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革命的一个大胜利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舞蹈革命的一个大胜利
——参加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舞蹈创作的体会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文工团歌舞团艺术指导　胡果刚
一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创作和演出，是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革命工作。它是在党中央的直接领导下，集中文艺界的优势兵力，在歌舞战线上打了个大的歼灭战，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创造了宝贵的经验，对我国歌舞艺术今后更加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的发展，具有深远的意义。
音乐舞蹈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的具体内容是指些什么？对我们很多同志来说，是在参加这次《东方红》创作和演出的革命实践中，才逐步认识到的。刚开始讨论创作提纲时，很多人还用旧的观点，从舞蹈艺术的形式出发，对它提出了很多疑虑。如：担心它表现战斗的内容和场面太多，缺乏抒情的东西，是否会在内容和形式上使人感到重复？在表现上究竟以实为主呢，还是以虚为主？虚实又怎样结合？在艺术上民间的、古典的、中国的、外国的风格又怎样统一？等等。由于领导上抓住了：首先以毛泽东思想为红线，决定表现什么，突出什么；以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作创作的指导思想，并以它作为考验每个参加创作演出人员的思想，检验每一段舞蹈，每一支歌曲的标准；艺术要服从政治，局部要服从整体，只要是政治上的需要，再困难也要表现。
例如《遵义会议的光芒》一段舞蹈，就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创作出来的。遵义会议是中国革命的一个转折和新的起点，是毛主席思想的伟大胜利。过去就曾有同志想到应在歌舞中表现它，但因感到表现困难，就都放弃了。这次当编导领受和了解到这段创作任务和它的重大的政治意义后，毫不犹豫地积极地行动了起来：重读了毛主席著作和党史中有关遵义会议的章节，搜集有关当时的生活资料和图片等。还没等音乐写出来，就完成了舞蹈艺术形象的构思，并开始投入排练。为了能够正确地表现出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重大意义，他们在创作上突破了舞蹈表现形式上的限制，创造出了一种将舞蹈、朗诵、歌曲和舞台美术有机结合起来的新的艺术形式，并在演出中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现在看来虽然在表现上还不充分，但从不敢表现到敢于表现，并还创造出了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从内容到形式上都不能不说是一次革命。
全部史诗中虽然有着很多段表现战斗的舞蹈，由于大家比较认真地研究了各个历史阶段革命战争的特点，摄取了比较典型的生活形象，表现出了它主要的政治意义，把历史真实性和表现具体性很好的结合了起来；既表现了它丰富的内容，形式上也不使人感到重复，而且有了创造。在《秋收起义》和《打土豪，分田地》中，出现起义的北伐革命军、工农赤卫军、红军和战斗的场面。他们拿的土枪、洋枪、梭标、大刀，还扛上了松木炮，比较真实地表现出了当时革命战争的生活特点。在《飞夺天险》中，出现了使用步枪、手榴弹、短枪、大刀的各种战斗的舞蹈姿态。应用了中国古典舞蹈的高度技巧，也吸取了一些外来的技巧，象向前滑行的劈叉等，而对有些能引起对外国舞蹈联想的东西，则坚决去掉。表现了中国工农红军在长征中英勇战斗，无坚不摧，无攻不克的英雄形象，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在《游击战》中，由于编导大胆的创新精神，有意避开了表现手法上的重复，采用了青纱帐活动布景的手法，很生动地刻划出了游击队员在青纱帐里、芦苇丛中，神出鬼没、机智灵活打击敌人的形象。这种表现方法，我国虽也有着类似的形式，象《盾牌》《水旗》等，同时也从外国某些舞蹈的表现手法上得到了启发，由于它紧密地结合了内容，不管是中国古典的，外来的，都给予了改造、推陈出新、使它适合内容的表现。它和《飞夺天险》一样，看后既不使人感到它是京戏和有什么外国舞蹈的痕迹，而是一种适合内容表现的新形式。
