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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科学种籽播在藏北草原上——记藏北草原的畜牧兽医工作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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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9-12
第2版()
专栏:

把科学种籽播在藏北草原上
——记藏北草原的畜牧兽医工作者
新华社记者 陈家琎 格来
在辽阔的藏北草原旅行,常常会遇到骑马驰向草场的畜牧兽医工作人员,他们冒着急雨冰雹或烈日劲风,翻山涉水,不辞辛劳地到各地去给牲畜治疗疾病,向牧民传播科学知识。有些兽医工作者已在藏北草原上工作八年,成了牧民的知心朋友。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他们就为一百二十万头牲畜注射了预防多发病的疫苗,给两百多万头牲畜治好了寄生虫病,为藏北草原的畜牧业生产作出了贡献。
八年前第一批畜牧兽医工作人员来到藏北草原的时候,对在这里开展工作毫无经验。他们首先通过向牧民学习,摸清草原的底细。许多人带上糌粑和行李驰向草原深处,开始做艰苦的调查研究工作。几年间,他们走遍了藏北草原,从草原面积、牧草种类、营养价值、气候、雨量,到牲畜疾病、管理方法和人民生活情况,都作了详细系统的了解,还向老牧民和民间兽医学习了治疗牲畜疾病的经验,搜集了一千多个单方,终于对在藏北草原做好畜牧兽医工作取得了一些经验。
藏北草原平均拔海四千五百米以上,空气稀薄,夏秋多雨,冬春酷寒。畜牧兽医工作者在这里取得的每一点成绩,都付出了艰苦的劳动。调查草原情况的人员,在草原上度过了几乎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研究牲畜疾病的兽医,曾翻越重重雪山,访问过成百上千名老牧民和民间兽医。采集药材的袁聪慧和黄顺祥,攀登过数不清的悬崖绝壁,多次从溜索上越过激流。他们在山洞里避过风雪,在石崖下围着篝火度过雨夜,有些夜晚,索性在雪山上露宿。二十多个畜牧兽医工作人员一年内走的路程,总长至少有二十多万里。
一年冬天,那曲专区畜牧兽疫防治总站细菌病室负责人孙光明,带着蒙古族兽医长明和藏族助手边巴,到草原上研究用口服“敌百虫”的方法给牲畜打虫。他们白天冒着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给羊灌药,跟在羊后面检查排虫情况;夜里蹲在羊圈里打着电筒观察反应。当他们回到帐篷时,总是一身冰雪。他们苦干了二十五天,反复试验了十七次,到底摸索到一套安全有效的办法。试验成功那天,边巴高兴得又跳又唱,长明抱住孙光明就摔跤。他说:“我们蒙古族过节爱摔跤,今天我们又过节了。”
畜牧兽医工作者在草原上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艰苦的年头,迎来了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几年来,他们创造了成套的经验,初步控制了一些多发疾病;制出几种特效药,为一些疑难怪症找到了治疗方法。
过去西藏没有现代兽医,牲畜得了病,牧民们常常靠念经求神来“驱魔送鬼”。要破除人们千百年来形成的迷信思想,使他们相信科学,比了解草原要困难得多。他们对这件事采取了极为耐心慎重的态度。有的人长期在牛毛帐篷里跟牧民身挨身地睡在一起,白天同牧民一起放牛羊,一块抓糌粑吃,同甘共苦,以心换心。这使他们更加了解牧民的疾苦和优良品质,牧民也对他们更加信任。一年春天,黑河县孔马乡发生牛瘟。兽疫防治总站站长窦新民带着一个医疗组,冒着风雪严寒前往抢救。可是牧民们拒绝治疗,他们说,牛生病是魔鬼作怪,打针吃药赶不走魔鬼,万一惹恼了魔鬼,还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兽医工作者们并没有因此退缩。他们在河边一个叫土登的贫苦牧民家里住下,白天帮土登放牛羊,背冰化水,做各种家务,夜晚同土登一起围着牛粪火谈心。土登看这些人都是值得一交的朋友,说话句句入理,就请他们给两条已经几天不吃草的病牛打了针。第二天,这两头牛忽然吃起草来。土登很高兴,他听说牛害的是传染病,忙请兽医给另外三头牛打了预防针。
在这同时,有个自称道高法大的喇嘛,正在河对岸念经“驱魔”。整日里皮鼓敲得震天价响,牦牛还是一头接一头地倒下去。牧民们听说内地医生给土登家的牛治好了病,胆大的就也想来试试看。牵去一头牛,兽医给治好一头。随后连坚决反对打针的人也牵着牛来求医了。兽医们苦干了半个月,及时扑灭了牛瘟。他们返回黑河那天,牧民们备马为他们送行,还再三嘱咐他们要常到孔马乡去看看。
兽医们就这样在草原上赢得了名声。有些地方牛羊发生疾病,牧民们便骑着马去请他们。有些人还主动向他们请教一些简单的科学知识。
民主改革后,兽医工作者在藏北草原上更加活跃。除了积极防治牲畜疫病外,他们还积极帮助广大贫苦牧民掌握科学知识。安多县安多乡有个叫土丹的翻身奴隶,民主改革后生产劲头很大,每天早上比别人早出两小时放牧,晚上又迟归两小时,他想把牛羊养得又肥又壮,可是牛羊却越来越瘦,奶子的出油率也比别家低。人家十二斤牛奶就出一斤酥油,他十五斤奶才出一斤。有个反动头人神气活现地对他说:“你们穷光蛋生来是受苦的命,共产党保佑你,神不保佑你。我的命好,自有神灵保佑。你看我的牛羊,哪个不是又肥又胖的!”
由畜牧兽医工作者组成的“技术扶持小组”的人员听说了这件怪事,马上赶到土丹家里给牲畜作检查,发现原来土丹的牲畜都有寄生虫,病因是放牧时间过早。他们给牲畜打了虫,并嘱咐土丹要等太阳出来再把牛羊赶出去。而牛奶出酥油少,是因为没把奶熬到火候。土丹按照他们教的办法一试,十一斤奶就打出一斤酥油来。没过多久,他的牛羊个个养得满膘,比那个反动头人的牲口壮得多。贫苦牧民乐了,他们说:“如今我们穷光蛋也可以过好日子了!”
那曲专区可供使用的草原面积约二十五万平方公里,比两个浙江省还大。畜牧兽医工作人员明白,这样广大的地区,光靠他们这一批人,远远不能适应发展牧业生产的需要。因此,他们特别重视培养藏族技术力量。在过去的八年里,他们用开短期训练班和带徒弟的方法,培养了大批青年藏族干部,并且提高了民间兽医的思想和业务水平。现在藏北草原上已经建成一个兽疫防治网,有近六百名藏族畜牧兽医人员。有些藏族兽医人员不但从师傅手里接过了技术,而且学到了新的思想和作风,成为畜牧兽医战线上的技术骨干。
记者结束藏北草原的旅行时,曾到那曲畜牧兽疫防治总站作客。接待我们的是孙光明。他的谈话里洋溢着对藏北草原和自己职业的热爱。他说,他的同行也和他一样,立志长期在藏北草原工作。藏北的生活条件虽比内地差些,但藏族人民需要他们,畜牧兽医科学上的许多新问题,也等待着他们去探索。孙光明说,“藏北草原这样大,一穷二白,有着用多大力量也做不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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