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蔗林茅寮里的斗争——谈广东话剧团农村演出队的话剧《珠江风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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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11-12
第6版()
专栏:

蔗林茅寮里的斗争
——谈广东话剧团农村演出队的话剧《珠江风雷》
 张颖
近处茅寮、蕉树,远望甘蔗成林,河涌交错。舞台上美丽的景色立刻把观众带到祖国的南方,珠江三角洲的农村里。但在这看来美妙恬[tiá n甜]静的环境中,人们的心却是不平静的,这里正酝酿着一场阶级斗争的风雷。一九五六年春天,珠江三角洲一带也和全国农村一样,在党的领导下,进入农村社会主义改造和农业合作化的高潮。尽管那些富农分子,带着浓厚资本主义自发思想的人,不甘心就此放弃剥削人民的念头,但时代的风雷是谁也阻挡不住的。
最近,广东话剧团农村演出队在北京演出的话剧《珠江风雷》就是反映珠江三角洲合作化高潮时期农村阶级斗争的戏剧。虽然写的是八年前的事情,但因为对农村阶级斗争表现得比较深刻,描绘出阶级斗争复杂广阔的面貌,因之有一定深度,也有特色,并且在复杂的斗争中写出了几个生动的人物形象,对我们了解今天的农村阶级斗争,仍然有着极大的启发和教育作用。
《珠江风雷》剧中所反映的,是一九五六年农业合作化高潮时期广东珠江三角洲沙涌这个村子的初级社,与邻近金斗村合并为高级社的一段故事。解放前在广州附近的农村里,虽然和资本主义相当发达的大城市近在咫尺,但人民的思想和生活习惯却是相当封建的,性格又多强悍,所以宗族、宗派性的械斗,经常发生。农村妇女虽然是主要劳动力,却普遍地受到封建歧视。人民生活中的这些落后面,在解放后也不是很容易就完全改掉的。在新的斗争形势下,阶级敌人就往往利用这些作为掩护,向社会主义进攻。由于剧作者对农村阶级斗争生活有较深刻的了解,能抓住这个地区生活的特色,从具体典型的事件出发来组织戏剧矛盾,把地方的宗派斗争和人们封建思想残余以及资本主义的自发势力,都集中在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条道路的阶级斗争中来表现,所以剧本的主题是突出鲜明的,而戏剧情节和人物活动也显得丰富而生动。
沙涌、金斗两个村子解放前由于种种原因几辈子进行过宗派械斗,群众之间结下仇冤,解放后进步的群众慢慢已经成为阶级兄弟了,但落后群众难免还是耿耿于心,沙涌的生产队长梁甜是一个贫农青年寡妇,她正和高级社主任、金斗村的周耀信相爱着。副队长郭细九是个混到人民政权中的阶级异己分子。他和富农的妹妹结了婚,被反动富农刘福勾结利用做投机买卖,又拖着有严重资本主义自发思想的高级社副主任郭有辉和上中农刘胜等人来破坏高级社,阻挡农村向社会主义迈进。作者能够正视并揭露矛盾,戏剧一开始就把这样尖锐而又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摆在观众面前。这场阶级斗争确是以风雷之势展开的。而农村中广大贫下中农在党的坚强领导下,也确是以风雷之势击败了阶级敌人,教育了群众,巩固并且发展了社会主义集体经济。
当然,作者着重的是要在这场阶级斗争中来塑造人物——特别是正面人物。妇女生产队长梁甜就是一个塑造得非常成功的正面英雄人物形象。她有着广东农村贫苦劳动妇女那种勤劳、纯朴的气质。她总是不声不响地劳动着,虽然她身上负着千斤重担,却从不叫苦。由于长期苦难生活的锤炼和在精神上备受压迫,她已经磨掉了劳动妇女那种泼辣豪爽的性格,但却稳重沉着地闪烁着智慧。在她身上,我们感受到深受剥削压迫的人民翻身以后,那种对社会主义坚定不移的信心,和捍卫自己争得的权利的无穷力量。作者把她放在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的漩涡里,但却不是故意安排一些难题去折磨她,她自然地生活在斗争中,她迎着斗争风雷的锻炼而发展得更加成熟。
沙涌村从初级社到高级社,不可能风平浪静地度过。反动富农刘福并没有睡觉,他利用两个村子历来的宗派纠纷,以及梁甜和周耀信的感情关系来挑拨群众的落后思想,以达到他搞垮高级社的阴谋。在这样的大风浪面前,梁甜领着群众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立场是坚定的,而且有阶级警惕,所以虽然在戏剧开始时,我们会觉得她的沉默纯厚好象显得软弱一些,比如她在郭细九的无理坚持下,终于给干活不合格的刘胜、郭阿六发了一半工分票;他们提出要单干的时候,她还没有作出坚决有力的回击。但我们清楚地看到,她绝不是动摇在两条道路之间的人,更不是在这场大风浪中被刮倒的人,只不过她在这场新的斗争面前经验还不那样充足,还没有能很快洞悉这场斗争的复杂性和深刻性,但凭借她的阶级敏感,立刻就想到应该坚持党指出来的社会主义集体化道路,她从党那里获得支持力量。所以一经周耀信提醒,她立刻就坚决投入到斗争的浪潮中,而且掌握斗争胜利的钥匙,和贫下中农在一起,坚决依靠他们来战胜敌人。
