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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兴礼和贫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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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7-22
第2版()
专栏:

饶兴礼和贫农
本报记者 白夜
对待阶级兄弟真似鱼水之情
饶兴礼是个贫农。从什么时候穷起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父亲、祖父,也不清楚。现在,饶兴礼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是浠水县望城公社党委书记,兼十月大队党支部书记,是全国有名的劳动模范。他一直没有忘记穷朋友,同阶级兄弟相处,真似鱼水之情。
贫农万登安,同饶兴礼住在一个绿水盈盈的弯子里。人们都说他过去是有名的大穷人;这也就是说,是最穷的人。他成年脸朝黄土背朝天,卖工夫过活,刚交了地主的租,就要讨饭了。
在旧社会里,饶兴礼和万登安就心心相印,互相关怀。全国解放了,贫苦农民分到了土地,粉碎了地主的枷锁。可是,要想进一步发展生产,还必须组织起来,走互助合作道路。饶兴礼响应党的号召,组织了浠水县的第一个农业生产合作社。一家十五口,七嘴八舌头。当时有人嫌万登安没家底,地又不好,不让他入社。饶兴礼磨破了嘴皮,说干了唾沫,把大家的心讲亮堂了,才吸收万登安入了社。
万登安参加了农业生产合作社以后,积极肯干,虽然收入年年增加,可是因为劳动力少,孩子多,还是穷。饶兴礼常来看他,帮助他解决困难。一个冬天的大清早上,北风吹得山摇地动,滴水成冰。饶兴礼记挂万登安家光景,就去看他,只见他正犯着胃病,身上只披了一件千补万纳的破袄。饶兴礼看了,心中难受,就把棉袄脱下来,送到万登安面前。“给我?”万登安知道,饶兴礼是真心送给他的,不过他还为饶兴礼担心,“你穿什么呢?”“不要紧,”饶兴礼说,“我家中有办法。你这个胃病,碰到冷天,就受不了,你穿着吧!”万登安看着饶兴礼,热泪把饶兴礼送来的棉袄沾湿了。
饶兴礼没有忘掉万登安,也就是没有忘掉自己的贫农的根本。“没有贫农,便没有革命。若否认他们,便是否认革命。”毛主席的话深刻地印在饶兴礼的心中。他跑遍了全社的贫农的家庭,同他们交朋友。哪个生了病,碰到了生活的困难,他就帮助他们想办法。他的钱经常借给这些人,可是,不要人家还。人家要还,他说:“我还用不着哩,你先用着吧!”万登安知道,全社的贫农都受到饶兴礼的关怀,不过他是个大穷人,饶兴礼对他关怀更多一些罢了。
万登安更爱集体了,天天起早睡晚,在集体里滚。人们看他忠诚老实,积极肯干,对他的印象好了,就推举他喂养鸭子。他把鸭子喂得肥肥的,人们无不夸奖。到了冬天,社里要添资金,就派万登安赶鸭子到鄂城去卖。这个时候,他的妻子陶凤英快要生孩子了。他想,为了集体需要,不能留在家里。饶兴礼也对他说:“你去吧!家里事我帮你照顾。”万登安也就放心走了。
不久,陶凤英果然生孩子了,碰巧是个难产,大出血不止。她的妈妈守着她,急得百爪挠心。饶兴礼知道了,连忙找了三个人,连他是四个,抬着陶凤英翻过山坡,送到浠水医院。
陶凤英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身体将息好了。这天下午,她出院了,走到汽车站旁边,正好碰到万登安从鄂城回来。万登安一惊,连忙询问详情。他还有什么说的呢?只有在内心深处感激党,感激饶兴礼!然而,饶兴礼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他考虑的是万登安第二个儿子万细文的事情。
说起万细文,还得说到解放前。那个时候,万细文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这年冬天,北风呼呼地叫,滴水成冰。万细文抱着妹妹桂兰,哄着她不哭。两个孩子靠在火炉旁烘火,哪知道一阵北风吹来,卷起一个火炭,落到万细文的棉裤上烧起来了,他怕烧着屋子,连忙跑出门外,把桂兰丢到地上,自己乱抓挠,浑身像个火人,腿上烧满了鸡蛋大的燎浆泡。万登安回来看了,只是蹬脚,有什么办法呢?
“老天哪,你不给穷人过了?”
