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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河百荡连底翻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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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9-19
第6版()
专栏:

千河百荡连底翻
张英
昨天从上海回到公社,原想找党委书记聊聊晚稻田间管理的情况,张秘书告诉我,公社干部都下生产队去抓积肥了。我问:“老孙同志在哪个队?”他说:“在任屯村。”我一看时间已近傍晚,决定今天早上去。
早上,我沿着大白荡的圩岸到任屯村去。这时,大伏天的骄阳,象火伞高撑,还没走半里路,我头上的汗水就象串珠似地冒出来,衬衫也湿得贴在背上。“好热的天呀!”我不断用手帕揩着额角,又打开折扇,一路上“忽擦忽擦”地扇着。
到了村里,我照例先到大队办公室。可是迎着我的,却是门上一把大铁锁。呵,会计也下田去了。村里静悄悄的,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领着小孩子坐在屋檐下缝补衣服鞋袜。尽管树上的知了在“唧唧”地合唱着,但这单调的蝉鸣,仿佛更增添了村子的安宁。好不容易在办公室那面的草场上,找到几个正在锯木修船的社员,我走上去问:“老孙同志在村里吗?”
“在,在。”社员们回答,神情显得那么高兴、亲切,似乎我打听的公社党委书记就是他们家的亲人。
一听说在村里,我可放心了。我舒了一口气又问:“他在哪里?我马上去找。”
“马上去找?”一个老社员呵呵一笑说:“那你到东白荡或者到西白荡上去找吧!没有的话,再到小河小港里去看看。”
我望了一眼碧波涟漪,湖光闪照的茫茫大白荡,不禁怔了一下。正想问个明白,那个老社员又说了:“老孙同志天没亮就摇着船和队里干部一起捞水草积肥去了。”
“他几点钟回来?”我焦急地问。
“那可要看水草多不多。”那个老社员见我着急,就又建议说:“老孙住在老贫农阿多妈妈家里,等会儿要回来吃饭的,你还是到她家里去坐一会吧。”
我向他们道谢后,来到沈阿多老妈妈家里。老人家已经把中饭烧好了,她知道我是来找孙书记的,就站到门口向远处河港上望望,然后回身告诉我说:“前几天积肥掀起了高潮,各个队一下子搞了不少水草,可是这几天大伙儿说搞不到了。老孙和大伙一算账,下半年的小熟基肥还差得不少。那怎么办呢?有的干部建议再动员社员多出船,老孙不同意,说应当由干部先出船,先亲自去摸一摸,看水草究竟还有没有,心中有数,讲话有实据,群众听了也就信服。所以他今天早晨四点钟就和大队党支部书记老张一起去积水草了。”
我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半,才看到党委书记和老张摇着满满一船水草进村来。他头戴草帽,赤膊,光脚,穿的一条短裤也湿淋淋的,炽烈的阳光,晒得他沾着泥浆的脸孔、胸膛和两腿、双手,都象火烤过似的发红。他带缆上岸后,脚步是那么有劲,神色是那么欣喜,就象一个得胜回来的战士。见了我,高兴地说:“老张,你来得正好,等会儿帮我捎个信给办公室,通知各个生产队要抓紧积水草,办法可准备三种,大白荡上用‘双刀’,小河浜上用‘卷干’,荡滩边上干脆跳下水去用手捞。这样随机应变,用多种方法来搞的话,还可以积不少草肥。”
这时,老妈妈关切地招呼我们吃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自然又谈起积水草问题。大队党支部书记老张也以深切的感受说:“农民最讲实际,现在我们在不算多的工夫中搞到了这一船水草,就能现身说法,拿出这最生动的材料动员社员积肥的积极性。”老孙同志也说:“通过劳动,就能更好地领导生产。亲自动手,进行试验,了解情况,取得经验,就可以不犯或少犯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的错误。”
吃好中饭,老孙还要和支部研究一下社员代表大会的事情,我就到村里去走了一转。这时,我看到午休的社员都在树荫下纷纷议论积水草。有的说:“孙书记能搞到水草,我们为啥不能?”有的说:“我们搞不到水草的原因,就是想‘吃大饭’,一出船,就到大白荡上用‘双刀’搞,搞不到就回来了。可是老孙他们既闯大白荡,又钻小河港,广找积肥门路。他们积的办法也是灵活多样,‘双刀’、‘卷干’不行,就跳到水里用手捞。我们如果也下下决心,不怕搞不到!”有的说:“我们明天也一早出船,闹它个千河百荡连底翻,水草积得满荡滩。”……
我听了群众的议论,心中不禁象潮水汹涌。正是“说一千,话一万,不如干部带头干”。看,老孙同志他们未经开会动员,只是把一船水草积到手,社员群众积肥的劲头就鼓起来了。
第二天,我看见东白荡和西白荡,以及纵横在一个个圩头周围的河道上,游动着穿梭般的积肥船。在这些船群中,我又看到了老孙摇的那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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