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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克”——记西藏贫苦农奴茨仁工布今昔变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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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5-01-28
第5版()
专栏:

“十万克”
——记西藏贫苦农奴茨仁工布今昔变化
本报记者 陈家琎 马鹏万
最近,我们骑马涉过嘎则河,来到墨竹工卡县仁青里乡的萨村,访问了在旧社会出了名的“十万克”。
“十万克”是怎么来的
“十万克”真名叫茨仁工布,“十万克”是他家的外号。这外号从他的曾祖母那辈开始,在他家整整传了四代。他家所以得到“十万克”的外号,是因为欠大农奴主十万克粮的债务。
一克是二十八斤,十万克恰好是二百八十万斤。一户普通农民会欠这多粮食么?可是,在农奴制度下,西藏硬是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荒唐事。
那笔债是茨仁工布的曾祖母欠下的。她叫洛杰,原是拉萨三大寺之一的色拉寺的农奴,年轻时爱上了拉萨错木林寺的一个奴隶,也就是茨仁工布的曾祖父。两人结婚后,生了好几个孩子,这就种下了无边祸根。孩子长大以后,两家大农奴主看他们身上能榨出油水,都红了眼。错木林寺一定要人,色拉寺偏偏不给。一场官司打下来,占上风的错木林寺,按农奴制度奴隶生男随父、生女随母的荒诞法律,抢走了洛杰的几个男孩子。占下风的色拉寺也有大便宜。代理人一拨念珠(算账),把地租、几个孩子的人头税和差役,全加在洛杰和茨仁工布的祖母的头上。那时候,最能干的男子汉还养不活孩子老婆,两个妇女的血汗怎能填得饱农奴主的大肚子?债务一年还不清,两年利滚利;加上农奴主的蒙混欺骗,没过几年,就滚成了十万克!从此,这家贫苦农奴落下了“十万克”的外号,代代相传,一直传了百十年。
第四代“十万克”茨仁工布,并不象前三代那样好欺负。那年秋后,他把十四克(相当亩)地的全部收入都给了债主,狗腿子还逼他拿粮食。“十万克”再忍不下去了,耸耸宽肩膀,指着狗腿子说道:“我没吃过你们一粒粮,把什么都给了你们,还要逼我么?你们还有个完没有?”结果,狗腿子把他的脊背打得稀烂,还抢走了他的奶牛。这样,一次,两次……。“十万克”反抗一次,身上就要添许多处新伤。
“嗨,干脆远走高飞!”一天夜晚,“十万克”对妻子说。妻子摇摇头,两眼瞟了瞟他们的三个孩子。“十万克”长叹一声,打消了逃亡他乡的念头。
“十万克”一横心,又租种了十一克地。他明知道付过地租,自己捞不到什么,还是成天弓着腰杆子拼命干,总想顾住三张小嘴巴。可是,每年打完场,他就得领着孩子去讨饭。几十年的艰苦岁月,把这位浑身是力、一手好庄稼活的刚强汉子,折磨得寡言少语,麻木不仁。
“十万克”大翻身
八匹快马并排飞出仁青里村。马蹄扬起滚滚烟尘。
“十万克”端坐在菊花青马上,驰往嘎则河东岸。这位素来脸上难见笑容的老人,忍不住和年轻人一起高唱《社会主义好》。
他们刚在仁青里村开罢控诉农奴主罪行的群众大会。“十万克”早憋不住了,巴不得一步跳过嘎则河,把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告诉老伴。
他跳下马,大步跨进小院,嚷道:“太阳出来了,债务废除了!”又说,“快,快借糌粑去,让孩子们饱饱地吃一顿。今年地里的收成全是我们的!”开头,妻子以为老头子发疯了,两眼瞪得老大,等她弄清来龙去脉去借糌粑的时候,已是满脸泪水。从那以后,“十万克”成天乐呵呵的,进进出出都挺着胸脯,说话换成了大嗓门儿,连走路都和过去是两个样子。家里分了三十来克地,他还觉着有用不完的劲,起早带上两个女儿,扛上镐头,赶往河谷,把藏袍一抡,噗通就是一镐。嘱咐女儿说:“姑娘,好好干,这会儿再不会白流一颗汗珠。”人们路过地头,见他抡大镐那股劲头,惊讶地说:“喝,十万克年轻了!”“十万克”乐的咧着大嘴笑。他说:“在旧社会挨饿怪农奴主,在新社会要是再挨饿,那就该怪我们自己。”这年,“十万克”开了七克新荒,秋后收了三十多克粮食,第一次成了余粮户。
民主改革后不久,村里成立农业生产互助组,“十万克”领先报名参加。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使“十万克”认识了一条真理:“要跟着共产党走,要依靠集体的力量。”一九六○年,他家平均每克(亩)打粮五克半;而一九六一年,却是平均每克打六克十六升;到了一九六二年,又跳到每克产粮八克。三十多克地打下近三百克粮食,把他家的三间小土屋堆得这儿那儿都是。去年夏天,仁青里乡一带遇到了二十年少有的大旱,“十万克”家里仍然收了二百多克粮食。
“十万克”家里有九口人,每年收二三百克粮吃不完,他就再三嘱咐老伴要计划用粮。节省下的粮食,先买了两头耕牛,又添了十二个犁头和四个犁架。
“十万克”要管全乡的事
“十万克”心里常想的并不是自己一家的事,眼里看的也不只是自己那三十来克地。他是仁青里乡农民协会的生产委员,全乡一百多户贫苦农奴的困难和要求都放在他心里。几年来,人们在水利工程工地上,看到过“十万克”的宽肩膀;在嘎则河边看到过他骑着菊花青马,涉水到乡里去商议全乡的大事。
萨村在普郎山谷里。全村三百来克地大都在山坡上,一向是缺水的干旱地。每年春夏间都得等雨播种,因为种得晚,庄稼常遭霜打。许多年来,当地只种成熟较早的青稞,不敢种小麦;以致用几斤白面,也得到外村去换。过去每克地的最高产量也没超过四克;有些年头,撒下一克种子,只能收回一克粮,甚至连种子也收不回。
“十万克”了解贫苦农奴的要求,他们说“要水”,“十万克”到区里开会,区委书记也嘱咐他:“赶快解决用水问题。”他看看干旱的坡地,暗暗对自己说:“我们一定得有水!”
萨村是有水源的。早在三十年前,“十万克”的祖母白果就嘱咐他说:“普郎山上有两股好水能引下山来,萨村就会变成富村。”可是在农奴制度下,人们哪有这个力量?谁有这个心思?那两股泉水白白地流了几十年,萨村照样受着干旱的威胁。这次,青壮年们在“十万克”的带领下,进行了修渠引水工程的建设,经过两个多月劳动以后,泉水顺着总长一千多米的两条水渠,哗哗地流进干渴的土地里。自从有了水,萨村的粮食产量逐年上升。贫苦农奴们说,“十万克”领着我们修的不是普通水渠,而是增产渠,幸福渠。民主改革时,全村十四户当中,除一户中等农奴外,家家缺粮;现在都成了余粮户,而且银行里还有存款。茨仁工布说,这都是共产党、毛主席给我们带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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