从表现内容需要出发，这次在艺术创作上的另一个突出的特点是：当歌则歌，当舞则舞，打破了歌舞分家的不正常现象，发扬了我国人民喜闻乐见的载歌载舞的优秀艺术传统。应该歌的时候不歌，硬要去舞，跳了半天，观众还不知道你在跳什么。这只是为舞蹈制造困难，无论如何发挥不了舞蹈的特点。只有在该舞的时候才舞，才能真正发挥舞蹈的特点和真正的创造。这部史诗中有：《八月桂花遍地开》、《百万农奴站起来》那种载歌载舞；有《游击战》、《保卫黄河》那种完全根据歌曲来编的舞蹈；有《盅盘舞》、《情深谊长》那种用独唱来伴舞的形式；有《遵义会议的光芒》那种把舞蹈、朗诵、歌曲和舞台美术结合起来的新形式等等。由于它们比较完满地表现了内容，都受到了观众的欢迎。
根据高唱《东方红》重新编排的《葵花向太阳》，表达出了人民对党和领袖无限的崇敬和热爱，比起原有的《葵花向太阳》来，在意境上得到了大大的升华，形式技巧上得到了大大的发展。《保卫黄河》的舞蹈，虽然比较简单，由于与合唱的结合，形式和内容都使人感到十分饱满；蒙古族的《盅盘舞》加上旁边的独唱，歌颂祖国、领袖和各族人民团结的主题鲜明了，情感也加深了。《遵义会议的光芒》、《从血泊中站起来》如果没有歌曲和朗诵的结合，只用舞蹈是很难表现出它的内容来的。
虽然在这次创作过程中，大家主要的是集中注意力去研究如何正确的表现内容，很少一般地空谈什么艺术的“规律”、“特征”等，但从具体实践中，倒使我们比较深刻地认识到了一条最根本的艺术规律，就是：艺术要服从政治，形式要服从内容；正确地表现革命的内容，艺术服从政治是舞蹈艺术革命化一个最根本的要求；形式服从内容，无论是中国古典的、民间的、外国的舞蹈艺术，都要加以改造，推陈出新，使之适合于表现中国人民的现代生活；艺术革命首先是内容的革命，随之而来的，必然要引起艺术形式的革命；只有内容的革命，才能真正推动形式的革命；没有内容上的革命，只有形式上的某些改革是解决不了什么根本问题的。创造新鲜活泼的、为中国人民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中国气派的舞蹈艺术，是对舞蹈民族化、群众化的基本要求。二
在这次创作中，我们虽然逐步深刻地认识与了解了这些基本的艺术规律，并在创作中获得了很大的成绩，若是严格要求的话，应该说有很多地方都还是存在着缺点和不足的。
象《遵义会议的光芒》一段，由于我们的思想水平不高，远远没有将毛主席在中国革命遇到困难和危险时刻，怎样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光辉思想，拨正了船头，升起了风帆，引导中国革命渡过急流险滩，和当时红军、群众在毛泽东红旗指引下，满怀信心胜利向前的感情和气势表现出来。
《工人舞》虽经过编导同志最大的努力，一连作了三次的修改、加工，一次比一次得到了集中、洗炼和提高，并在演出中收到了应有的艺术效果。但观众看后仍感到不十分满足。主要是我们对工人生活深入不够，对他们的思想、生活、感情和性格没有真正的了解与掌握。深入工人生活，表现工人生活，仍是我们整个舞蹈工作者今后必须共同努力解决的一个重要课题。
《伟大的节日》里的汉族民间舞，我们先选用了安徽的《花鼓灯》，大家感到女的动作有些忸怩，不能代表新中国妇女矫健爽朗的性格，男的动作和使用的伞，使人感到旧的气息。后来改成了《陕北秧歌》，虽比《花鼓灯》好些，但是仍然感到不满足。最后加上了京戏的《花枪》和《旗舞》，就确实比较丰富多彩了，也受到了观众的欢迎。但作为舞蹈工作者来说，它确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就以《花鼓灯》为例，它是大家都认为动作比较丰富、技巧发展也较高、表现力也很强的一种汉族民间舞蹈。从一九五三年全国民间音乐舞蹈会演以来，有很多专业的舞蹈工作者专门去学，并不断地进行了多次的改编、加工，但始终还没有作出令人满意的成绩来。原因何在呢？是否它已有的动作、技巧都不适合表现我们今天的生活，不可能得到发展和提高呢？不是的。问题在于有些舞蹈工作者，首先对社会主义革命的需要、今天广大工农兵群众的需要还没有真正的了解，从而对民间舞中什么是民主性的精华和封建性的糟粕，还不能十分清楚地区别开来，没将中间真正好的东西清理出来，根据表现我们社会主义时代人民群众生活感情的需要加以发展和提高，而对其中某些带有封建色彩的东西，如果在形式和色彩上都不作任何改变的搬到今天的舞蹈中去，显然是不适合表现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和精神面貌的。