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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清悠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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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10-27
第6版()
专栏:

池水清悠悠
中央民族学院 流波
十多年前,在南宁学习的时候,一个叫蒙江的瑶族同学曾给我介绍过他家乡的情况。他的家乡是石山区。人们住在石山脚下的小凹凹里,当地称为“垌场”。那里没有大河和小溪。人们日常饮用的是靠石岩缝里流出来的滴水和储存的雨水。在那里,水象金子一样贵重。一盆水往往作三、四次使用,洗脸、洗脚、喂畜牲……蒙江还常对我说,毕业后,他要回故乡工作,为改变石山区的面貌尽一把力。
没想到,现在组织上派我到他的家乡去工作了,或许我到那儿真能见到蒙江呢。
来到县里那一天,正好遇上召开三级干部会议。真巧,在招待所里就遇上了蒙江。如今他已是大队的党支部书记了,是来参加会议的。旧友重逢,那股高兴劲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聊了一阵后,我特地问他:“老蒙,您挑水泥了没有?”因为分别的时候,我曾开玩笑叫他从南宁挑担水泥回家去修池子储水。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笑着拍我肩膀说:“哈,您的记性真好。我当然挑了。”
“那么现在哪儿还缺水吗?”我问。
“说起来话长,太晚了,明天到了那里你自然知道。”
第二天早上,我们走出县城向西望去,只见前面是无数巍峨耸立的山峰。老蒙指着群山对我说:“那里就是我的家乡。”
沿着新辟的公路走了约莫个把钟头,我们来到了山脚下,开始走石板砌成的山路了。到了山坳口,往前看,一排电线杆把我们引向了另一个山坳口。老蒙告诉我,再过三个坳口就到大队所在地龙石屯了。我们向前面的坳口慢步走去,路旁的石缝地里长着已经黄熟了的包谷和小米,迎着山风摆着脑袋。路下的深谷里有人在牧着羊群。羊脖子上挂着的木铃叮当作响,真是一支美妙的乐曲。
刚踏上坳口,迎面传来了一阵“哆哆”的砍柴声。朝着响声望去,见一个人站在崖边砍伐崖缝中长出来的小树,脚下便是峭壁千仞。我捏了一把汗说:“这个人真是只雄鹰!多危险啊!”老蒙说:“这对我们这里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没有这胆量,没有这种本领哪能改变山区一穷二白的面貌啊!”
是啊,在这只有一分泥土九分石头、到处是悬崖峭壁的石山里,瑶族人民世世代代就是靠着自己的勇敢和勤劳,与大自然和反动统治阶级作斗争生存下来的。
翻过第三个坳口,往下看,在深深的垌场里竖立着十几幢房子,大部分是新瓦房。离屯不远的崖边是一个用水泥和石头修建的圆形大水池。这水池就象一个湖泊一样。
我问老蒙:“那口池是您修的吧?”
老蒙沉思了一会,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说:“现在我们这个大队几十个屯和垌场都已经修了池子,龙石这口大池子是第一个修起来的。您问是谁修的嘛,这石山区里大大小小的水池子,都是共产党和毛主席给修的。”
不知什么时候,龙石屯放羊的兰大爹也坐在我们背后了。他接着话题说:“没有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我们瑶人一辈子也别想有这样的大水池,还不知要累死多少人呢!”
我插话说:“大爹,过去没水池,你们可受罪了!”
兰大爹点点头说:“是呀!你不晓得呃,解放前我们不但受国民党反动派、地主恶霸的压迫,还受‘水’的压迫。有一年天旱,石崖水枯了,我们要到三、四十里外的红水河边挑水。天麻麻亮就点着火把上路,天黑了才回到家。有一个叫卜伯的人,他老婆因为上崖头寻水,不小心就跌崖死了!”
兰大爹叹了一声,敲了几下烟灰又继续说:“解放后不久,省里派民政工作组来调查,又拨了专款,由蒙支书领着大家把水池修起来了。现在有了大水池储水,再不愁没水喝没水用了。同志,您看那池水多清,请到池子里喝口清水解渴吧!”
我们来到了大池子边。池子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池子边的崖头上用红漆写了“解放池”几个大字,池边还写了两行标语:“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兰大爹用竹筒舀了一筒水一饮而尽,然后又舀一筒递给我,我也一饮而尽。我说:“这水又凉又甜,真解渴呀!”
兰大爹笑咧着嘴,意味深长地说:“这‘解放池’的水呀,就象一缸蜂蜜,喝在口里甜在心。我这七十老汉呀,喝了这池水也感觉年轻多了。”
说话间,兰大爹的老伴兰大妈挑水来了。她接上兰大爹的话说道:“这‘解放池’的水呀,喝了长生不老!”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是那么爽朗、愉快。
池水清悠悠,兰大妈舀水的桶击起了涟漪片片。在这清如明镜的水池里,我仿佛看见了雄伟的天安门,看到了我们党伟大的民族政策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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