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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火石泉——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红星二场征服重碱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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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8-02
第2版()
专栏:

征服火石泉
——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红星二场征服重碱滩
新华社记者 谈风
在新疆哈密县的西部,绵延高耸的天山和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之间,有一片著名的碱滩火石泉。十一年前,这里地上铺着一层雪一般的芒硝、盐和碱,“无风一片白,风起白满天”,这里没有村庄,没有树木,只有赶着骆驼队的卖碱人到这里来挖碱。
可是现在,火石泉的面貌变了,当年白茫茫的碱滩上,如今树木成林,良田铺遍。隆起地面的碱包消失了,代替它的是幢幢房舍和成群的牛羊。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红星二场的战士,于一九五二年来到地少粮缺的哈密县,选择了这块当时群众无力改造的大碱滩,开荒造田。这些过去以善打硬仗而闻名的战士,同碱滩奋战十一年,把一万七千亩碱滩变成了良田,在碱滩上建设起了一个现代化国营农场。十一年中,为国家生产粮食一千八百多万斤,成为新疆艰苦创业的一面红旗。
洗碱治碱
一九五三年初,红星二场的战士们从天山脚下修建了一条通到火石泉的大渠,开始在火石泉开荒建场。摆在他们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土地啊!在一尺多厚的碱层下,是半尺厚的固体芒硝,无边无缝,镐下去,就象敲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上,叮当震响。每一亩地上可以挖出四十多吨硝、碱和六吨盐。能不能在这地方开出良田?显然这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这些刚刚从战场转到生产战线的战士,下定决心要改造重碱滩。当时,他们只知道开荒要用水洗碱,至于怎样洗,却要靠自己摸索。洗碱要挖排碱沟,排碱沟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战士们在一块琢磨:在华北打日本侵略军,挖过截汽车的大沟,排碱沟大概也是那样的。结果挖了一条宽可走马车,骑马进沟冒不出头顶的大壕。听说田埂容易冲垮,就筑得象座小城墙一样厚。工程人员一检查,要求返工。
新的战斗开始了,这是一场硬骨头精神对硬困难的战斗。为了使工程质量达到要求,战士比着尺子挖排碱沟,拉着绳子打田埂,挖的沟象刀切的一样齐,田埂象拉直的线,样样合乎规格,样样超过要求。工程人员禁不住赞叹:“你们真是毛主席的好战士,打仗是英雄,生产是好汉!”
治碱中最艰巨的工程是洗碱。要把水引到地面上,再让水从地下排出去,才能起到洗碱的作用。开始,人们以为洗碱只要开个口子往地里放水就行了。不料荒滩上鼠洞多,水进入地下以后直往下渗。有一块地,大水灌了一天,地面还不见水。晚上,人们看到田埂塌下去了,才知道水从鼠洞、芦根眼跑了,眼看就要冲垮渠道,毁掉田埂。睡梦中的战士们听说跑了水,抱着毯子、被子就往工地跑。人们用被子堵,甚至躺下来用身子堵,苦战一夜,虽然堵住了水,但田埂大部被冲走了。这件事情给了战士们一条重要教训。从此,水一进地,战士们就立即脚踏锹铲,把碱滩上的鼠洞、芦根眼一脚一脚踏实。
碱滩上每百斤土中,就含有十斤到四十斤的盐碱,遇水溶成红黑色的碱液,侵蚀肌肤,战士们的腿上被碱水浸泡得裂开了许多血口子。特别是下层的芒硝硬板,最难溶化,战士叫它“顽固碱”。要洗净一亩地的碱,大灌小灌要二三十遍;时间要六七十天甚至一两年。在这六七十天中,水不能离地,人不能离水,昼夜轮番不停;风雨无间,才能把盐碱压到地下。怎样才知碱洗净了呢?开始他们没有化验仪器,战士们浇一遍水,抓把土来尝一尝,直到没有苦、咸、涩味了,才能开始种庄稼。正象战士们说的:“好土是一口一口尝出来的,农田是一口一口啃出来的!”就靠这股顽强劲,从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五六年的四年间,他们把近万亩重碱滩“啃”成了可耕的农田。
苦干巧干
洗碱只是开发碱滩的第一步。要让碱地长出好庄稼,还要时刻防止盐碱“反攻”,跟踪治理。红星二场的战士们因为没有摸透治理盐碱的复杂性,在农场开始大规模生产后,又经历了许多曲折。
一九五六年,全场洗过碱的许多土地,由于细致的防碱和治碱工作没有跟上,成片的农田又泛起厚厚一层白粉,无法种庄稼。有些能种的地,也出现一块一块的盐碱,成了“秃子头”。全场近万亩土地,被盐碱重新侵占的就有四千亩左右。由于重新盐碱化而缺苗太多,粮食单产还不到一百斤。这一年,红星二场在同红星一场的生产竞赛中,八面红旗丢了七面。
