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剧《芦荡火种》连演七个月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沪剧《芦荡火种》连演七个月
本报记者　鲁影
上海市人民沪剧团演出的革命现代戏《芦荡火种》上演半年多来，观众达五十万人次以上，成为该团建团十年多以来演出的全部剧目中，连续上演时间最长、上座情况最好的一个剧目。
《芦荡火种》是上海市人民沪剧团在坚持深入生活，坚持依靠群众力量的基础上集体创作出来的。这个剧目曾经在四年前首次演出。以后经过三次大修改，于今年三月五日重新上演，到十月二十四日为止，已经连续演了三百七十场，观众达五十六万多人次，几乎场场满座。一个剧目由一个剧团连续演出七个月，赢得了如此众多的观众，这是解放十五年来上海戏曲舞台上很少见的盛况。
上海戏剧评论界人士认为《芦荡火种》越演越盛，这正是进一步显示出革命现代戏具有强盛的生命力，证明了革命现代戏的根在上海人民心中越扎越深。
很多观众赞扬《芦荡火种》，认为这个戏把党在四十年代领导江南新四军和当地群众进行抗日斗争的主题思想提高了；对戏中以年青的指导员郭建光、党的地下联络员阿庆嫂为代表的英勇机智的先进人物形象，塑造得丰满多姿，光辉照人。
扮演阿庆嫂的著名沪剧演员丁是娥说：“只有坚持不断地深入生活，十分注意找寻自己和生活中英雄人物的思想差距，才能找到和找准自己与所创作的或所扮演的新人物的差距，才能正确地、有深度地塑造新人物”。
《芦荡火种》是上海人民沪剧团人员一九五八年深入生活获得的许多创作题材中的一个，它是以某一部队的建军史为主要依据创作出来的。最初创作时，有人认为提高剧目质量的关键在于给创作人员以足够创作时间和条件，至于深入生活是“远水救不到近火”。他们于是就深居亭子间，企图凭一时激情，靠一些书面资料，借一般想象力，靠一手艺术技巧来写好演好这个革命的现代戏。剧团党支部抵制了这一思想，指出这个剧目能否成功，关键是创作人员生活足与不足。他们就趁剧团到福建前线慰问演出的机会，延长在部队的生活时间，让艺术人员熟悉革命部队生活，向战士学习，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初次演出后，观众指出舞台上的战士演得还不太象。于是，男女主要演员、导演、乐师等很多人到《芦荡火种》故事发生的部队去当兵。有人当坦克兵、步兵、炮兵，有人当卫生员、通讯兵。在这个剧目重演前一年多时间中，创作人员、导演和演员在编演其他现代戏的同时，又多次深入农村和部队。一面演出《芦荡火种》，一面进行劳动和访贫问苦活动，听取农民对这个戏的意见。特别是全体演员再次到部队中去听战士们讲当年坚持在江南阳澄湖畔芦荡中斗争的故事，参观当年伤病员坚持芦荡的简陋食具和食用的芦根标本以及群众掩救战士转移的照片等革命文物。这样，不仅为编好演好《芦荡火种》提供很多具有生活气息的创作素材，还使大家一次又一次受到教育，对革命战士和革命群众的思想感情和阶级气质逐步有了具体深切的理解。
丁是娥在部队生活中，学习部队的革命传统，为战士们演唱，听很多战士讲革命故事。她特别从一位富有地下斗争经验的老侦察员那里，听了很多过去在革命斗争中如何站稳立场，不暴露身份，且与敌人公开斗智，维护革命利益的故事。类似这些从深入生活中感受到的体会，后来就成为丁是娥开始塑造《芦荡火种》中阿庆嫂的好素材；并教育丁是娥把全部艺术功夫用在精心刻划这位英雄无比忠诚的党性和平凡而崇高的革命品质上，避免了把阿庆嫂演成类如江湖中的传奇人物。数次演出后，丁是娥又到这个故事发生地——常熟县一带农村深入生活。丁是娥激动地听了当年参与地下斗争的一位革命妈妈讲她在敌人面前，毫不畏惧地注视着丈夫为保存革命火种而英勇就义的故事。这些故事和在农村的劳动生活使她受到极大的教育。待到重新准备上演《芦荡火种》时，又启发了丁是娥把这位革命妈妈的感情和剧中《虎口交锋》一场戏里阿庆嫂救沙老太的感情联想起来对照，她发现自己以前在这场戏中，片面去着力表演阿庆嫂在敌人面前的英勇机智，而对沙老太态度也是以“救人者自居”的。现在看来，应该从沙老太顽强不屈的斗争中增强阿庆嫂的阶级感情，使她变得更为英勇机智，变成与沙老太是革命战士并肩作战，相互支持的关系。生活的泉水又一次帮助丁是娥把阿庆嫂的共产党员气质表现得更为强烈。
