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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在希夏邦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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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6-25
第2版()
专栏:

科学家在希夏邦马
新华社记者 周郁夫 刘金桐
今年三月间,一支科学考察队随着中国登山队来到了希夏邦马山区。他们为了揭开希夏邦马峰的秘密,丰富祖国的高山科学,一到山下,便不顾天寒地冻和高山缺氧,背着行囊,带着钉锤和冰镐,出没在希夏邦马峰的北坡、东南坡一带,在方圆数百里内,历尽艰险,进行广泛的科学考察活动。
不畏艰险不怕困苦
新老专家同攀高峰
科学考察队的负责人施雅风和刘东生都是四十开外的人,是考察队中年纪最大的,身体都不太好,但他们同青年人一样,坚持进行野外考察工作。有一次,地质学家刘东生为了弄清希夏邦马峰的地质、地貌情况,同青年人一起到拔海五千八百米的高度进行考察。沿途满是风化松动的滚石,有的地方还复盖着冰雪,高山空气稀薄,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一边喘着气往上走去,一边兴致勃勃地敲着各种石头,不小心一脚踩翻了松动的滚石,跌了一跤,但他爬起来后,只是叮咛后面的同志小心,自己又继续向上攀登。
上到五千七百米,强烈的高空风席卷着雪粒扑打着人们的脸,大家只能弯腰侧身行进,刘东生也顽强地一步步地走着,从拔海五千三百米到五千八百米大约十公里的路程,他走了整整十个小时。疲劳加剧了高山反应,晚上他不停地咳嗽,一夜难眠,同志们劝他下山,但他仍然坚持不肯下去。第二天,他又以极大的毅力同青年科学工作者一起观察希夏邦马峰的地质、地貌情况。
共产党员、冰川学家施雅风率领的冰川工作者,走过了希夏邦马峰北坡拔海六千米以下的许多现代冰川、古代冰川遗迹和山谷冰川、平顶冰川,第一次为我国取得了比较完整的高拔海地带的冰川资料。
有一次,施雅风同青年科学工作者季子修、黄茂桓走进希夏邦马峰北坡绵延数千米的冰塔地区。冰塔千姿万态,冰塔丛中那些冰湖、冰帘洞、冰墙和雪桥景色奇丽。他们过雪桥、走冰岩,不觉已经走出十多里路。正折返时,忽然发现在五六十米远处,一堵几十米高的冰塔上,闪烁着蓝色的光彩,好像一条蓝色绸带从上面披挂下来。这是冰川的冰在运动过程中所产生的蓝带,对研究冰的结构很有价值。这时太阳已经西沉,要不要考察呢?施雅风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可是快到冰塔面前,又有十多米深的冰崖阻挡着去路。施雅风没有灰心,他用手紧抱着凸出的冰牙,脚尖踩着凹凸不平的冰面,一步一步吃力地向下走去。后面的季子修和黄茂桓也紧跟着他,直到全部考察完毕,才在暮色中返回营地。
年轻的科学工作者谢自楚和季子修虽然都有高山反应,但是为了取得冰川温度和雪变成冰的有关资料,他们一直坚持在拔海五千三百米以上的地带工作,而且担负着在冰川上打钻、挖雪坑等比较繁重的劳动,表现了顽强的战斗精神。一次,他们决定在拔海五千六百米的冰川上用手工操作打十米深的钻孔,以便取得最可靠的冰层温度资料。第一天,他们在登山运动员的帮助下,很顺利地打到五米五的深度。第二天,冰层越深越硬,钻头钻进五厘米后,就像碰到铁板一样在原地打滑,再也打不下去了,最后钻头都坏了。当时已近傍晚,他们重新锉尖了钻头,用力旋转钻杆,经过艰苦的努力,终于钻到十米深,测到了冰温。
追根究底严谨认真
发现冰塔形成新因
在这次探索希夏邦马的秘密中,科学工作者们不仅表现了不畏艰险、不怕困难的顽强战斗精神,而且表现了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他们为了找到正确的答案,总是坚持不懈,追根究底。
关于冰塔形成的原因,过去某些文献资料说,是由于低纬度的冰川受到太阳强烈辐射,在消融的过程中形成的。但是,施雅风等冰川工作者在考察中发现,在低纬度的希夏邦马峰,也并不是所有的冰川都能“发育”成冰塔;即使表面看来条件相同的冰川,“发育”的冰塔也不尽相同。显然,过去的说法是不够完整的。但究竟形成冰塔的原因还有些什么呢?他们又反复进行考察、分析和比较。
在拔海五千六百米,他们看到强烈折皺的冰层和被流水切开的冰崖,便踩着薄冰,沿着弯弯曲曲的冰河,有时还冒险穿过冰洞,观察冰河对冰塔、冰洞的消融作用。他们还曾登到冰塔的源头——拔海五千九百米高度的三条支冰川去作分析研究比较,发现这三条支冰川的冰塔发育有着显著差别,可以看出冰川构造对冰塔发育的影响。
又有一次,为了找出古冰川在移动时“搬运”下来的石块和泥沙(即冰碛物)原来所在的高度,施雅风带着年轻的地貌工作者郑本兴沿着冰碛坡从拔海五千八百米上到六千一百米,看到了老冰碛物所形成的台地。但是上面还有更高的山坡,而且山坡上还有几块很像冰碛物的石头,他们就又登到拔海六千二百五十米的山头,发现这些石块都是山体本身岩石被风化造成的,不是冰碛物,从而避免了错误的判断。地貌工作者崔之久为了查明朋曲河的发源地,翻越崎岖不平的冰碛丘陵,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找到了真正源头,从而改正了地形图上的错误。
大海捞针顽强探索
找到许多珍贵化石
要了解希夏邦马山区的历史,化石就是最可靠的钥匙。但是,在山区浩瀚无边的石海中寻找化石,简直像在大海捞针一样。然而,科学工作者们却有着这种“大海捞针”的顽强精神。当科学考察队乘汽车去希夏邦马峰东南坡考察时,坐在车上的地质工作者张明亮忽然紧盯住前面一个矮山包,看了又看,激动地抓住古生物科学工作者王新平的手说:看,那地方的地层结构不是同发现古脊椎动物化石的定日苏热山的地层结构一样吗?他们立即下车,果然发现了不少瓣鳃、腕足、菊石等海相无脊椎动物化石,接着又发现了牙齿、肋骨、脊椎骨等化石,又一个巨型古脊椎动物化石被发现了。
另一次,他们发现了一块拇指大的阔叶树树叶化石,为证明这座直耸云霄的高山在遥远的古代还是一个拔海较低、树木茂盛的温暖地区提供了初步证据。但是这块含树叶化石的岩石是由冰川运动时“搬运”下来的,它们出生在什么地方?地质工作者熊洪德和张明亮到了希夏邦马峰东面拔海五千九百米的山坡后,终于发现了含树叶化石的出生地层。
几个月来,这些来自全国各地和不同专业的科学工作者们互相帮助,虚心学习,表现了新中国科学工作者的新风尚。测量工作者周季清和于吉廉经常挤出时间,不怕劳累,帮助地质、地貌、冰川等工作者测量和绘图。地质学家刘东生非常热心地为别人搜集资料。他是研究第四纪地质的,但是在他的笔记本中、标本箱里,也搜集了许多其他资料。他还经常指导青年科学工作者考察,帮助他们提高研究成果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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