在有的改编中似乎是去掉了它原有的一些东西，如：把女的站在男的肩上改成了站在男的腿上，把男女的爱情生活表现得更“现代化”了一些，结果也只能是推了它部分封建主义之陈，却并未能出社会主义之新。如何根据表现今天社会主义人民思想感情的需要、革命的需要，对民间舞蹈认真的作一番推陈出新的工作，还是等待我们努力去完成的一项重要工作。《丰收歌》的作者，由于她们深入了生活，脑子里有着今天公社女社员活生生的形象，以江苏《泰兴花鼓》为基础，就给我们创造出了表现今天农村妇女思想感情和精神面貌的生动的舞蹈形象。只要我们真正地了解了今天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和社会主义革命的需要，加上具体深入的工作，是完全可以使很多民间舞蹈得到很好提高和发展的。
《伟大的节日》里的蒙古族《盅盘舞》，在这次创作排练过程中就有着很大的提高。虽然有的蒙古族同志认为它还带有宗教色彩。原因是他们非常了解这个舞蹈的沿革。它最先是祭神的《灯舞》，舞时头上顶着灯；后在民间改成了顶碗，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这次把头上顶的碗也取掉了；演员整个的头部和面部解放出来了，动作更开放和自如了，把今天蒙古族妇女的性格表现得更鲜明和突出了。是否已经是很好了呢？当然还可以研究。
我们深深地感觉到现在很多舞蹈作品的意境还不够高：“意”就是指一个作品的思想、立意要高；“境”就是一个作品的境界，包括表现人的感情要深。如何进一步提高我们舞蹈作品的意境呢？这是需要我们继续努力学习毛泽东思想，提高我们认识生活的能力，长期无条件地深入生活，了解工农兵的思想感情才可能办到的。三
这次创作为什么进行得这么顺利，没有什么大的返工，有些具体的修改也进行得很顺利，每个人的心情都很舒畅？主要是很好的掌握了“三结合”的方法。
一、有坚强的政治领导。从中央的领导同志直到导演团，以毛主席思想为纲，指示、要求十分明确。没有这样坚强的政治领导，用歌舞形式，在两个多钟头内要表现毛主席的思想和中国四十多年来的革命斗争，是根本不可能的。
二、深入现场、具体指导。中央的领导同志从倡议、提出对上海演出的《在毛泽东旗帜下高歌猛进》补充和修改具体意见，审查新的提纲、修改朗诵词、选节目，看排练演出，一直到关心我们的生活；从政治和艺术上不断的给予我们以重要的指示；创作指挥部和导演团的同志除了及时地贯彻了中央领导同志的意见外，每天都和大家一起，随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仅保证了创作的顺利进行和胜利完成，而且为我们艺术领导树立了一种很好的作风，使我们从中学习到了很多东西，提高了我们的思想水平和艺术水平。
三、贯彻了“三严”的精神。严肃对待每一段的政治内容；严密组织和安排每一段的艺术表现；严格要求每一场的演出质量。
四、政治上严格要求，艺术上积极热情地鼓励和支持编导的创造；既有集中，又有民主，每段应怎样表现，要怎么修改，不但把道理讲得很清楚，而且在艺术上给提出一两种具体的设想，供编导的比较和选择，既有具体帮助，又有诱导启发，使大家在整个的创作过程中感到心情十分舒畅。
五、充分的发挥了群众的积极性。由于各部门政治思想工作的保证，充分发挥了群众的积极性。给我们编导感触最深的：一是演员的排练纪律，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动作迅速、准确，记得很快。演员不仅给编导出谋献策，还不断的给编导以鼓励。作曲、指挥、乐队、伴奏、剧务、服装、道具等方面的同志，也给了编导以极大的帮助。每个同志都深深地感到，没有这样坚强的领导和全体同志积极的帮助，我们是根本不可能完成什么创作任务的。
我们舞蹈编导组共三十人，其中包括：北京、上海和军队各艺术团体的同志。其实，参加舞蹈创作的何止我们这三十个同志，首先是党和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经过艰苦复杂的斗争，创造了这样一部中国人民革命胜利的伟大史诗，我们只不过用舞蹈的形式作了极小部分的反映而已。就在这极小部分的反映中，还包括了过去和现在很多舞蹈工作者在艺术劳动上的成果，我们又只不过在他们创造的基础上，根据史诗主题内容的需要，作了部分的整理和再创作而已。假若说《东方红》的创作和演出是舞蹈上的一次大革命的话，它还仅是一个开始，我们必须将革命进行到底，为创造和发展我国社会主义的民族的新的舞蹈艺术，作出更多的贡献来。我们决心努力学习毛泽东思想，提高思想水平，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改造我们的思想感情，使自己成为一个有出息的革命舞蹈工作者，不辜负党、人民、时代给我们的光荣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