梁甜和贫农郭添一家以及贫农青年虾仔、月婵的关系都描写处理得真切感人,他们之间充满着阶级感情,这只有作者和演员真正从生活中理解了他们才能表达出来的。第三场在郭添家里那场戏,事件是平凡的,郭添病了没有钱治,又不愿意拖累大家向社里借钱,想卖掉正要开皮长膘的猪仔,这对于郭添一家是多么为难的事。被资产阶级自私自利思想腐蚀了的郭有辉,竟乘机来买他的猪。这时梁甜带着高级社给郭添治病的一盒针药和十五块钱来到他家,对他说:“……这都是我们做干部的对你们关心得不够。收下吧,我们有困难,不靠社,靠谁呢?你把病治好也是为了高级社啊!”这是梁甜和阶级兄弟们带给他的心意,带给他的力量。这是多么使人激动的声音。作者选择这样非常鲜明强烈的对照,揭露了资产阶级思想的丑恶本质。这样梁甜的话就显得特别有说服力了:“如果不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我们继续革命下去,没有合作化,就算土改分了田、翻了身也是不行的。资本主义搞得人六亲不认,骑在自己人头上咬自己人哪!”阵线分明了,贫下中农的队伍组织起来,这就是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保证。这一场戏本是平常事,但作者写出了、演员也演出了他们内心真挚的阶级感情,所以就显得不平常,就有激动人心的感染力量。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是多少年来封建社会给妇女留下的铁锁链,可以想象,梁甜在旧社会和婆婆、幼子曾经过多少辛酸岁月;而新社会给她展示了光明幸福的未来。作者对梁甜和周耀信恋爱的描写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分寸恰当,演员也掌握得自然准确,因此对人物的精神生活展示得比较丰富饱满。在梁甜身上观众看不到那些“精神创伤的烙印”,她对封建落后的思想残余毫不妥协,而是健康执着地相信自己应该和所有人一样过正常的幸福生活。所以当人们讥笑她寡妇改嫁时,她开始是忍耐不理,而后却理直气壮地站出来说:“我就是要嫁,又怎么样?我违反了婚姻法吗?你们这帮人就是利用我们两个人的事,挑拨群众,打击干部。”她勇敢地向一切封建残余思想宣战。她在阶级斗争的风浪中成熟了。
作者对梁甜和她婆婆福母的关系也写得好,第二场福母听到富农老婆铁嘴鸡对梁甜的诽谤,心里又难过又不平,对梁甜说出一番又体贴又激动的话:“你是什么样的人品,我还不晓得?我就是怕铁嘴鸡他们不三不四地说你的是非……我儿子死了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我和孙子一老一小……你还这么年青……”这不是一般善良人家相依为命的婆媳关系,而是在她们之间有着共同从苦难生活中度过来,充满着深厚的同情和谅解的阶级感情。只有在我们这样的社会才有这样新的婆媳关系。加上两位演员真挚出色的表演,这场戏十分激动观众的心弦。作者对梁甜这些感情生活的描写,是体现这个人物思想不断成熟的一个方面,使人物形象增加一些具体真实的行动。这个正面英雄人物的发展成熟是令人信服的。
《珠江风雷》所描写的农村阶级斗争显得厚实、生动,一方面是作者以豪放的笔触写出了农村社会主义合作化高潮时期,社会主义力量以风雷之势打垮了资产阶级进攻的波澜起伏的图景,同时也描绘了一群生动的人物,除梁甜之外还有周耀信、虾仔、郭添、郭有辉、阿六、郭细九等,都写得分寸恰当,形象具体,给人们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二十年前,我曾在珠江三角洲故乡的农村里生活过,解放后,也短暂地到过那里。虽然乡村景色改变了,人的精神面貌改变了,但戏剧中那蔗林蕉树,那人物性格,那样带有乡土气息的洗练又性格化的语言,使整个戏增添了光彩。可惜这种语言的特色难以用普通话表达出来。这次演出能够吸引观众的重要原因是演员们出色的表演。广东话剧团农村演出队长期深入农村生活,在排演这出戏时拜农民为师,改造思想,要求思想感情和农民相通,所以他们所创造的农民形象非常真实可信,掌握和表达人物的感情也自然逼真。特别是林青而同志成功地扮演的女生产队长梁甜的形象,是在我们话剧舞台上不多见的。
《珠江风雷》是一出反映农村阶级斗争真实感人的好戏,无论剧作和演出都相当成功。同时,也还存在一些缺点,还有可能进一步加工提高。比如前三场颇有磅礴的气势,矛盾的揭露铺排得很突出开阔,戏剧斗争展开得也自然,但后三场却没有往深刻处挖掘人物的思想发展,而转入到敌人搞破坏的情节处理了。戏剧结束得也比较匆忙,对一些人物的批判和转变写得不够充分,因而正面人物的阵线力量也显得不十分强有力。如果在戏剧发展中加强郭添的戏(如对郭有辉的批判、阿六的转变等),那么正面力量的对比就可能更鲜明,剧本的主题意义也会更为有力量。
广东方言话剧第一次到首都演出,得到人们的称赞,这正是他们坚持工农兵方向、长期深入农村生活的胜利果实。(附图片)
党支部书记兼社主任周耀信(林兆明饰)鼓励贫农梁甜(林青而饰)积极进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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