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过去与现在——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五周年而作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中国的过去与现在
——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五周年而作
〔新西兰〕　路易·艾黎
十五年以来，我很荣幸地注视着中国所发生的生动变化。在这个期间，除了福建和西藏以外，我到过中国的每一个重要地区。我是三十七年以前初次到中国来的，初来中国时，我也作过广泛的旅行，因此我就更能对中国所取得的进展的一些方面作出估价。
旧中国受了外国帝国主义一个世纪的残酷剥削以及腐朽的社会制度的束缚，陷入一片混乱。十五年的新秩序，使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他们的前途是灿烂光明的。
对于一个关心和平根本问题的人说来，过去十五年胜利地进行了的斗争，有着重大的意义。土地改革、抗美援朝和以取得巨大成就的大跃进为高潮的各种群众运动，都是经过了顽强的斗争而取得胜利的。它们使人们受到锻炼以迎接更艰巨的斗争。资本主义世界以嘲笑大跃进“失败”为时髦，可是在中国广大的土地上，新的灌溉系统、新的水库、新的矿场、新的油井、新的交通运输设备、在解决水土流失和植树造林等老问题上取得的新成功，都是大跃进这个伟大思想的胜利标志。
在云南西双版纳，我看见在新建的热带植物种植园附近，正在修建水力发电站。在新疆玛纳斯，昔日蚊虫孳生、一片沼泽的地区，现在是宽广的麦田。在黑龙江哈尔滨，我注视过正在制造的巨型发动机。我也见过内蒙古草原上的牧民，他们从前贫困不堪，现在生活好了十几倍。我参观过一些炼油厂、钢铁厂、纺织厂、肥料工厂和农业机械厂，它们的所在地在不久以前，还只有一个为地主所操纵、由军阀的武装和难以置信的压迫所维系的萧条的农村经济。
我也看见按照新的方式组织起来的人民如何克服巨大的自然灾害。我看见整个国家如何从三年自然灾害中恢复过来。我看见，在湖北，为了适应公社的需要，整个农村重新作了安排：大片的田地、新的运河、新的公路；在江西鄱阳湖附近开垦了大片填筑地。我也看见对种种重大疾病进行战斗的结果，一旦克服了疾病，人丁兴旺。这些都是人民的基本需要，而有了人民的支持，才可以把事情办好。我看见干部下放与普通人民一道干活，感到鼓舞。我看见公路深入内地农村，从前仅仅在大城市出售的商品，现在普及到了内地农村。我看见新的公路使成千上万辆的平板胶轮车在许多地区畅行无阻，使人们用比肩挑少得多的劳力，运送比肩挑重十倍的东西。我看见公社生产队旁边排列着一行行城市里制造的自行车。一队队中国制造的货车把广阔的地区纳入生活的轨道。我看见船只从长沙为洞庭湖周围的低洼地区运送抽水机，我也看见同样的水上运输从武汉为洪湖人民公社运送柴油发动机。
在从前的日子里，人们日夜生活在恐惧之中，害怕国民党的兵士、苛捐杂税、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在从前的日子里，每逢遭到自然灾害，地主们就发横财，他们抬高粮价、贱价收买土地，尽管哀鸿遍野，地主们却对自然灾害表示欢迎。回忆这些过去的事情，在我眼前出现了许多悲惨的情景。在内蒙古，二十年代后期，农民走投无路，拆毁了自己的房屋，有气无力地想把木料拖到城市去出售，以换取一点吃的东西，但是军阀部下的兵士拦路抢去了木料，把它们没收作为燃料，农民只得坐在苍蝇成堆的路旁奄奄待毙。一九三一——一九三二年，长江大水，在被洪水淹没了的村庄里，漂浮着肿胀了的儿童的尸体，而政府官员们却盘算着如何大发横财。悲惨的事例是举不胜举的。它们是吃人的旧社会的本色，而这个腐朽的社会秩序是外国帝国主义侵略的产物，美国足足花了六十亿美元想把这个社会秩序永久保持下去。
