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农奴的当家人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翻身农奴的当家人
新华社记者　陈家琎　格　来
伟大的民主革命运动，使西藏地区在短短的六年里，跨越了几个世纪，为西藏地区的藏族造就了大批的优秀人物。六年前被反动农奴主称为最“贱”的农奴和奴隶，现在已有几千人当了乡长、区长、党的区委书记、乡支部书记。他们手握印把子，率领百万翻身农奴，为建设民主和社会主义的新西藏而不断地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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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布江达县拉岗乡的党支部书记兼乡长扎西洛布，这位过去只配住牛圈马棚的奴隶，现在带领着拉岗乡的翻身农奴排除万难，在五年间使全乡的粮食增产近两倍，使八十多户贫苦农奴和奴隶成了余粮户。
这个乡翻身农奴和奴隶最难忘记的，是扎西洛布领导宾久村农民抢救水淹地和筑坝防洪的功绩。
这个村紧靠雄河。前年青稞正扬花吐穗时，一场大水淹了一百多克（相当亩）地，五十来克地遭淹后成了乱石滩。人们望着汪洋大水，对扎西洛布说：“这片地完了，另开新荒吧。”扎西洛布说：“不，过去我们给农奴主当牛马，决不能再给雄河当奴隶！”大水过后，他立即带领宾久村农民重新整治河滩地。第二年春播结束，他又带着行李和糌粑，领导宾久村群众筑坝防洪。在风沙弥漫的河滩上，他和大家一起背石头。伐木料，他领先上山；下桩，他头一个跳进没腰的河水里。
扎西洛布带领六十多人干了四十三天，终于修成了八道拦洪坝，不但保住了水淹地，还使另外一百多克傍河地和宾久村免除了洪水威胁。在这四十三天里，他的脊背被石头压得肿了又消，消了又肿；两腿上的裂口裂了又合，合了又裂。他从宾久村带走了两手硬茧，但却在阶级弟兄心里播下了可贵的思想种子，这就是：“在一切困难面前要挺起腰干，用双手创造新的生活。”
十个指头伸出来是不齐的。全乡的许多互助组生产都是连年发展，独有南嘎村的四朗木互助组减产，有一年平均每克地才打粮一克（约二十八斤）多，以致这个由六户乞丐、游民和两户奴隶组成的互助组家家缺粮。扎西洛布离开宾久村，便赶往四朗木组，在那里一住就是二十七天。
人们见乡长来了，又高兴又担心。有人以为他是来发救济粮的；有人猜想可能是因为生产没搞好，他是来批评他们的。第二天一早，人们下地拔草的时候，发现乡长早已在地里等着了。
当时四朗木组出勤率很低，有人担心乡长会发脾气。而扎西洛布却好象什么也没看见，只管埋头干活。这样过了四五天，有些人憋不住了，说：“咱乡长来干活为的啥？”看看乡长，想想自己，出工的人渐渐多起来。一天，奴隶出身的组员群宗对扎西洛布说：“这回你把我们组好好整顿一下吧！”扎西洛布当夜就登门拜访群宗，问组里的事该怎么办。群宗说：组里有三大问题，一是许多人不懂生产技术，又没有劳动习惯；二是有依赖党和政府的思想；三是劳动不记工分，换工不分劳动力强弱，影响一些人的积极性。
第二天，扎西洛布找组员们商量记工分的事。他先介绍另一个组使用工分票的办法，大家都说好。他便连夜做了些工分票，又和组员一起把劳动力分了等级。组员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以后，他又着手教组员生产技术。乞丐出身的组员白纳原来轻视劳动，不愿干重活，扎西洛布耐心地对他进行教育，使他变成热爱劳动，拣重活干的人。从此，四朗木互助组变得朝气勃勃，很快成了全乡的先进组之一。去年全组平均每克地打粮食四克多，八家老缺粮户都成了余粮户。当扎西洛布离开时，组员们恋恋不舍地送行。白纳说：“乡长，你把我们领到正路上了，以后你领到哪儿，我们跟到哪儿。”扎西洛布说：“不，光明大道是党指引的，我们一起好好跟着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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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地处高寒，幅员辽阔，气候多变，要发展农牧业生产，常常得和各种自然灾害作顽强的斗争。遇到自然灾害，广大基层干部挺身而出，站在抗灾斗争的最前面。岗卓旺姆便是这方面的典型人物之一。
