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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路作风进了车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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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10-01
第11版()
专栏:

老八路作风进了车间
本报记者 华工
“清水不流要臭,机器不转要锈。”我国工矿企业的广大干部,响应党的伟大号召,纷纷到车间去了,到矿场去了。他们是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参加体力劳动去的。他们是带着克服官僚主义、防止修正主义的决心去的。
在炼钢炉前,耀眼的钢焰映红了他们淌满汗水的脸;在快速旋转的机床边,他们手里飞闪出高速切削的火花;在露天矿场上,他们开山凿石,季候风和阳光在他们脸上留下了一层黝黑的颜色……
这一切,使人油然想起在十三陵水库建设工地上,毛主席同成千上万名建设者一起劳动时用过的那把“光荣锨”;想起在井冈山上,朱总司令同红军战士们一起挑担用过的“朱德扁担”;想起三五九旅在南泥湾的荒山坡上,披星戴月,开荒生产时的情景;想起抗日战争的艰苦年代,从延安机关干部居住的窑洞里,深夜飘送出来的轻匀而有节奏的纺车声。
历史前进了。党从井冈山、瑞金、延安到北京一脉相承的革命传统,始终焕发着灿烂的光辉。
“到车间去,到矿场去,坚持劳动才能坚持革命!”我国社会主义时代的这一支强音,正越过高山,越过大河,在各地的工厂,各地的矿山,飞扬着,回荡着。
车间里的“新兵”
山城重庆的秋夜,月朗天高。重庆水轮机厂水轮机车间的车床边,有一名“新兵”挽起衣袖,双目凝视着飞旋的机床。他一会儿扳动手柄,一会儿比量卡规,动作很熟练。
这个“新兵”是重庆水轮机厂的副厂长陈国民,五个多月以前,来车间顶班劳动,每周顶替工人劳动一天。
陈国民在解放前是个车工,但是,自从他被提拔当干部后,已经十几年没有摸过机床摇手柄了。他使用的机床有十几个摇手柄,比他解放前用过的只有三个摇手柄的老式车床复杂得多了。
陈国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去钻研技术、苦练操作。每次顶班劳动的前一天,他就去车间,站在车床边上,观察老工人们的操作,一看就是半晌。然后到车间图纸室去,把图纸资料和工艺规程借出来,一字一线地仔细阅读。当班的时候,每一顿饭都要挤出半个小时,在机床上多琢磨一会儿。
在五个多月顶班劳动的日日夜夜里,陈国民踏踏实实地完成了劳动定额。除了开始那些日子里,出过一次废品外,加工的各种“生活”都是合格品。
不仅有陈国民这样“真刀真枪”顶班干的厂长,有的厂长还能给工人作操作表演。
在山西新绛纺织厂,记者碰巧看到过一次这样的表演。那次是由厂长马雷生当班操纵十二台自动布机。他在车弄里按照巡回路线,走来走去,熟练地检查布面,捻接断头,处理停台。许多工人,都以为他是地地道道的织布工人出身。其实不。马雷生,一个贫农的儿子,童年时代给地主打过短工,抗日战争时期,是太行山上八路军的游击队战士。一九五四年,当他转业走进新绛纺织厂时,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动布机。
他这一手技能,完全是当厂长以后刻苦学来的。他先学会了接头,穿综筘,装纬,认“疵点”,最后学会了看织布机。那时,他的师傅用粉笔在织布机之间画出巡回工作的白线和箭头,让他一遍又一遍地照着走。他的投梭动作不准确,把纱头蹦断了。师傅一边安慰他不要灰心,一边手把手地教他。……
生活在工人中间
在鞍钢,我国最大的冶金联合企业,有这样一位既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劳动者。他,就是鞍钢铸管厂的党委书记孟庆弟。
孟庆弟,从十几岁就进铸管厂当工人。七年前,他被提拔担任党委书记后,不仅自己的车工手艺没有丢生,而且连钳工活,铆工活,离心铸造中的造型、制芯、装料和轱辘管操作,也都学得能上手干了。
去年三伏天,铸管厂被称为“火焰山”的铸造沙坑周围,温度骤升到了六七十度。沙坑顶上象罩着一把火伞。滚烫的沙子,熔铸的红铁管,散发着热气,烘得人头晕目眩。
就在这艰苦的时刻,孟庆弟暂时离开了他经常劳动的轱辘管岗位,同厂长王瑞年一起,特地来到了“火焰山”。——他们要顶替“火焰山”请假的工人,要亲身体验“火焰山”的艰苦劳动,要动手改善“火焰山”的操作条件和环境。
“火焰山”热浪翻腾,机声轰响。这时,一根耀眼的“红龙”(热铸管)从铁模里钻出来了。只见孟庆弟脖子上围着湿手巾,一个箭步,直照“红龙”冲上去,举起八磅重的铁锤,“当当”地打了十几下,把包在“红龙”外面的热砂打得干干净净——一根铸管诞生了。工人们一旁啧啧赞叹:“棒!真够个硬汉子!”