一连串的挫折震动了全场战士。农场党委在把红旗送走之后,紧接着召开了全场动员大会,号召全体战士:“盐碱从哪里攻来,就从哪里把它赶走!”全场上下普遍进行了总结和检查。他们从经验和教训中认识到,同特重盐碱作斗争,不光要有猛打猛冲的勇劲,还要有刻苦钻研和科学试验的精神。从此,整个农场从场长、政委到连排干部,从技术员到战士,开始普遍学习治碱的科学知识,总结实践的经验。
杨振国生产组管理的一块麦田,出苗不久,就出现大块的碱斑,麦苗很快枯黄。他们想了个笨办法:逐块地把碱扫出去。但是今天扫了,明天又泛上一层。有一回,他们扫过碱后,看到地被踏实了,就用小铁耙松了松土。不想这一松土竟松出了意外的结果:第二天,凡是松过土的地方都没有泛碱。他们又在其他碱斑上试验,也是如此。这个小小的发现哄动了全场,场长、政委带着技术员来到现场,蹲在地头和战士们一起研究,结果发现:泛碱的地方是由于碱随水从土壤的毛细管中上升,把土地耙松,毛细管被切断,碱也就泛不上来了。从此他们认识到耙地松土可以防碱。接着,战士们又制成了一种独特的农具——防碱耙,用这种农具一人一天可以耙松三十亩地,用畜力耙效果更高,全场土地不用三天就可以耙完一遍。耙地结合扫碱、水洗等措施,消灭了农田里的许多碱斑,原来被盐碱侵占的大片农田,又长出了好庄稼。
创造高产
战士们制服了盐碱之后,没有停住前进的步伐。他们紧接着又展开变碱地为良田、在碱地上实现稳产高产的斗争。
重碱地要做到稳产高产不是易事,它比一般的土地更要苦心的经营。
高产的途径在哪里呢?大家一致认为是多施肥。但是,在碱地上施哪种肥最好,得靠摸索试验。人们回忆起一九五三年这里曾有一块稻田,施了大量粪肥,曾亩产七八百斤。大家还注意到,凡是厩肥和草肥多的地,土壤松,碱分轻,苗长得旺。再一推敲,他们认识到:厩肥和草肥含酸性,在碱地能起一定的中和作用,而且有机质多,可以疏松土壤,对改良碱地土壤比其他肥料更有效。农场党委接着就把积肥、沤肥当作改良土壤的中心工作,大力推行。共产党员、六队积肥班长张礼臣为了多积粪肥,自己买了两个大筐,经常天不亮就到十多里外去拣粪。他一年积的肥和用草沤的肥,可以在全队的农田上铺开一层,六队大片板结碱重的地,经过连年增施厩肥、草肥,被改造成了高产田。
在荒滩上建农场,要彻底解决厩肥肥源问题,只能靠自己多养牲畜,实行农牧结合。一九六一年以来,全场各连队普遍饲养牛羊猪,优质厩肥增多,施肥量也从每亩一千九百多斤增到三千斤左右。全场一万七千亩耕地中,有一万亩被改造成稳产高产的基本田,粮食总产量从一九六一年的一百八十二万二千多斤,到一九六三年增到四百零六万六千多斤。
精耕是红星二场实现高产的一条重要途径。全场的战士都把“不浪费一寸土,巴掌大的田也要让它长出好庄稼”当作行动的口号。劳动模范?兴玉小组,在一九六三年管理一百五十亩麦田,硬是象“绣花”一样。播种前,为了改造条田中一块约二十亩碱重的“拖腿地”,一冬一春他常常天不亮就起来扫羊粪,清圈棚积肥。浇水时,他彻夜不眠看水情。有一天,大家正有说有笑地吃饭,?兴玉突然丢掉饭碗往外跑,边跑边喊:“停水呵,停水呵!”爱开玩笑的人说:“?排长疯了!”原来,?兴玉在吃饭时,看到远方的天空卷起了沙尘,预料将有大风到来,而浇过水的麦子遇风便会倒伏。凭着这样精心的管理,他小组的一百五十亩春小麦,平均单产七百二十二斤。麦收后又复播糜子,每亩又收二百四十四斤,在重碱地上创造了一年亩产九百多斤的高产成绩。战士们把?兴玉小组当作全场精耕细作的一面旗帜。
保持本色
红星二场的战士们,一贯保持和发扬了人民解放军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当年的战斗英雄、现在的农场副场长王耀群,参加过长征的红军老战士秦兴政、王本义虽然四、五十岁的人了,仍然干劲十足,成年累月奔走田间,艰苦朴素,和普通战士完全一样。
老干部、老战士带头发扬人民解放军的光荣传统,使农场一贯保持着艰苦朴素和勤俭创业的良好风尚。农场从一九五五年到现在,除第三队因房子倒塌盖了两幢新房外,至今没盖过永久性房屋;第二队的战士为了把资金用于发展生产,现在仍然住在由兔圈改成的宿舍里。担负洗碱开荒的基建队,年年踏着荒滩前进,多年来一直住在地窝子和临时性的泥草房子里,为了征服碱滩,他们把艰苦看作是自己的光荣。
在碱滩开出一亩地都要付出无数艰苦的劳动,因此人们对每一寸土地都十分珍惜。有一回,拖拉机队播小麦时,有一块条田接行不严,场长韩志儒发现有一个半拳头宽的地方漏播了种子,当即在地头召开现场会议,向大家算了一笔账:“一块条田漏播一行就是半亩地,全场七十多块条田,算起来就会少收三十多亩地的粮食。”结果,四个拖拉机手硬是人拉开沟器,用一天半时间全部把漏播的补上了。此后再未发生过漏播的事。
在红星二场有一个奇特的现象,不少队领了工具后,不是越用越少,而是越用越多。原来干部和战士们经常自己动手制作和修理农具,不要农场花一分钱。四队张振民积肥班,三年前场里发给他们四辆车子,由于他们随坏随修,自己又用废木料做新的,现在班里的车子增加到了十二辆。老战士袁少亭六十八岁了,早就到退休的年纪。场里叫他退休,他说:“叫退啥都行,就是不能退劳动!”场里不给他派工,他自己找活干。一九六二年和一九六三年间,袁少亭自己找木料,给农场做了值二千多元钱的桌椅板凳。
由于农场勤俭办一切事业,在开荒洗碱投资较大的情况下,近六年间仍然给国家上交利润八百多万元。
(本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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