但是在关于过去没落日子的回忆里，坚定的革命的步伐，也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在上海街头示威者急促的脚步，带着脚镣从龙华监狱走上刑场的脚步，在抗战时期从延安进入山区的青年的脚步，这些脚步在解放战争中与更多的脚步汇合起来，象一阵风一样席卷中国。这些脚步不是欧洲军国主义者竭力模仿的腓特烈大帝普鲁士宫廷里穿着皮靴的沉重脚步。它们是象美洲豹一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扑向敌人的人民战士穿着草鞋的脚步。这些脚步把美国侵略者赶回三八线，又在近年里保卫住了中国的西南边疆。我记得在抗日战争年代里，一个外国记者写道，在黑夜里，这些急促的脚步使人感到普通人民的巨大的、不可击败的战斗力量。今天，中国人民的革命事迹，深入流传在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穷乡僻壤，有效地支持了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人民的革命斗争。尽管美帝国主义及其追随者发动了反华大合唱，世界上被压迫的人民对于中国和光荣的中国共产党的坚持原则怀着感激的心情。在世界革命运动中，中国人民信用卓著，他们坚定地支持了为争取独立和生存权利而进行斗争的人民。
一九六四年举行了三个重大的会议：在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首都平壤举行的亚洲经济讨论会，在东京举行的反对原子弹氢弹世界大会，在中国举行的北京科学讨论会。在亚洲经济讨论会上，中国提出了与其他国家进行经济合作的原则，尊重每一个国家的独立，不管一个国家的大小。在反对原子弹氢弹世界大会上，中国清楚地表明：中国人民是同斗争中的日本人民站在一起的。北京科学讨论会也是世界仅见的。来自受过帝国主义剥削的四大洲的科学家聚首一堂，研讨以为人民服务为目的、而不是以毁灭人民为目的的科学合作的道路。
在解放已经十五年的中国，目睹新思想发生巨大的作用，是十分令人兴奋的。在教育领域里，正在进一步推行半工半读的新制度，把理论与实际更好地结合起来。半工半读在这个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地方，正在开始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使中国具有前所未有的无限巨大的力量，使中国能够更加创造性地开发尚待开发的广阔后方。
中国对世界各国人民的支持，是令人鼓舞的。在苏伊士运河事件时期、在南朝鲜美国傀儡被推翻的时候，中国人民为了支援埃及人民、朝鲜人民，在街头、广场先后举行了大规模的群众示威。中国人民支持日本人民为反对所谓美日“安全条约”进行的斗争。吉隆滩事件时期，为了支持古巴人民，举行了群众示威。最近，中国人民还为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越南南方和侵犯越南民主共和国举行了示威。在大城市、在内地城镇，千百万人摇着旗子、标语牌，唱着歌，呼着口号。为支持刚果人民，为悼念卢蒙巴，为阿尔及利亚革命的胜利，为世界各处真正的战士们的胜利，举行过无数次的集会。甚至于内地农村的一个小学生也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挥舞原子弹，谁相信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的力量，谁打算为了少数人的利益控制全世界，谁愿意与世界人民合作、支持世界人民争取进步的斗争。占世界人口比例这么大的一部分人民明确地认识他们的敌人是谁，这是令人兴奋的。
十五年以来，作为群众思想教育工具的电影和戏剧，也有了迅速的发展。每一个省会都有新的博物馆和美术馆。北京有五个主要的博物馆和一个能够同时举办几个展览的美术展览馆。在体育运动方面，也有了很大发展。北京的新体育场使用频繁。中国登山运动员不仅登上了世界最高峰，他们还攀登上了一些从来没有人到达过的高山。
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在我的记忆中保持着一些生动的小事情的情景。云南个旧锡矿矿工告诉人们：他们在青年时代作为儿童奴隶工受尽了痛苦，他们进行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斗争；在新社会里，他们的孩子们长得又结实、又愉快。一些在城市长大而现在在湖南内地森林农场工作的青年，他们提出恢复每一座童山的生产力的口号，他们象攻击敌人一样，清除幼树周围的杂草。还有在成都操纵精密仪器的姑娘们愉快的面貌；桥梁建筑家、公路建筑者和站在他们旁边为他们画象的艺术家眼睛里的光芒；上海钢铁工人因为扩大旧工厂而感到的喜悦和骄傲；公社社员们因为施了好肥、选了好种、进行了深耕、获得丰收流露出的满意神情。
在回顾十五年以来在中国和世界历史上所发生的伟大变化的时候，所有这些不断涌现的情景，就构成了一套令人难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