整整七天过去了。孟庆弟的脸被烤得火辣辣的痛。但是,越艰苦,强烈的阶级感情越在他心里翻涌:决不能让工人弟兄再多受一天熏烤了!
他日夜琢磨制造打砂机的方案,星期天也不肯休息。他同钳工、铸管工、打砂工和工程技术人员一起,寻找过去试制打砂机失败的原因。他亲自上车床,抡大锤,拿大铲,参加制造打砂机。
又经过了多次失败和试验,两台打砂机终于试制成功了。打砂工人站在八米远的地方,按动电钮,打砂机就会转动起来,把包在红管子外面的热砂子打干净了。工人一个个喜笑颜开,说:“多亏老孟,他心里啥时候也想着咱工人。”
孟庆弟是我国工矿企业领导者朴实形象的一个代表。他扎根在劳动中间,扎根在群众中间。他身上闪烁出我们时代的光彩。
他是我们伟大的党培育出来的千百个企业领导者中的一个。这些领导者,怀里揣着党的一支“锦囊妙计”——必须跟群众一起流汗,一起劳动,和群众亲如手足,才不会变成官老爷。
工人群众从他们身上受到了鼓舞:
“老八路作风又进了车间!干部能下海,我们就能擒龙!”
在劳动中端正思想
在劳动中改造认识,这是工矿企业广大干部参加体力劳动的一种愿望,也是一种动力。
山西新绛纺织厂,有一个时期使用的木梳质量不好,常常挂断纱头,织布工人多次提出不能使用。厂长马雷生坐在办公室里研究这个问题时,认定木梳质量虽然不高,几个顶一个用,总是可以的。于是,作了一项决定:车间继续使用;计算成本的时候,十个顶一个。
工人们说,这个决定“太主观”,但是,厂长马雷生却满以为把问题妥善解决了。
后来,马雷生到织布车间当了挡车工人。他和别的挡车工人一样,天天同这种木梳打交道,天天为这种木梳挂断纱头而摇头、苦恼。而每次挂断了纱头,不仅要停下车来处理,浪费工时,也影响了棉布质量。马雷生这时才发现,自己作的“十顶一”的决定错了,还是工人们的意见是正确的。
对于坐在办公室里作出的这种不切实际的主观主义的决定,马雷生深有感慨。事后,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要想把领导的思想变成群众的行动,首先得把群众的思想变成领导的思想。”
劳动,它能赋予千百名企业干部一双灵巧的手,也能赋予千百名企业干部正确的认识客观事物的方法。
上海第一棉纺织厂副厂长兼总工程师庄心光,和另一位工程师,固定在清花车间四号棉箱车上,跟工人一样,担负镶花衣的操作。
有一次,有个工人问他:“累不累?”
“很吃力呀,”庄心光说:“你呢?”
“我已经习惯了。你说你为什么吃力?”
“劳动锻炼还不够……”。
那工人接着又补充一句:“还有,这棉箱车本身疙疙瘩瘩不好揩呀。”
“为什么?”
那工人半开玩笑地说:“这就得问工程师和设计师了。”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庄心光。厂里的这些棉箱车,虽然不是庄心光设计的,但是几年来,他设计改进过不少机器,还有不少设计是经他手批准的。当他自己动手设计或审批设计图纸时,很少考虑工人操作时方便不方便。他感到这位工人似乎就是在批评自己。他想:“工程师只一次设计,工人却要成年累月地付出辛勤的劳动。”
他决心改进棉箱车。这愿望,庄心光从来还没有今天这样强烈过。
厂内技术人员把改进棉箱车的方案,送给他,请他审查批准,庄心光没有批。他想,这个批准权,首先属于工人群众,应该首先听听他们的意见。
方案拿到工人群众中讨论了。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一共提了一百三十多条意见。有改进,有创新,技术人员原来想不到的事情,都一一提出来了。经过工人群众的补充、修正,改进的方案更加合理了。改进后的棉箱车,乱飞的花衣更少了,揩车时再也不用钻进钻出了。
在我们的工矿企业里,该有多少象陈国民、马雷生、孟庆弟、庄心光这样的干部!他们不只是生产组织者,同时也是普通劳动者!
他们纷纷到工人班组里去,拜师,学艺,当徒工。踏踏实实地学会一门技术,实打实凿地顶上一个工人干活。
请看:
重庆钢铁公司已经有一千二百多名干部,跟工人一样顶班生产了。
辽阔的大庆油田,绝大部分干部固定了时间、岗位和职责,轮流到生产第一线劳动去了。
湖南橡胶厂的全体干部,湖北襄樊棉织厂和河南南阳酒精厂的绝大部分干部,都掌握了一定的操作技术,能跟班劳动了。
长春的自行车厂,福州的橡胶厂,唐山的制酒厂,还有一些别的工厂,干部们实行半日工作,半日劳动了。
虽然他们的双手打了泡,结了茧,但,他们的思想更正确了,他们的体格更结实了,他们的心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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