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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生活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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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9-08
第2版()
专栏:

在日常生活里 本报记者 金 凤
山西省曲沃县杨谈公社杨谈大队的党组织,经常注意向干部和社员进行阶级教育,在日常生产和生活中抵制剥削阶级的影响和习惯势力的侵蚀,巩固农村的社会主义阵地。
“他要把你引到哪里去?”
去年夏天的一个黄昏,杨谈大队第十三队政治队长李生祥和贫农子弟史存光,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谈话。
“银娃(史存光的小名)、银娃,你想过没有?你干这些事,对得起杨谈大队?对得起咱麦沟(十三队的村子)的父老兄弟?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妈?”
名叫银娃的青年,今年二十三岁。他爹娘劳苦了一辈子,好容易熬到解放,力气用尽了,一年之内先后死去。丢下六个孤儿,最大的银娃十岁,最小的兄弟才几个月。缺孩子的人家抱走三个小兄弟,银娃和他两个弟弟一直由队里抚养。如今弟兄三个都已长大,一年除了吃粮、穿衣,现金要分五六百元。银娃前年成了亲,爱人也是生产队长田云仓给介绍的。
这样一个完全由集体拉扯大的孤儿,一向热爱集体,老实肯干。突然,这半年多他变了。以前干活,他从不挑肥拣瘦,从不争工分。如今,他不光计较工分,还专抢高工分的活干。积肥工分高,他拉上小平车,一天能挣二十多分,抢着干了七八天。拍埝的活重,很难超过定额,他便不出工。队长说他两回,他和队长顶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这个村有个富农子弟李发祥,前年从太原上学回来。队里记工员文化低,看他是个学生,让他帮忙填个表什么的。谁知道他受家庭的影响很深,一脑袋坏的思想。就是这个李发祥,和他兄弟李发明,这半年来使劲拉拢银娃,对银娃说什么:“我回来干一天不落好,还不如啥事不管;你给队里拼命干,能落个啥下场?”干完活,他就说:“走,上我屋里坐一会儿。”银娃去了,又是茶,又是烟,有时还吃油糕、麻糖。渐渐地,银娃干活抢大分了。渐渐地,队长的话银娃听起来不顺耳了。前几天,银娃竟和李发祥兄弟去偷瓜吃,连偷两次,被人发觉了……
“唉,银娃、银娃,他要把你引到哪里去?你想过没有?你还记得吗?你爹的眼睛是怎样瞎的?那时候,你弟兄几个是怎样过冬的?”李生祥,当年的老红军、老地下交通站站长,现在的政治队长,对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讲起了他的家史:
“你知道吗?你爹从前就是给李发祥的爷爷李汉章扛长活。李汉章是这个村出名的盘剥穷人的恶霸。你爹在他家象条牛似地干了一辈子。李汉章死了,你爹给他打墓门,墓塌了,把你爹活埋在里面。同去的穷哥们紧挖紧扒,把你爹抢出来,两只眼睛全砸瞎了。他家把你爹象条狗似地赶了出来。严冬腊月,可怜你家连片炕席也没有,你兄弟几个身上没有穿的,炕上没有盖的。你娘没法,烧了把火,让你弟兄几个‘猴’(蹲)在热灰里。那日子你还记得吗?”
生祥一边说,一边掉眼泪。银娃的眼泪也扑簌簌地落下来。那大冷天,小弟兄几个紧紧抱住蹲在热灰里的情景,他模模糊糊还记得。唉,这些年来,模糊了的不仅有那过去受的痛苦,连那阶级界限,也分不清了啊!总以为都在一个生产队劳动,都是哥儿弟兄的。谁知道人家的立场倒站得很稳,咱的阶级观点倒模糊了啊!
想到这里,他对生祥说:“往后,就看我的吧!”
