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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灿烂的珍珠——巴青县拉西乡牧民协会主席布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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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11-19
第5版()
专栏:

一颗灿烂的珍珠
——巴青县拉西乡牧民协会主席布德
中共巴青县委 朗占奎 本报记者 陈家琎 格 来
热情关心牧民兄弟的疾苦
狂风卷着雪花刮过唐古拉山谷。天气奇寒,到处是没腰深的积雪,悬崖上挂着光溜溜的冰凌。布德和给他拉着马的加江在山谷里赶路。他们要赶往松奇牧场,那里有四户贫苦牧民同他们的牲口被大雪困住了,布德要去帮助他们抗灾保畜。当他们正翻越一座陡险的石坡的时候,突然马蹄一滑,滚下坡去。布德老半天才爬起来。加江劝他说:“回去吧,等雪消了再去。”布德说:“不,牧场上有咱们二十一口人,一百二十头牲口,穷朋友好容易有了牲口,要是饿死了,他们怎么生活?”加江说,雪大路险太难走。他说:“爬也要爬到牧场!牧民兄弟有困难,这时候不出头,要我这干部还有啥用?”他们到松奇牧场时,手脚都冻麻木了。牧民们一面拨火烧茶,一面怪布德说:“这大雪,你根本不该出来。”布德给牧民出主意:开放冬季牧场,转移部分牲畜,组织人力割树枝。布德在那里帮助牧民度过了雪灾。
布德是西藏巴青县拉西乡的牧民协会主席。他虽然双目失明,但对于牧民兄弟的生产和生活问题却是无微不至地关心。
吉噶家底薄,人口多,光是小嘴巴就有五张。平叛后,他分到了牛羊,得到了不少救济款,但穷坑不是一下子就能填满的。有两天,他家断了粮。其实只要到乡里去一趟,就可以领来粮食,可他不肯去。他想:“国家给我的不少了,老向国家伸手,多臊人。再说,家里没粮,还有酸奶子,满可以生活下去。”如果是在旧社会里,穷牧民的孩子能常吃到酸奶子,就是了不起的事,但是,在新社会里,孩子们吃惯了糌粑,两天没见着,就嚷叫起来了。凑巧那天布德到吉噶家去,听见孩子们嚷叫,就问:“家里没粮了?”吉噶说:“有,有。”布德说:“在哪儿,让我摸摸。”他在帐篷里摸了半天,发现没有糌粑,就说道:“有困难,你说话吗!”他转身回家,给吉噶端去一盆糌粑。然后和吉噶商量,要他到河滩上再开片荒地。吉噶以后成了余粮户。
贫苦牧民热噶从前是个流浪汉,旧制度给他留下了不爱劳动的坏习惯。政府给他买了牛羊,叫他好好生产,过好日子。可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好好劳动,常常在帐篷门口晒太阳。那天布德找上门去,问道:“你还记得从前挨饿受气的事么?”热噶说,记得。布德说:“你为什么不好好劳动呢?好生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要靠劳动。阿妈老大年纪,在新社会难道还让她受罪?”这一席话打动了热噶。他很快成为互助组里的勤快人。
布德管的事很多,有人生病了,他去慰问;两口子吵架,他去解劝;有些孩子该上学,他也去帮助安排。全乡一百多顶帐篷,没有一顶帐篷里没有布德的脚印。他一年至少有八个月是在贫苦牧民的帐篷里度过的。
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布德
一个双目失明的人,不顾自己行动困难,却这样热切地关心牧民兄弟的疾苦,全心全意地为牧民兄弟服务,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呢?
原来,布德是个贫苦牧民的儿子,西藏解放前给大头人当过九年牧奴,好几次被打得几乎死去。一九五九年,叛匪又把他的一双宝贵的眼珠夺去。阶级的仇恨和阶级的友爱,以及对新社会的热爱,使他懂得了对敌人的狠和对兄弟的爱。
一九五一年,毛主席的队伍来到了西藏高原。正在水深火热中的布德,眼前出现了一道曙光,他逃出了虎口,投奔到部队的伐木场。战士们见他衣服破烂,赤着双脚,赶快脱下衣服、鞋子给他穿,留他在林场当工人。从此,他懂得了很多过去不懂的事,渐渐看清了一条新的生活道路:要听共产党的话,要和解放军做朋友。
一九五九年一月,布德已经是黑河—昌都公路萨兴卡道班的优秀工人。当他听说叛匪阴谋攻打萨兴卡附近的林场、要烧光森林、屠杀汉族工人的时候,立即报告了林场领导人,又坚决要求带着林场的急信到上级机关求援。在路途中,布德不幸落入了叛匪的魔掌。
布德被捕以后,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销毁揣在怀里的信件。但是,他的手被捆着,只能在看守人不注意的时候,用胳膊擦着胸部慢慢地把信顶到嘴里嚼烂。叛匪头目闯进屋里,一把撕开布德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问道:“信在哪儿?”布德什么也不讲。叛匪们把他悬空吊起来,在他腿上坠了两袋盐巴,折磨了三天三夜,布德还是什么都不讲。叛匪大头子丹增纳珠,亲自拷问布德,“格(下贱的东西)!信在哪儿?林场有多少汉人?多少枪?几门炮?”布德说:“人很多,枪很多,炮也很多!”丹增纳珠冷笑几声说道:“我挖了你的眼!”