哪是老天不给穷人过?是地主不给穷人过的。万登安整天地里忙,哪里有工夫给他调治?总以为他慢慢地会好了起来。哪知道孩子的腿烧厉害了,皮都塌了,腿常弯起来,伸不直,日子久了,小腿肚同大腿肚竟长得连起来了。一天,万登安偶然发现了这事,吓得直抖,连忙把孩子抱到浠水的一个医院里,请求医治。那个包金牙的人,用憎恶的眼光看了看说,“先交三十元白洋。”不要说三十元白洋,万登安连一元白洋也拿不出来。他只好含泪对细文说,“孩子,不是爸爸舍不得钱给你治,实在我没得钱。”
解放以后,成立了农业生产合作社,社员收入一年一年多了。饶兴礼看到万细文十来岁了,怪端正清秀的一个孩子,就是不能走路,盘着腿向前挪,心中实在难受。他想,这样一个好孩子,一个好劳动力,难道就不能治好了么?他常对万登安讲,带孩子去看病吧,集体想法子支持你!万登安总是怀疑,难道孩子的腿能治好么?饶兴礼每看到万细文,就感到自己对他有未尽的责任。可是,一时找不到解决办法,只好暂时搁下。
分析农村矛盾识别阶级敌人
人民公社成立了,生产规模进一步扩大了。人们看到万登安养鸭很细心,就调他到第七生产队去养猪。他养起猪来,更是周到。过了不久,猪养得肥肥的。第七生产队队长郑海华夸奖说,“这猪很好,你用了心。”万登安受到表扬,也自然高兴。不料,一天早上,发现死了三头肥猪。万登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卧不安。
过了三天,饶兴礼从外面开会回来了。队长郑海华告诉他,“说不定是万登安害死了三头猪”。“万登安会害死猪?他为什么要害死集体的猪?”饶兴礼心中充满了疑团,“这可能吗?不可能。”
不可能!万登安是贫农,是赤贫农。他在旧社会里受苦最深,对共产党有着深厚的阶级感情。他热爱集体经济,把集体经济当作命根子。他是全大队最穷的人,是巩固和发展集体经济的台柱子,难道他会破坏集体经济吗?不会,不会!一定有阶级敌人从中捣乱。饶兴礼帮助他作了详细的阶级分析,郑海华还是半信半疑。
晚上,饶兴礼把万登安找到自己家里来,向他了解了前后情况,对他说,“你同我都是苦打出身的人,我还不了解你?你不会闹猪的事,怎么办?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怕。”万登安这几天来,闷破了肚子,忽然听到了这样贴心话,感动得落泪。当下谈到了半夜,饶兴礼的妻子郭凤兰,做了面条,弄了点酒,请他们吃了夜宵,万登安才回去安息。
过了两天,事情终于弄清楚了,原来是坏分子万国规毒死了猪。他一向不肯劳动,在旧社会里是个流氓、兵痞。后来他在队里喂牛,也喂不好。万登安时常批评他,他恨上了万登安,恨上了新社会,就下了这个毒手。于是,万国规被逮捕法办了。
万登安的事情洗雪了,人们更加相信他了,也更加相信饶兴礼了。饶兴礼能够从阶级观点上来分析农村矛盾,能够识别谁是集体经济的敌人,谁是集体经济的台柱。在他的领导下,在十月大队里,在望城公社里,贫农、下中农树立起绝对优势,组成了一支坚强的阶级队伍,生产越来越好,成为湖北省的一面红旗。万登安的阶级觉悟更加提高,主人翁的责任感逐步加强。人们看他表现好,就选他做大队保管员。
热心帮助贫农的儿子治好腿
饶兴礼在百忙中间,又想到了万细文。这个孩子十八岁了,身体各方面发育都很好,就是不能走路。如果把腿治好了,就是一个好劳动力。然而,他现在只能在地上挪着放牛。饶兴礼又去找万登安,对他说,“把细文的腿看看吧!”万登安为难地说,“这几年生产好了,手头也有些积蓄,怕还不够呵!”“不要怕,”饶兴礼说,“我们大队队委会研究过,你的钱不够,由队里先借出一些来,你家以后有了再还。把细文腿治好,对社会主义建设也有好处呵!”
饶兴礼到浠水县立医院去打听,他们说,早治还成,现在这样,他们的技术设备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怎么办呢?饶兴礼常到武汉去开会,想到那里有大医院,一定能够把细文的腿治好。
不久,饶兴礼又要到武汉开会,他就同万登安商量,一起把细文带到武汉去。中共浠水县委书记还给他们写了介绍信。
一个早晨,饶兴礼和万登安,带细文上浠水汽车站去。他们从浠水上了汽车,坐到兰溪,准备过江。万登安带了父子两个需要用的东西,就已不少。饶兴礼便来驮细文,从车站驮到码头,又驮上船,走上里把路。他们过了江,到黄石上岸,去搭火车。从码头到火车站,有三四里路。饶兴礼驮着细文,一路走到车站。细文的心贴着党支部书记的心,一起跳动着。万登安背了东西,跟在后面,一直说,“细文,你记着,你自家娘老也没得这样!”
