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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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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11-07
第6版()
专栏:

·老贫农的故事·
祖孙俩
吉林省大安县卫生科 张红革
穿过这片苇塘,前面才是洮儿河大堤。大堤里,晚霞落进河水,闪着一片红光;大堤外,长得茂密的芦苇,绿波滚滚,无边无际。
我行走在大堤上,被周围美丽的景色所吸引,不觉放慢了脚步。忽然,在我耳旁响起了清脆的喊声:“叔叔——叔叔——”随着喊声,我发现一个手中拿着镰刀的红领巾向堤上跑来。
“叔叔,你不认识我了吧?”红领巾睁着一对乌亮的眼睛,笑迷迷地问我,“我是芦花村老严家的,叫铁柱。头几年,你到我们村工作,常在我们家住,还教我唱过歌呢。”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贫农严传公的孙子铁柱吗?我把铁柱拉到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一晃五年不见,长成这么大个儿了。你这是上哪去?”
“上芦花滩。爷爷在芦花滩给队里捕鱼组做饭,长年住在那里。现在我们学校放暑假,我每天都去给爷爷帮忙。”
“那么,我去看看你爷爷。今晚住在那里,明早过河回县。”
我和铁柱边走边谈着。我接过他手中的那把镰刀,看了看,“拿镰刀干啥?”
“割草啊!”铁柱指着堤下的一些草码子:“这些草都是我和爷爷打的。”
“你们爷俩打这些草,够家烧一年了吧?”
“不,爷爷说,这是留到冬天喂队里老牛的。”
说话间,到了芦花滩了。铁柱把我领进屋,屋里没人。捕鱼组下河了,严传公老人也不在。屋中央摆着两个粗大的鱼篓,里面装的都是一尺多长的大鲤鱼,有的还活着,直蹦。
我正看篓里的鱼,铁柱在一旁挽起衣袖,转身从墙角端来一个筐头,送到我跟前:“叔叔,我来做饭。给你燉鱼吃。”
筐头里装的全是些小白鱼。我伸手拎起一条,笑着问铁柱:“怎不燉篓里的大鱼?”
“爷爷说,那是队里的,个人不能动。这些小白鱼,是爷爷自己钓的。”
做好饭,我看看表,已经将近九点了;可严传公老人还没回来。
“爷爷准又是到河堤上溜去啦!”铁柱告诉我说。
“这么晚也该回来吃饭了。走,咱俩到堤上找找去。”我一边说一边拉着铁柱向堤上走去。
外面,明月高悬,满地银辉。铁柱指着堤坝叫我看:“叔叔,看,这是爷爷刚填过的土,上面还有他的胶鞋印呢?”
我仔细看,可不是,坝里坝外,坑坑洼洼的地方都填上了新土,踩得很结实。
铁柱大声喊起来:“爷爷,爷爷。”
“在这儿呢!”堤里传来严大伯粗大的声音。
我和铁柱沿堤走下去,见到严大伯正站在水里,眯着双眼看插在水里的一根木杆。严大伯一看到我,忙上了堤,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指着水里的木杆问严大伯:“你站在水里看那干什么?”
严大伯笑着说:“看看水位高低。立在水里的木杆那是测水位的卡尺。这几天,河一涨水,我连觉也睡不安稳,一有空,非得到堤上转悠转悠不可。现在水位开始下降了,我心也落实了。”
我和严大伯正唠得投机,铁柱从旁插进一句话来:“爷爷,回去吧,我们等你吃饭呢。”
严大伯说:“你们先吃吧!我溜完这段堤就回去。”严大伯说完拎起铁锨走了。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唤了一声:“铁柱,你今天回村,听说队里有什么事情没有?”
“有啊!”铁柱回答:“队里那匹大黄马下晌病了。兽医看了以后说得灌一付药。饲养员跑了好几处可就买不到‘桃仁’那味药呢。”
“缺一味‘桃仁’?……”严大伯念叨着慢慢向西走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铁柱伏在小桌上写什么,却没见严大伯。
“你爷爷呢?”我问铁柱。
“他昨晚没回来。”
我正纳闷,外面传来几声咳嗽,听声音知道是严大伯回来了。严大伯进了屋,坐下来,装上一袋烟,掏出一包东西往桌上一放,笑着说:“就是为这‘桃仁’呀。我溜完堤,顺大堤到姜家围子去了一趟。那里有我一个老伙计,他种得有桃树。”
铁柱听说找到桃仁了,高兴得跳了起来。他上前一把拉住爷爷:“爷爷,让我赶快送到饲养场去吧!”说完,不等爷爷回答,就拿起小包,飞跑出去了。看着这爷孙俩,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一个还系着红领巾的少年,我心中十分激动。我赞叹地说:“你们祖孙俩真是好样的!”
严大伯摇摇头笑着说:“这算啥呀!为了办好咱公社,咱贫农应该多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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