岗卓旺姆是当雄县纳木湖边一家贫苦牧民的女儿，今年刚满二十四岁。去年冬季，大雪封住纳木湖草原的时候，岗卓旺姆正担任色德乡牧民协会的领导工作。
就是她，和当雄县抗灾工作组一起，踏着没膝深的积雪，跑遍了色德乡，说服牧民向非灾区转移，使几万头牲畜安全度过雪灾。
开始，当她踏着积雪动员牧民转移时，许多牧民却不肯搬家。他们说：“这样大的雪，到哪儿是边？”但是，岗卓旺姆也表现出顽强的革命精神。她参加完了县委抗灾工作组召开的紧急会议，已是傍晚时分，她不管大风呼啸，漫天大雪，立即到各帐篷再次作艰苦的说明工作。风雪和夜晚，使她分不清东西南北，眼也有些睁不开，但她拍掉身上的雪花，找到熟悉的山头，顺着山势顽强地走向牧民聚居点。
她带着一身冰雪来到第二互助组，再次耐心地向牧民们说：“过去我们没有一头牛，没有一只羊，党领导我们打倒了三大领主，给我们分了牛羊，要我们过好日子，若是把牛羊饿死，怎对得起党？”她还告诉牧民，路上早备下粮草，党决不会让牲畜死在路上。这些话都说到牧民心里了。
岗卓旺姆离开第二互助组时，风刮得更猛。被雪水浸透的靴子给冷风一吹，腿和脚同靴子冻在一起，渐渐失去知觉。她已经连续五夜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冷风严寒也不能赶走疲劳。可是还有十多家牧民等她去做工作。这时她想起一九五六年大雪灾的惨景。那时候，大雪封住了草原和圈门，牲畜饿得互相咬食尾巴和皮肉，牧民们心疼得抱头痛哭。冰雪刚消，领主的管家老爷又提着鞭子逼上门来，要肉要酥油，要牧民加倍赔牛羊。她的姨父申达提喜，就因为赔不起牛羊，被管家老爷活活打死。那年全乡有二十四户被迫逃往异乡，长期隐名乞讨度日。她想着想着，不由地挺起精神，拔出小刀，割下皮袄下襟，裹住两腿，顶着冷风向另一个互助组走去。
天刚亮，第一批牲畜开始转移。翻越大雪山时，遇到积雪挡道，岗卓旺姆和别的带队干部，乘马领先趟雪开路。他们还把羊一只一只地背过积雪较深的地方。大批牲畜转移后，她又带着一伙牧民抢救留在灾区的六十多头老弱牲畜。给牲畜熬骨头汤，带头扒开积雪给牲畜找草。牧民们看她冻肿了两手，向她说：“姑娘，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呢？”她说：“我是农民的干部，不是旧社会的老爷，我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事。”有的牧民含着眼泪说：“姑娘，你不愧是党教育出来的干部，不愧是我们贫苦牧民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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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人民的好当家人，不仅要管好生产，还得关心人们的生活。
尼木县林卡乡党支部书记兼乡长茨仁旦达说：“如果我们不能给人民当好家，对他们的实际问题漠不关心，要我们还有啥用？”这位自称是“粗心眼”的人，哪一天也要把全乡的大小事反复想几遍。生产自然要管，老人养老，小孩上学，甚至两口子吵架，他也要管。
珠玛曲珍老奶奶，今年八十七岁。她的儿子早被农奴主抢去当娃子，不知下落。一个孤寡无依的老人怎么生活呢？茨仁旦达为这事专门召开党支部大会，决定全体党员把老奶奶养老的事包下来，并且指定住在老奶奶附近的党员班登就近照顾。老奶奶的地，由全体党员带头包种包收。逢年过节，乡里先给她送肉和酥油。安排得这样好，茨仁旦达还是不放心，有空便去看看老奶奶，说几句宽心话。
一天，乡人民委员会茨仁多吉的妻子丹珍，带着一脸怒气来找茨仁旦达，说要和她的老头子分居。茨仁旦达吃了一惊，问她：“过去千难万苦没散伙，这会儿为啥闹离婚？”丹珍说：“他成天象老鹰似的满天飞，光管大家，不顾家里。”茨仁旦达越听越觉着不对劲，又问：“管大家的事好，还是不管好？”丹珍说：“家里的事还管不完呢？”茨仁旦达问：“过去我们能管一个乡的事情么？”丹珍说：“以前是农奴主的天下，穷人哪有当家的份儿！”茨仁旦达说：“你看还让农奴主当权好不好？”丹珍两眼瞪得老大，恍然大悟，呆了半天说：“看看，我好傻啊！”
随后，茨仁旦达又嘱咐丹珍的丈夫茨仁多吉，回到家里要勤快些，别把家务事都压在丹珍一人身上。不料，后来茨仁多吉干家务事的时候，丹珍倒怪起他来，说道：别光顾自己，先管好大家的事要紧。
象茨仁旦达这样的干部，西藏不是只有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