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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五年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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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10-14
第5版()
专栏:

在漫长的五年里
冯桂琴 口述 刘明礼 整理
亲爱的姐妹们,我是一个瘫痪了五年多的妇女。一个瘫痪的人,衣食住行全都要别人护理,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啊!可是,五年来党和阶级兄弟姐妹们,向我伸出了热情援助之手,给我吃药打针,细心照顾,料理家务。最后使我站了起来,重新变成了一个劳动者。在这漫长的日子里,我的丈夫杨树清同我的感情一直很好,家庭十分和睦,日子过得愉快。现在,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姐妹们谈谈我是怎样在这困难重重的五年里生活过来的。
一九五四年十二月,我和杨树清结了婚,婚后我们俩的感情一直很好,生活过得美满幸福。那时候,他在部队里工作,我在吉林省通化市第二百货商店当出纳员。我由于工作很忙,加上工作岗位离住地又远,每天下班以后要很晚才能回到家里,常常为了这闹情绪,不安心,工作常出差错。树清发现了我的思想问题,每天傍晚都要走出三四里路接我。他在接我回家的路上,总是耐心地对我说:“党叫你做出纳工作,这是对你的信任。你想想,每天经你的手要为国家积蓄多少钱呀。咱们是党培养起来的人,不能辜负党的期望,要好好干才对。”同时,树清还经常帮助我学习毛主席的著作,讲一些英雄人物的英雄故事,鼓励我向困难作斗争。为了提高我的业务能力,他耐心地教我打算盘和点钞票。我在树清的鼓励和帮助下,爱上了出纳工作,天天乐滋滋的工作着。商店里的姐妹们都说我的精神好了,劲头高了。在一年的时间里,就受到商店三次表扬,年终还得了奖,工作的信心越来越足,家庭生活过得很幸福。
可是,不幸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一九五九年七月,我得了重病,周身发高烧,迷迷糊糊。树清马上从部队赶回来把我送进医院。
经过二十多天的抢救,我神志才渐渐清醒了,睁开了眼睛。这时候只能说话,四肢还象木头一样不能动弹,洗脸、吃饭、大小便全得别人照顾。我痛苦极了。我想:这一生不是完了吗?往后怎么生活呢?眼泪不停的流着。树清见我哭哭啼啼,心里自然也很难受,他经常说些让我宽心的话,可是对我来说象一点作用也没有。医生、护士每天都来看我,安慰我,告诉我有党和政府的支持,病一定会治好的。同志们的话,安定了我的心;可是,每当想到以后的生活,便又暗暗流起泪来。
一九五九年十月,领导上为了照顾我们夫妻的生活,让树清转业来到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工作。
刚到这个机关的头一天,科学院党委刘书记和郑主任,知道了我的情况,立即来看我。刘书记鼓励我说:“要在困难的时候看到未来,看到光明,要增长向疾病作斗争的勇气。”刘书记的话对我鼓励很大,我感动地说:“刘书记,你工作这么忙还来看我,叫我怎么感谢党呵,我一定顽强的生活下去。”机关里的同志们,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看我,他们给我洗衣服、叠被子、擦地板、烧火做饭。有的姐妹们给我读报,使我一个瘫痪的人,能及时知道国内外大事。姐妹们的帮助,更加鼓舞了我战胜疾病的信心。
在家休养,需要经常吃药和针灸,科学院医务所的刘铁铮大夫,几乎每天都来给我治疗。刘大夫是个女同志,她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只要听说我犯了病,马上就起身来看我。多少个不眠之夜呵,把她的眼睛都熬红了。
自从我得病以后,邻居的孙大娘,经常来帮忙,给我做面条、煮稀饭、洗衣服、擦地板,帮树清补衣服,问长问短,照顾得十分周到。财务科的尹彦君科长,见我住平房离厕所远不方便,主动把楼上的房子让给我住。
同志们和邻居的帮助,使我万分感动。我想,在旧社会,身强力壮的人,都逼得吃不饱穿不暖,走投无路,象我这样瘫痪了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在今天,有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人人都向我伸出了热情援助的手,问寒问暖,细心照顾,使我感到了生活在集体大家庭里的温暖。
时间久了,怎么能经常去麻烦别人呢?树清便担负起了全部的家务负担。他每天早晨五点就起来做饭。做好饭以后,又来帮我穿衣服、叠被褥,然后端来温水,给我洗脸梳头,接着就把热汤热饭端到我面前。我的手不会用筷子,每次都是树清把我扶起来,让我斜躺在他的怀里,用汤匙一下一下的喂我,一口饭接着一口汤,还不住地问我是热还是凉,爱吃不爱吃,这种感情是笔墨难以表达的。这时候,我心情万分激动,用两只眼睛,憨厚地望着他。泪珠一直滚到饭碗里。我说:“树清,我是个废人,你还年青,我不能耽误你的青春,你还是另娶一个吧!”树清听了很生气,他严肃地说:“桂琴,我是个共产党员,受党的教育多年,能这样作吗?咱俩都是从旧社会的苦海中一起长大的,你离开我以后怎样生活呀?不能,我要和你过一辈子,到老不变心!”树清的话,句句打动着我,我想,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吧!是呀,这是一种出自一个共产党员内心中的爱呵!
