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社把“冤家”变成了帮手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人民公社把“冤家”变成了帮手
　　尤淇　辛克　汪锡华
　　（一）
我们在浙江省江山县采访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令人感动的故事：
妙里圳公社的恩深生产大队和新塘公社的东陈生产大队，是地挨地、房靠房的近邻。恩深大队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贫农，名叫姜瑞厚。东陈大队也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贫农，名叫姜益堂。两家隔得很近，大门对着大门，咳嗽一声也听得到。解放前，两家各有几亩田，紧紧挨着。这几亩田就是他们各自的命根子，也成了他们之间结冤种仇的焦点，为着一点水，经常吵闹不休，以至大打出手。晚上睡觉，都各有防备，怕对方把自己田里的水偷放过去。
农业合作化时期，二姜分别加入了两个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都在社里当上了看水员。两个人各管各的水，不再为各自的几亩田而争斗了。但是，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在田里相遇却还是不说话。后来，日子久了，因为每人都管着一大片田，心境越来越广，眼界越来越宽，这种情况就有了变化。姜瑞厚想，自己和益堂，都是贫农，从小就认识，现在又都为集体看水，没有私人利益的冲突，怎么能迎面不相理呢！于是，他便主动和姜益堂打招呼，姜益堂也招呼他。
人民公社化后，姜瑞厚仍担任妙里圳公社恩深大队的看水员，姜益堂当了新塘公社东陈大队第十生产队队长兼看水员。几年来，两个社各自和联合兴修了水利工程，恩深有了水库，东陈也有了水库，双方渠道都要通过对方的田，水多了，不稀奇了，他们两人在管水的时候，就开始互相照顾着对方。晚上，两人在田里相遇，姜瑞厚说：“你去睡觉，我给你看水。”而姜益堂则说：“你去睡觉，我给你看水。”结果便变成轮班看水，两个看水员变成了一个看水员，一人看着两队田里的水。
田还是那里的田，人还是他们两个人，但彼此间的关系却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由“冤家”变成亲密的帮手。为什么能出现这种情况？姜瑞厚说：“过去，我除了自家的三亩六分田以外，看不到世界上别的东西；解放后，经过互助组，合作社，人民公社，我们的集体家业越来越大，人的气量也越来越大。”
　　（二）
姜瑞厚和姜益堂两人关系的变化过程，在这里不是仅有的事例，它是恩深人和东陈人今昔关系深刻变化的一个缩影。
解放前恩深人和东陈人，在地主的挑拨下，常为利益冲突而“打冤家”，现在却是互帮互学的好邻居。
三年前，恩深大队在黄土丘陵上得到了亩产粮食八百五十五斤的收获；而东陈大队，亩产却只有四百六十四斤。
不仅如此，还有这样一件事情：
在这两个大队之间，有一片山垄田，名叫毛坑垄，大约有一百亩田。起先，上段和下段属东陈大队，亩产三百多斤；中段属恩深大队，亩产四百多斤。公社化后，调整插花田，经过协商，中段换给东陈，下段换给恩深。之后，恩深大队在这些田里大种绿肥，改一熟水稻为两熟水稻，亩产从三百多斤迅速提高到八百多斤；而东陈大队则仍然用老办法种田，中间那段田亩产从四百多斤降到三百多斤。
这件事给了东陈人极大的刺激。有些社员要求向恩深学习。作为紧邻的恩深人，也看准了东陈大队产量提不高的主要原因是思想政治工作薄弱，便下定决心要尽力给东陈以帮助。
一九六一年十一月，正是冬种季节，有一个晚上，恩深大队党支部书记姜启才和大队长姜永柏，应东陈大队干部的邀请，到东陈大队参加了他们的干部会议。在会上，姜启才说：象毛坑垄那样的低产田所以能够高产，是因为支部抓紧了全大队的思想工作，大家一条心，改造了黄土壤。他说，要生产先进，首先必须思想先进。恩深大队长姜永柏在会上介绍了领导生产的经验。
这次会，给东陈大队的干部们启发很大，成了东陈大队改变面貌的转折点。他们趁着这个东风，接连开了三个晚上的干部会，提意见的提意见，出主意的出主意。开过干部会，又分头开社员会。通过回忆对比，检查生产，社员搞集体生产的劲头大大高涨了。
于是，东陈学恩深便开始了。首先学思想，然后学措施。他们学习了恩深改造黄土丘陵的穷棒子精神，并具体学习了恩深大队改造毛坑垄低产田的经验。他们从这一年冬季开始，把生产搞得又热火又实在。全大队的绿肥田从一九六○年的三十多亩一下子扩大到三百多亩。
学者虚心，帮者热情。
恩深大队有一千多亩山场，在一九五七年就全部绿化了，因为封育经心，三四年时间，就可以劈一部分松丫和茅柴，解决全队所需要的烧柴还有余。东陈大队也有一千多亩山场，一直没有绿化，因此烧柴问题没有解决。
一九六二年十月，恩深大队的干部和社员经过商量，为了保护好大片山林，也为了帮助东陈大队发展山林，主动建议把大约五十亩一片有林有柴的山，跟东陈大队交换一片荒山。东陈大队干部根据这片山林的价值，愿意出六百多元作为报偿。恩深大队则不愿要这笔钱。他们说：“你们有了这座山林，可以减轻烧柴问题的压力，使你们有力量搞绿化造林。”东陈大队的干部和社员执意不从。结果，双方协议：东陈换出荒山的面积大于换进的青山，以体现互利原则。
然而，这次交换山林所发挥的作用是很难计算价值的。东陈大队的干部和社员从交换山林这件事情上，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和启发，他们马上动手把一千多亩荒山绿化起来。而且由于烧柴问题的逐步解决，大量劳动力可以用到农业生产上，也大有助于粮食生产的发展。现在，这两个大队都有护林组织，护林社员彼此主动照管着对方的林木。
一九六三年，东陈大队的早稻和晚稻面积都扩大很多，由于经验少，播种量没有掌握好，每次都缺十多亩田的秧苗，都由恩深大队根据等价交换的原则，帮助他们解决了缺秧苗的困难。
一九六三年秋，东陈大队第一次达到了亩产粮食九百多斤的成绩，干部和社员都说：要是没有恩深的帮助，我们的产量不会提高得这样快。
恩深支援东陈，东陈也尽力帮助恩深。
东陈在一些山垄里修建了水库，就把渠道伸进附近的恩深的水田边，帮助恩深灌水排水。
有一次，东陈从江西省玉山县引进了一部分晚稻良种“黄禾子”，社员们想到恩深大队几年来晚稻良种一直不够，就调换给恩深五千斤。
　　（三）
这种真诚关怀、互相帮助的风格是从哪里来的呢？东陈大队的社员说得好：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下才有，只有在人民公社化以后才有。
因为有了人民公社，有了公社的集体力量，农田基本建设扩大了。单是恩深大队，十七条山垄里都修起了山塘或水库，其中较大的一个水库容量达六十四万立方米，因而解决了绝大部分耕地的用水问题；因为有了人民公社，人手多了，集体副业得到了大发展，集体资金越来越充足，改变了过去生产工具奇缺的状况，拥有了大量农具；因为有了人民公社，良种得到调济，耕作技术得到提高，产量不断上升，社员生活得到很大改善。……总之，因为有了人民公社，集体经济越来越壮大，水不象过去那样艰贵了，烧柴不象过去那样困难了，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看问题、想问题和处理问题，才发生了本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