布德的眼睛被叛匪们残酷地挖掉了。当布德清醒过来的时候,恍惚地听见了枪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他仔细地再听听,便听见叛匪们惊慌失措地叫着“快跑”。他双手按着地吃力地抬起头,用全身力气叫道:“魔鬼们,你们完蛋了!”
布德得救以后,又过了半年,西藏人民盼望已久的民主改革开始了。在巴青县的革命运动洪流里,戴黑风镜的布德走遍了许多牧场,在大会小会上揭发叛匪的滔天罪行,串连贫苦牧民起来推翻吃人的旧制度。
布德当选乡牧民协会主席以后,阶级敌人想到“牵马要拉缰绳”,企图把布德拉过去。有个参加叛乱被宽大处理的头人,忽然对布德亲热起来。他听说布德家断了茶叶,匆忙捧着两包茶叶送去,说:“听说你没有茶叶,特意送来,互相帮助嘛。”布德说:“要你的茶叶,这合适吗?”头人说:“你是大干部,白天黑夜都为人民服务,很辛苦。我们理应关心干部,这会儿我也是好老百姓了。”布德听着听着,想起了叛匪对他的摧残,想起了在拉萨参观叛匪罪行展览会时用手摸到的反动农奴主残害劳动人民的种种刑具,以及被害兄弟的手脚和头骨……。想到这些,他竭力压住胸中的怒火,喝道:“我也能喝你的茶?拿走!”布德向区委汇报了这件事,区委指示他说:“要警惕,敌人还会耍新的花招。”布德说:“对!阶级敌人很狡猾,我们夜里睡了觉,也得想着他们。”
有着一颗革命的红心
布德在阶级斗争中,锻炼得更加坚强了。他热爱党,热爱牧民兄弟。他说:“叛匪挖了我的眼,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为十人不受苦,一人吃苦心里也是甜的。牧民兄弟都是些多么好的人啊!为他们不管吃多大苦都是值得的。反动派不准我革命,我偏偏要革命到底!”布德说,“我还有手,可以摸;有腿,可以走,有耳朵,可以听!”布德有着一颗革命的红心。
布德对全乡的情况极为熟悉。不论是问哪个人哪件事,他都能说出来龙去脉,连数目字和日期都没有差错。他说,他一年要在全乡转几十次,已经熟悉了全乡的每一条险道。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要翻山爬崖,涉水渡河,“转”遍分散在许多条大小山沟里的牧民住地,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如果没有一颗革命的红心,能办得到吗?
布德在谈到牧民对他关怀爱护的时候感情很激动,说他出门工作,不用操心家里的事,穷兄弟都替他办得好好的。牧民们怕出意外,常拉着马送他。他怕麻烦别人,有时悄悄地骑马出去,路上被贫苦牧民看见照例要受到埋怨批评。乡治安保卫委员对我们说,布德最大的缺点是不知爱护自己。又说:“他不知爱护自己,我们更应当时刻想到他。”
布德的妻子噶巴,也是最爱护布德的人。布德双目失明以后,她主动找布德的阿妈攀下这门亲事。我们问到这件事时,这位明眉大眼的少妇羞得拿两只袖子遮住脸,好久才说“我们从九岁就一起当牧工,牧主的儿子打我,他就站出来保护。”“象他这样只晓得关怀大家的人,不能没人关心他,爱护他。”他们有了两个孩子,过得很和睦。
我们送布德回去休息,已是深夜两点。窗外雨住了,纳曲河吼声更大。我们的心潮也象河水一样,久久不能平静。记得在十二年前我们访问已故的藏族爱国诗人擦珠·阿旺洛桑那天,他曾经感慨地说:“藏族是勤劳勇敢和有理想的民族,她好比被粪土埋没的珍珠,一旦除去沾污她的粪土,就会放出奇异的宝光。”经过一场革命风雨的洗礼,颗颗珍珠出来了。它们正放射着万道霞光瑞气。我们的布德,不就是一颗放出灿烂光芒的珍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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