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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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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10-18
第8版()
专栏:

秋收忙
张廷武
三星爬上东山顶,秋风吹过柳梢头,夜确实有些凉了。生产队长张大勇没歇脚地在地里转了一天,现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白天,他去找老贫农、老党员满囤大叔。一进门,劈头就问:“大叔啊,这一仗怎么打呐?”这句话他不知来问了多少遍了。春播时他来问,夏锄时他来问,心里有什么难解的疙瘩他来问,队里有什么难办的事儿他来问。满囤大叔也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这次估摸着他是来问秋收的事儿,就敲了敲烟锅,不慌不忙地回答说:“三春不如一秋忙啊!眼下该干的活儿多啦,可不能松劲儿啊!”说着装满一锅烟,使劲儿吸了两口,寻思了一阵儿,接着说:“节气不等人啊!你是全队几十户社员的当家人呀!先到地里去转一转,看看哪块到火候了,哪块还欠点火,哪块先割,哪块后割,把它排排队,心里也好有个数。再到库里看一看,扫帚、镰刀、筛子、簸箕各种家伙都准备妥了没有,该修的快修,该补的快补,该添的快添。可千万不能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呐!”大勇闷头细听着,不住地点点头说:“是啊,大叔。”
从满囤大叔那里出来,他的心里亮堂了许多。家也没顾得回,就到地里去了,过梁跳沟地整整转了一大圈。现在,他一边走道儿,一边盘算着:北大梁那块谷子已经干尖了,得马上开镰收割了,不然就要落镰掉粒儿了;东大甸那块高粱晒得也差不多了,再等三五天也该割了;劳动力得很好组织一下,不能一下哄到地里去,又窝工又糟蹋庄稼,要随割、随拉、随打;牲口绳套有的已经使坏了,也得赶快整治一下;打场用的杈耙、扫帚、筛子、簸箕也得赶快修补一下;……想着,想着,不觉就走到家了。
第二天一清早,他忙三颠四地吃了几口饭,就跑到队部去找老保管青山大叔,想把修整农具的事儿安顿一下。一进保管那屋,他一下愣住了:靠墙立着十几把新扎的大扫帚,旁边堆着一摞新修的筛子、簸箕,十几把大杈、木锨安得牢邦邦,几十把镰刀磨得锋锋利……各样秋收、打场的用具都修理得结结实实,摆得整整齐齐。大勇一看,就知道是老保管青山大叔干的。这老头儿就是这样,队里的事样样他都想得到,到时候啥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大勇生怕老头儿把身体累坏,想说几句体贴话,就向里屋大声喊道:“青山叔!青山叔……”
这时,背后进来了饲养员李老贵。他向大勇打了个手势截住了话头,低声压气地说:“别喊了,让他睡一阵儿吧。”他指指地上那些整修好的农具说,“为了收拾这些玩艺,他已经忙了好几天了,昨晚又闹腾了一宿,鸡叫时才躺下啊!”
“甭说别人了,先说说你自己吧!”当院一个大粗嗓门儿嚷道,“李老贵,说你呐,昨晚你捣的什么鬼?”
大勇听出这是车老板赵铁柱的声音,忙走出院来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队长,你看看,”铁柱拉着大勇的手,指着大车上的绳套,扯开大嗓门大声说道,“我这车上的绳套早就使坏了,怪我手懒,好长时间没有接好。这一宿不知谁给整好了,不是青山叔啊,就是老贵叔!”
“哎呀,就算是我干的,可你小声点行不行?人家屋里还有睡觉的呢!”老贵生怕铁柱的大嗓门把老保管吵醒,忙走过来说道:“我寻思眼看就要开镰割地了,车也该忙的时候了,绳套坏了,不整一整还行?昨晚我就抽了点空,趁着月亮地把它闹上了。白露庄稼黄,秋分动镰忙,这是有数的,庄稼人谁不知道?队里的活儿就是自家的活儿,用不着别人招呼,能干的就干了,还挂在嘴边上干啥?”
“好,好,好!”铁柱笑呵呵地说,“你为秋收忙,我也要为秋收忙啊!”
“别着急,有你使劲儿的时候。”大勇乐得心嘣嘣直跳,他说:“今天呐,咱们就去供销社拉镰刀。”
“好,这就套车!”铁柱答应一声,登时就把车套好了。
一路上,看到那田里的好庄稼,大勇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秋收繁忙的景象:社员们在挥镰收割,脱粒机在咯咯咯地叫唤,小山似的谷垛顶住了青天,珍珠般的粮食流满了粮仓,欢乐的人们到处奔忙,丰收的歌声到处飘扬……连日来的疲劳,大勇一下完全忘掉了,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兴奋得唱起了自己最爱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来。雄壮嘹亮的歌声,在铺满阳光的田野里四处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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