,不光是在海上,在岸上也是一天三顿破鱼烂虾,还捞不到好鱼吃哩!”李大爷只当二楞不愿吃哩!
“看你说到哪去了。”二楞说,“我是说,咱们订下过规矩,打上船的鱼都是队里的,我们可没有随便动的权利。”
我想,李大爷说的近乎情理,于是我决定说:“咱们吃鱼!回去我向队里说明。”
我这么一说,李大爷站起来去收拾鱼去。一会,王艇长进舱里来。他笑着问:
“还没吃晚饭?”
“就好!”我们几乎是一齐回答。
“怎么样?”王艇长问大家:
“还有粮吗?”
“有!还有的是。这不,我们锅里还焖着饭哩!”
工夫一大,锅里水开了,鱼味从锅里跑出来。王艇长深深吸了口气说:“你们可真是渔船,连焖饭也有一股子鱼味!”
“嘿,可不!满舱都是鱼,还能没鱼味!”
王艇长没说什么,走了。李大爷伸手刚把锅盖揭开,王艇长扛来一个小口袋,一进舱就嚷:“你们别光喝白煮鱼汤了,还是来吃米饭吧!”
我说:“粮是没啦,可打鱼的吃鱼还不是家常便饭。”
“你别担心,”王艇长说:“艇上没有后备粮还行么?再说,我们要同甘共苦嘛!”
我们推辞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把粮收了下来。夜里,我睡不着,心里老是挂着气象。我侧耳一听,风还是呜呜地在叫。我爬起来,走到舱面上,风起劲地吹着,海上的浪像一排排滚动着的山峰。我再向岛边一看,海滩上有几个手电筒一明一暗的光亮。我想,这荒岛上哪来的人呢?仔细一看,有几个人弯着腰在干什么,有一个人影很像王艇长。我明白了,王艇长带着水兵在拾海物。我急忙走下舱,把大伙儿全喊起来。我把刚看到的情形告诉了大家。李大爷猛地一拍脑袋:
“你看我,我怎么老是想着现成的,过去旧社会,咱还不经常摸蛤、拾海菜当饭吃!”
二楞挽起裤腿说:
“没说的,咱们也照样办!”
当我们几个人涉到岛边的时候,水兵们迎了上来。王艇长问我们:
“你们深更半夜来干什么?”
“你们呢?”我反问他。
“我们是想吃点野海味。”王艇长含糊地说。
李大爷接着说:
“我们也喜欢吃呀!吃这些海物,我们可是内行。”
二楞也凑上说一句:
“这叫同甘共苦呀!”
风终于减弱了,我们和小巡逻艇一块儿返航。小艇艇桅上的“八一”军旗是我们的导航标,小艇螺旋桨犁起的银白色的航迹,正是我们沿循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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