没几天,就赶上抢场这回事。那天打麦场上晒好六十麻袋小麦,准备交公粮。另外又铺了二万多斤麦子。晌午时分,天气突然变了。生产队长田云仓和七八个小伙子,其中就有银娃,赶紧奔回来抢场。刚把晒着的麦子收起,大雨劈头盖脸浇下来了。他们又抢着用麦秸盖住麻袋。风急雨猛,麦秸压不住,银娃和队长一起,用身体压在麦秸上。大雨瓢泼似地下,几个人的身体,怎遮盖得了六十袋麦子?银娃急中生智,飞也似地跑回家去,把十几床被子抱来,压住麦秸,盖住麻袋。尽管他们自己淋得象从水里捞出来似地,两万斤公粮一无损失。
银娃又把心交给集体了,比原先劳动得更好更积极了。秋后,他在群众大会上被评为五好社员。
什么人和国家一条心?
刚打完麦,紧接着锄棉花。八队政治队长巩克勤在地头休息时,便和社员闲拉:“今年麦子打这么多,咱能卖给国家多少?”
贫农社员王永禄心直口快:“咱杨谈卖八十万斤上下就挺合适。”
“卖这些,咱吃的少不少?”克勤又问。
“小麦吃得不算少啦,”贫农老汉巩梦来大声说:“咱每人吃二百八十斤麦子,外加秋粮,还有啥说的!过去,咱成年难见一顿白面。咱吃多少是够?”
下中农秦福敬接着说:“过去还能提吗?打下粮食,还不够地主的。收完麦,接不上秋,一年至多吃两个月麦子,现在一年四季不断麦子。每人平均吃二百八十斤麦子,够了,够了。”
上中农巩顺荣在一旁,一袋又一袋地吸烟,没有吭声。
有代表性的群众的思想情况,克勤大致弄清楚了。青年贫农社员李老虎,又来告诉他一件事。
也是在地头休息的时候,地主巩顺安这样说:“杨谈大队是红旗大队,粮食打的多,吃的不多。”他以为李老虎还是过去的脾气,想煽动李老虎替他当炮筒子。他不知道,经过阶级教育,李老虎的觉悟已经提高了。
地主分子想破坏集体和国家的亲密关系,一定要揭露、批判。上中农巩顺荣不吭声,却可能代表一部分社员的思想,需要做细致的说服教育工作。巩克勤想了想,便去找巩顺荣的好朋友、二组组长巩延龄,问他听了什么反映。
延龄说:“粮食当然是要卖,可是有人有意见,不管怎样干,一年打的多,卖的多。”
“你怎么想?”克勤问他。
“我也想的不深刻,可是,和顺荣也差不多。白天黑夜这么干,卖些就是了,不用卖这么多。”
克勤和他算了算细账:去年每人吃二百六十一斤麦子,前年吃二百四十斤,大前年才吃一百八十斤。今年比去年每人多分十九斤,比大前年整整多分一百斤。再说,咱多卖一斤粮食,国家供应一斤化肥。一斤化肥下到地里,能增产好几斤粮食。”
精明的巩延龄低下头来算了算账,想通了:“可不是!咱这几年小麦增产,化肥出的力不小。我和顺荣说说去,多卖些没问题。”
社员的思想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生产队召开了社员大会。在会上,巩克勤给大家算近账(比去年吃得多),算远账(比过去多得更多),算国家支援的账,算咱给国家贡献的账。群众都说:粮食保险够吃了,还有秋粮呢,去年哪一家没有余粮?多产就该多卖;超产粮要是全吃了,咱杨谈就不够“规格”!
最后,巩克勤又提出:有人说“红旗大队打的粮食多,不能多吃”,这是什么话?
社员一听,都火了:这不是造谣破坏吗?说这话的人是想煽动咱不要多卖余粮哩!咱们不能听这种话。咱们不是常说,和坏人坏事作斗争吗?就要和这号人作斗争。
那地主巩顺安蹲在地下,抱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什么人爱摆阔气?
