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元书练硬功夫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普元书练硬功夫
战士　刘殷农
去年初秋，我调到了三连炮班去当班长。到连队不久，我就发现，同志们一谈到射击，就会讲起神枪手普元书的故事来，其中有些甚至带有传奇色彩。比如：他在积雪的山巅，跟踪一头老熊，只一枪就结束了它的生命；又比如：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一大群野猪，连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惹，而普元书一枪就放倒了两个。
听了这些故事，我急切地想认识普元书。依我的想象，他应该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可是，他原来是瘦嶙嶙的，而且还有些腼腆。
因为他在步兵班，我在小炮班，这以后，我一直没跟他接触过。直到团里叫我去师里开会，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才和普元书打了一次交道。那天，天不大黑，我和副班长坐在篮球架下谈工作。谈着谈着，我被篮球场中的一个人影吸引住了。他燃着烟，却不吸，只拿在眼前晃。之后，他又把烟火放在个什么东西上，面对着它，一步一步往后退。等火头渐渐暗下去后，他又一步一步往前走。我诧异极了，便问副班长这是谁？副班长说：“普元书嘛。打开始夜间射击预习以来，他差不多每晚都来，不燃完三枝烟不回去。”谈完话，好奇心促使我走近去看普元书。这时，他已经开始燃第三枝烟了。我看见他背后的芭蕉树干上，还斜倚着一枝步枪，刺刀在黑夜中闪着寒光。啊，他是在瞄烟火头哩！我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说：“神枪手，该睡觉啦！”他回答道：“睡觉？还差得远呢！练好本领保卫祖国，可不是一句空话！”说罢，他又端起枪来瞄准了。
从师里开完会回来，我就急忙去找普元书，想请他介绍介绍经验。但是，这位神枪手却不愿意谈自己。你说他打的不错，他说：“马尾穿豆腐——提不得！”你问他有什么经验，他回答得又干脆又简单：“练嘛！”
我只好改变“战术”——不声不响地观察他。不久，我发现他有个特别的嗜好——钓鱼。星期天，他请个假，扛根钓鱼竿，如果没事，他能在河边蹲上整整一天。我想：要我和他一块去钓鱼，说不定能琢磨出一点什么来吧？于是，有一个星期天，我也借了一根鱼竿，和他搭伴来到了河边。选好地形后，我们就各自抛钩垂钓了。他的鱼竿又粗又笨，沉甸甸的。他用左手拿竿，手臂伸得直直的。我暗暗笑他：这样拿竿，能坚持几分钟呢。说也怪，今天鱼儿不来咬钩。我有点耐不住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蹲在河堤上，眼睛紧紧地盯住浮子，执竿的左手，还微微地抖动着。我想：他一定很累了。这时，只见他轻轻地一抬手，一尾“大乌棒”就钓出了水面，在空中蹦跳着，溅起了水珠，洒了我一脸。他掌握起竿的时机恰到好处，好象迟一秒钟，快一秒钟都不行。我真打心眼里佩服他的钓鱼技术。等他把第二尾鱼钓上来以后，我便虚心地请教他：“我俩在一处，咋个鱼不咬我的钩呢？”他笑着看了我一眼，又盯住他的浮子，说：“‘乌棒’是吃活食的，你放下钩就不动，它以为是死东西，当然就不来吃了。”经他这一说，我才明白了他拿竿的手上下抖动，并不是手没力，而是有意这样弄的。
慢慢地，我和他攀谈起来了。我担心他因为前几次的射击成绩好，就满足起来，便故意问他：“眼前射击训练正是紧张的时候，别人只嫌太阳落得早，你为什么还有闲工夫来钓鱼呢？”他把鱼竿递给我，笑了一笑。这鱼竿好重啊！原来，他是通过钓鱼来锻炼臂力。停了一下，他说：“前几次射击中，我发现自己的老毛病还没有改好，还有点毛手毛脚的。听人说钓鱼可以培养耐性，我才试了试。这里面门道多啦，比如起竿吧，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这跟打运动目标掌握击发时机一样——全靠手眼结合。”呵，原来钓鱼也是为了练射击啊！我开始了解到普元书为什么会成为神枪手了。
两天以后，实弹射击开始了。这天气候突变。从西边的山谷里，刮来了一阵暴风，还夹杂着一颗颗豆大的雨点。细沙也借着风的威势，肆虐地在空中飞扬，害得我们睁不开眼。这样的天气可不好对付啊！
轮到普元书打靶了，在场的人都围拢来看。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接过子弹，趁着没出靶的空子，在地上抓了把干草，往空中一撒，测准了风力。出靶了，枪枪命中，取得了优秀成绩。后来，团首长还给他出了一些难题，普元书都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报靶的红旗迎风飘扬着，人们欢呼起来了，大家都跑去向普元书祝贺，我也跑上前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好啊，普元书，你苦钻，苦练，练就了一身多么出色的硬功夫！
〔昆明部队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