他们坐火车到了武昌。饶兴礼帮助办好了一切手续,细文住了湖北医院。
过了不久,细文的腿做手术了。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十好几个钟头呵!细文从麻醉状态中醒来,发现他的两腿已经伸展开了。一天,一天,他先拄着棍子走路,再扶着墙壁走路。最后,他自己走路了!看吧,一个小孩子长大了,有十几年没有伸直腿走路,如今自己能走路了,那是多么大的快乐呵!他一直盼望着这种快乐,共产党把这种快乐送给他了。细文站起来了!
细文的妈妈正在家里盼着呢!一个夏天的下午,人们告诉她,“你的细文回来了!”她连忙跑出去迎细文,跑过那个绿草如茵的山坡,只见许多人簇拥着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走回来了!饶兴礼在左边,万登安在右边,那中间难道是细文吗?细文去的时候,在地上挪着走,不过二尺多高,现在怎么成了四五尺高的小伙子了?是细文来了!他的脸色又红又黑,脚步又快又稳,多远就喊道:“妈妈!”陶凤英含着热泪,去迎接长高了的儿子。许多年青姑娘也围着来看细文。细文,以前只是盘着腿坐在地上仰着脸看人,别人又要低下头看他,如今,他面对面地看到妈妈了,面对面地看到那些熟悉的人了。从前后不同的角度上看,娘儿两个似相识,又似不相识。万登安走过来,向着陶凤英说:“我全身都是共产党的,这孩子也是共产党扶起来的!”陶凤英不由得又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万细文成了队里的生产积极分子、强劳动力,一年能做三千多工分。他热爱集体,不断受到表扬,已经参加了共青团。他的哥哥万文祥,参加了共产党,因为生产好,工作好,还当上了生产队副队长。他的大妹妹万桂兰,成了五好民兵。万登安在保管员的岗位上,更是忠于自己的职守。由于队里连年增产,又多了细文一个全劳动力,万登安家日月一年比一年好,积蓄一年比一年多。他家借队里治病的钱,逐年分批地还给了队里。
贫农成了集体经济的台柱子
夏天到了,金黄的麦子又上场了。社员打好了麦子,向仓库里送。
说也巧,第一天送小麦来的,是万登安的大儿子万文祥,送的麦子不干净,还有点潮。万登安发了火,说道:“这样的麦子也送来,拖回去!”儿子不大服气,顶了两句嘴。万登安眼里直冒火,他骂道:“这麦子是你六队的,交到这里来,是十月大队的,我要你对全大队社员负责!今天得把麦子拖回去!”
大队长听了,赶来劝架,对万登安说:“麦子送来了,就在仓库门口弄干净,今天又是好太阳,晒到下午再收,你看行不行?”万登安这才答应了。万文祥同三个社员,在仓库门口忙了大半天,才把麦子入了库。
社员听到了,哪个不夸奖万登安,铁面无私,是一把锁。饶兴礼常常勉励万登安,要好好干,并且在社员代表大会上,表扬万登安的爱护集体的行为。万登安把仓库当做自己的家,成天在里面滚,头发、眉毛、胡子,天天蒙上一层白霜。
三月里,正是发桃花水的时候,半夜雷声隆隆,把万登安震醒了。他连忙爬起来,只见电光闪闪,雨像瓢浇似地下来了。他拿了手电筒,在谷堆上到处查看,有许多地方漏雨。他急了,连忙找盆来接雨,盆不够,又拿碗,碗不够,又拿钵。雨下大了,漏的地方更多了。他又找了几条麻袋,遮在漏雨的地方。到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床上的被子抱来遮雨。可是,还有漏的地方,他看看身上的棉衣。这棉衣,是饶兴礼送给他的呵!这棉衣,多少年来一直温暖着他的心,他不忍拿它去挡雨。可是,爱护集体财产,爱护粮食,不是饶兴礼常对他讲的吗?他于是把棉衣脱下来,放在漏雨的地方。三月雨夜,春寒料峭,万登安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抖。忽然,一阵打门声传来:“开门,开门!”
谁在半夜里打门呀?加上又下大雨。他走到门口一听,原来正是饶兴礼的声音。他开了门,只见饶兴礼浑身湿了。原来饶兴礼看到下大雨,担心仓库出问题,就顶着雨跑来了。他看到万登安穿件小褂子,冻得抖抖的,他的那件棉袄,正放在漏雨的地方,湿了一大片。饶兴礼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说:“好,我知道没事,你可不要冻出病来呵!”
万登安说:“你呢,浑身湿了。”
十月大队里的贫、下中农,像万登安一样,心贴心地靠着饶兴礼,靠着共产党,成了集体经济的台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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