杨谈大队这几年生产发展很快,社员的收入也增加得快。全大队去年平均每人分现金一百二十二元,每户分五百多元。产量最高的第五队,平均每户分七百多元,最多的分一千多元。分红多,有的社员过日子就不注意节约。第五队四十户,原来有十七辆自行车。去年秋后,一下又买了十七辆。社员婚丧嫁娶,吹吹打打;小孩做满月,门前插竹子,家里摆酒席。这里面有不少铺张浪费。
第八队召开了社员会,政治队长巩克勤和社员算了一笔账。
竹子在曲沃县是个稀罕东西,全县只有一处地方出产,离杨谈还有五十多里。买上两棵竹子,要花十五元到十八元。摆上一个“十全席”,又是一二十元。小孩过一回满月,要花几十元钱,又影响出工,这图个啥?插竹子,这本是旧社会留下的风俗。生了头生孩子,姥姥家要买上两根带翠叶的竹子,插在大门口,还要挂上花生、核桃、小镜子,这明明带有迷信色彩。况且,过去插竹子的都是谁?有钱摆这阔气的都是谁?那时候,咱贫雇农家孩子生下来连块包身布都难得找,难道还有钱买竹子?只有地主老财才有钱闹这迷信,摆这阔气。咱穷人翻了身,生活改善了,为啥要跟地主老财学这一套?
当时,第八队新插竹子的有五家:一家地主、两户富农、一户富裕中农、一户下中农。会散以后,巩克勤来到下中农巩立段的家里。立段有个招赘的女婿,女儿不久前生了第一个孩子,门口插着竹子。
“你这竹子花了多少钱?做满月吃了多少粮?”克勤问。
老汉说:“花了三十多元,吃了两斗多麦子。”
“嘿,一天就花这么多钱,有这钱,得手的农具能买好几件。两斗麦子,一家能吃好几天。你爷儿几个还少出了工。”克勤又和他们算了算账。
“可就是!”一向过日子精细的老汉也心疼起来:“账不可细算,花这些钱,费这些粮,插了竹子又怎么着?”
“是啊,插了竹子又怎么着!”巩克勤接口说:“旧社会闹这,除了摆阔,还是迷信。其实地主富农家孩子吃喝得好,自然养得好。咱贫下中农家生下孩子,也当宝贝似的,可最后还不是有很多穷死、饿死。如今谁家孩子,不是生一个活一个,白白胖胖的。有病就请医生,打针吃药多方便。插竹子管啥用!”
“咱家门低,竹子高,我看不光没用,还不好看。”立段的女儿银屏是个共青团员,也在一旁咕噜。
巩克勤马上鼓励她:“不好看,不如干脆拔了,你们团员也起个带头作用。大家看了,都不再做这号事了,大家都会想清楚,会算得过账来的。”
“这有啥,拔就拔了!”银屏说得很干脆,又笑着看她爹。她爹没言语。当晚,她和她爱人富胜一起把竹子拔了。
第二天,巩立段的叔伯兄弟、富裕中农巩立成家的孩子巩富敬出门一看,怎么,伯伯家的竹子不见了?他连忙跑到银屏屋里问:“怎么,你把竹子拔了?”银屏说:“昨天开了会,算算账,细想想,没好处,插了也不好看,就拔了。”“你拔我也拔。”巩富敬回家,把他家新插的竹子也拔了。
第三天,杨谈十四个生产队几十户插的竹子都拔光了。巩富胜和巩富敬还把竹杆交到队里说:用这赶牲口、捆麦秸可美哩,又长,又得劲,多好!
一场破旧立新的斗争胜利了。现在,杨谈人娶媳妇、嫁闺女再不坐车骑马、吹吹打打,埋人不看风水,盖房不砌风水楼。杨谈大多数青年夜夜上民校,学政治、学技术、学文化,大唱革命歌曲。杨谈社员不仅在生产上力争高标准,在思想上,在日常生活里也严格要求自己,一点点摆脱剥削阶级和习惯势力的影响,一步步提高社会主义的思想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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