每次都是树清先给我喂好了饭,自己才去吃饭,吃了饭,接着就去刷锅洗碗,直忙得满头冒汗。等这一切都忙完了,上班的时间也到了。树清是个有志气的人,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立过多次战功。我虽然得了瘫痪病,他还是坚持按时去上班,领导上再三叫他在家照顾我几个月,他总是说:“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党的事业比我个人生活重要,我不能因为家庭问题耽误工作。”
树清上班走了以后,我常常把大小便拉在床上。树清回家后,花费了很多功夫给我洗裤子,洗床单,房间里弄的又臭又脏。尤其是当我来月经的时候,再加上患有子宫出血症,裤衩弄得脏极了,树清轻轻地给我脱下来,用水泡过,然后再用肥皂洗干净。每逢我看见他给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激动。我想:世界上那有象他这样好的男子汉呀?我感动地对他说:“树清,别洗了,你这一洗,倒叫我心里不好受。”可是他温厚地向我笑着说:“桂琴,不要说这些,过去你不是也给我洗过吗?今天,你有病了,料理家务就是我份内的事情。”
因为长期卧床不起,身上弄得很脏,树清除了每天多次帮我翻身以外,还每半个月用温水给我洗一次澡,每七天给我洗一次脚,剪一次指甲。他见我大小便都在床上,就想了个办法,给我放一个铁盒子,等我用完后,便拿去倒了。我见他每次这样麻烦,就叫他背我上厕所大小便,每次他都两手托住我等我大便完了又抱回床上。我心里很激动,含着眼泪想:这一切,别的男子也能五年如一日的作到吗?
有时候,树清见我情绪不好,便给我讲人应该怎样活着,活着为了什么等等的道理。讲全国妇联副主席邓颖超大姐坚持向疾病作斗争的故事,给我增添了战胜疾病的信心。
五年,多么漫长的日子呀!我曾作了一个小小的统计,邻居的姐妹们,为我做饭有两千多次,给我洗衣服三百多次,一千五百多件,树清给我洗澡一百多次,洗脸、梳头、洗脚都在五百次以上。使我一个不能动弹的人也穿得干干净净,每天保持着干净的面容。
为了我的病,树清省吃俭用。虽然我得了瘫痪病,花了很多钱,但是,他从来没向公家申请过一次补助。领导上再三送来补助费,他每次都拒绝了,他说:“当前国家经济还有困难,不能给国家增添负担,自己这点困难和国家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他本来患有肝炎,脸色蜡黄;可是,每次到市场上买回好吃的东西,全给我吃了。供应的细粮,全都留给我,他自己吃粗粮。我感动地对他说:“树清,你也有病,你吃馒头!我的胃还好,把粗粮给我吃吧!”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他也不依着我,照样让我吃细粮。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为我请医生针灸,四处找药方的人们。在我第二次入院作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树清正巧也得了病,卧床不起,院党委于书记和郑主任,顾静华大姐,人事科姜岩科长和团委吴庆山书记,都前来帮忙。司机杜宝坤大哥,把我背上汽车,连夜送到医院。赵海英同志听说医院床位已满,急忙连夜从医院里跑回来,将一架行军床又送到医院,累得他满身大汗,衣衫都湿透了。我是永远忘不了阶级兄妹的援助,我深深体会到新社会的温暖,从内心中更加热爱党和毛主席。
亲爱的姐妹们,我二次入医院,治疗的结果很好。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健康,能够上楼下楼在路上散步了。重新看到了春天大自然的美好风光,吸着春天的新鲜空气,我的心情是多么愉快呵!我望着火红的太阳,心里异常激动!敬爱的党,人人都说共产党象爹娘,我说亲娘不如共产党!没有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能有这么多的阶级兄弟姊妹的援助吗?没有党的培养,我的丈夫会有这样一颗赤诚的心吗?不会有的!我的病已经治好了,应该归功于党,归功于阶级兄弟姊妹的援助。今后我一定更加倍地努力工作,为革命事业献出毕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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