《芦荡火种》是在广大观众积极支持和热情关怀下逐步编好、演好的。这个剧目早在四年前首次演出时，就获得观众支持。当时，一个青年观众向剧团建议，删除戏中伤病员坚持芦荡时和敌人正面冲突的情节，以便更正确体现在敌强我弱情况下必须保存革命力量这一毛主席的军事思想。剧团采纳了这个意见。《芦荡火种》故事发生的部队的战士特地为演员们演出了他们自己编写的戏《坚持在芦苇荡里》。战士演战士，革命气质特别强烈，演员们从中受到很多启发。有一次，上海市人民沪剧团在农村演出，一位解放军军官知道剧团准备修改这个戏，就一连三次赶到农村看演出，提出很多改进意见。现在演出中作为第一场的序幕和伤病员中增加一个女卫生员的角色，就是这位军官提出的。对戏中阿庆嫂的化装、服装如何真切地表现共产党员的形象，他也出了些主意。今年年初在北京演出和近半年在上海重演中，群众关怀《芦荡火种》演出质量提高的心情更是无微不至。《坚持芦荡》一场戏中夜空的上弦月原来是左角高、右角低，有个电镀工人发现了这个错误，特地留意夜空中上弦月的形状，证实上弦月是左角低、右角高，就写信告诉剧团改正。有一个爱好沪剧音乐的科学技术人员还把自己设计的片断唱调寄给创作人员，并与创作人员共同探讨如何发挥沪剧音乐特色，创造新的曲调，来反映战士们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来自群众的这种不断的支持和帮助，有力地鼓励了剧团同志坚持千锤百炼去提高《芦荡火种》的思想水平和表演艺术水平。
上海市人民沪剧团的《芦荡火种》，还为领导、编导人员、演员结合起来创作革命现代戏提供一个良好榜样。这个剧目初创时，一个编剧竭尽全力，只完成了粗糙的初稿，离排演和演出的要求，还有不少距离，团内领导同志和导演、其他编剧接着参加创作和剧本修改工作。后来几次修改剧本，导演、编剧等感到力量不够，领导上就发动全团同志出点子、想办法，很多人都为提高《芦荡火种》质量献计献策。有的导演和演员一起商量，得到启发，在《坚持芦荡》一场中增加了战士们让团子、避风雨等情节，突出了伤病员的阶级友爱和在困难面前毫不动摇的革命精神。有些主要演员还在编剧帮助下，分工修改整场台词和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唱词。有一个后台人员为第六场戏中青年农民七龙跳水去为伤病员送粮一节，添上了以倒水蒙混敌人这样生动的一笔，使阿庆嫂这个英勇机智的革命者形象更有光采。
《芦荡火种》在集体创作中还遇到这样一件事：剧本初稿对阿庆嫂与敌人斗智的几场戏写得颇为虎虎有神，但是写到芦荡中战士们的斗争和生活时，显得很软弱。当时，剧团党支部建议创作和修改剧本的几个同志先学习毛主席著作。当大家专心学习并讨论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论持久战》等文章以后，创作思想活跃起来。毛主席对革命力量成长过程的正确分析、对革命遇到暂时困难的看法和对中国革命前途的乐观估计，指导创作人员从这个思路前进，去进一步理解戏中十八个伤病员的思想性格。一段段符合毛主席战略思想的唱词随着学习很快写了出来，剧本中反映坚持芦荡的一些伤病员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革命的坚定性也改得比原先有力得多。从此以后，这个剧团很多同志在继续提高《芦荡火种》质量过程中，在编演其他的革命现代戏工作中，逐渐重视勤学毛主席著作，经常领会党的政策、方针，来不断提高创作的政治思想水平。
目前，上海有京剧、越剧、淮剧、锡剧等一些剧种九个剧团相继上演《芦荡火种》。全国有三十多个地方剧种的许多剧团也已经上演或准备上演这个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