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窝行军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沙窝行军
　朝格柱
清晨，没有一点风，露水很大，翁牛特旗“乌兰牧骑”的队员们坐在一辆马车上，在布日敦塔拉的平滩上走着。走了二十多里，东方才发亮，露水迎着晨光，发出了珍珠一般闪闪的光亮，鸟儿吱吱喳喳地飞过头顶，牛群羊群撒满草原，寂静的草原开始喧腾起来了。
大车继续在行进，前面已到了海力锦查干沙窝子了。一到沙窝子，行车速度立刻缓慢下来，三匹马好象要比个上下似地拉紧了套绳，鼻孔张得溜圆溜圆的。同志们只好下了车，在大车前后三三两两、又说又笑地徒步前进。越走沙子越大，越走路越难走，白茫茫的沙漠，好象银海翻白浪，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头。人们爬过一座沙窝又一座沙窝，三匹马拼着命地挣扎，走上两步停一下，走上几丈远就歇一会。七月的阳光是那样的炎热，而被烈日曝晒的沙地又那样的烤炙人，好似走进吊炉里一样。“乌兰牧骑”的同志们在大车的左右两侧和后边推着车，后背被汗水浸透了，脸上的汗珠就象炸了串的珍珠，从前额滴滴嗒嗒地流到胸前。
下午，他们又上了沙窝继续行进。过午的沙窝子，反比午前更让人难受了，人跟着车走，就象炼钢工人站在平炉旁边一样，闷热得喘口气都感到困难。刚喝了一口水，不到一会儿口舌又发干了，嗓子眼里就好象冒火似的。身体瘦弱的李玉珍，顽强地坚持爬沙，同志们再三劝她坐车，她不坐。队长问大家：“怎么样，同志们？”队员们齐声答道：“走吧，没什么。要是怕这点小小的困难，怎么为人民服务！”“沙路再难走，也比不上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呵；困难再多，也比不上红军爬雪山过草地那么困难！”于是，大家又意气风发地唱着《我们走在大路上》继续行进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昏黄。走了一天的沙路，人乏马疲，赶到香水河畔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前两天刚下了一场雨，山洪下来把路都冲坏了，大车到了河边，找不到过河的路。于是有的同志用手电筒照着水面，赤脚趟河探路，找到路后又返回来牵马过河。上了河岸，找了一块平地，卸了车，准备在河畔上过夜了。队员有的点汽灯，吊在大车辕上，有的挖着小炉灶，也有的到河边上提水去了。接着便架起了火，烧开了水，在车辕下铺了雨布，拿出带来的干粮，大家围坐成一个圆圈吃晚餐了。香水河的水伴随着队员们的笑声，哗哗地向东流去，三匹马在车后面的槽子上也挺香甜地吃着草。十二个青年人，一边吃饭喝水，一边乐呵呵地谈论着：为自己的阶级兄弟演出，而又受到他们的欢迎，是最幸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