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娘子军”征服荒山野岭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林海娘子军”征服荒山野岭
梅仙公社党委报道组　《福建日报》闽北记者站
福建尤溪县梅仙公社谢坑大队，有一支由共产党员、贫农罗春俤领导的“林海娘子军”。这一支包括二十五个贫下中农妇女的队伍，在深山密林中艰苦奋战了两年，为治山治水、建设社会主义新山区作出了巨大贡献。
鬼洞山上打“鬼”
一九六三年，这支妇女耕山队到鬼洞山上扎寨，开荒造林。
鬼洞山，是当地最高的一座山。在它的周围是一片老森林，还有些是近几年新造的幼林，唯独鬼洞山上，仍是荆棘丛生。祖辈传说山顶石洞里有“山魈鬼”。从来没有人敢上这座山，更不用说上山造林了。
可是，当妇女耕山队队员们登上鬼洞山时，除了看到一个山洞外，什么“鬼”也没有看到。大家又唱歌、又说笑，举起劈刀，向荆棘野草砍去。一人多高的荆棘，一丛丛地被砍倒了。以后又经过二上鬼洞山、三上鬼洞山的三次战斗，把鬼洞山顶的荆棘野草劈平了。临下山时，姑娘们放了一把山火烧未被劈死的荆棘野草根，等待来春再来整地造林。
这年春节过后的第五天，罗春俤又带领队员们四上鬼洞山，她们踩着满山的霜雪，清理山场。等到天气转暖，她们运上树苗，亲手栽上三万多株松树和油茶苗，做了前人不敢做的事，把鬼洞山踩在脚下，在谢古仑村周围消灭了最后一座荒山。
鬼洞山的“鬼”被妇女耕山队赶跑了吗？不。在鬼洞山上造林结束不久的一个深夜，耕山队员们正在自己搭起的山棚里酣睡。忽然，一阵紧过一阵地飞来了土砂碎石，把杉皮屋顶打得哗哗作响。队员们惊醒了，罗春俤摸到一把劈刀奔向门边，她把劈刀一横，大声说：“姊妹们，鬼来打鬼！”
说也奇怪，罗春俤说要打“鬼”后，“鬼”就不再撒砂抛石了。
第二天，罗春俤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会。她说：“大家不要怕，昨天晚上抛砂子石头的不是鬼。世间并没有鬼。这一定是阶级敌人在搞鬼，村里先有了谣言，说明有人故意破坏。”
这支耕山队除了罗春俤是久经阶级斗争锻炼的中年妇女外，其余都是年青姑娘，平均年龄只有十八岁。她们未经风浪，但相信党，要革命。当她们听了罗春俤的指点后，就想起了耕山队初建时，村里有个富农分子曾经造谣破坏的事情，大家都警惕起来，坚定起来。
罗春俤借来一杆鸟枪，装满了硝药，当晚叫队员们安心睡觉，她自个儿持枪守夜。一连守了两夜都没有什么动静。第四天傍晚，罗春俤向队员们说：“大家不要麻痹，说不定阶级敌人还要来破坏。”
果然不出所料，这天晚上十二时后，山上的砂石又往屋顶抛下来了。姑娘们立即起床，有的拿劈刀、有的拿木棍，严阵以待。罗春俤早已抓起鸟枪，朝着抛砂石的方向打了一枪。随后听到山上一阵逃走的脚步声，装“鬼”的坏蛋被打跑了。
从那个晚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鬼”来捣乱了。罗春俤领导的妇女耕山队，在鬼洞山站稳了脚跟，并且迈开了步伐，向更远的荒山进军！
“吃了虎胆的铁姑娘”
一九六四年初夏，妇女耕山队看上了比鬼洞山更大的虎头山，决心向这个荒山进军。
虎头山连绵数里，到处长着茅草和灌木，历来是个老虎、山猪藏身的兽窝。这次，姑娘们干脆在虎头山腰搭起山棚，吃在虎头山，住在虎头山，每天在虎头山劈草砍柴，作好烧山造林准备。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傍晚，队员萧金妹、陈秀珍等四人从诗坑村赶回耕山队。当她们爬上一个叫虎头隔的山岗时，远远看到一只大虎迎面走来。四个姑娘连忙绕道跑开，跌跌撞撞地奔回耕山队。
说实话，这时姑娘们真的有点怕了。怎样才能把队员们的情绪安定下来？罗春俤从公社党委书记处带来四卷《毛泽东选集》，接着召开了队员会，向大家说：附近有老虎，今后大家要注意一些，早晨晚点出工，傍晚早点收工，在山棚里有空就来学习《毛泽东选集》，毛泽东思想会帮助我们克服困难。
罗春俤还对大家说：“土地改革的时候，我每天晚上开会以后，赶山路回家，当时我也怕碰到老虎。有个老贫农告诉我：人怕老虎，老虎更怕人。要是你在路上碰到老虎，千万不要怕它。碰上一次老虎，以后胆子大了，再碰上就不怕了。不过，我们还要小心。毛主席说，美帝国主义那么凶恶，只要我们思想上瞧不起它，实际行动上认真对付它，不管它再凶恶，也是一只纸老虎。对待真老虎，思想上也要把它当作纸老虎，不怕它，再想办法对付它。”
当时，姑娘们情绪很高，讨论了怎样把老虎赶跑？你一计、她一策，都认为把老虎藏身的草窝、树丛劈光、烧掉，改成林地，这样老虎就不敢来了。
妇女耕山队向老虎窝进攻了。她们专门找那些老虎容易出没的草窝、树丛先劈。可没想到，在劈老虎窝中又碰上了新的“敌人”。原来茅草丛生的地方，有许多白尾蜂窝。当姑娘们劈草驱虎的时候，把白尾蜂的老巢也捣毁了。成群的野蜂一哄而起，直向姑娘们扑来，在她们的脸孔、手臂死叮狠扎。上山劈草的二十四个队员，有二十三个受伤。
晚上，在队员会上研究了对策，决定继续上山与老虎、野蜂作斗争。
全队唯一没被野蜂扎伤的共青团员游爱珠，走在前头，高举劈刀，向茅草乱树大劈大砍。小姑娘陈秋妹高举火把，跟在游爱珠后面。哪里捣毁了蜂窝，群蜂哄起，她就奔到哪里挥舞火把烧野蜂。
虎头山上，火光刀影，喊声震天。威武雄壮的“林海娘子军”，经过几天的恶战，铲平了野草乱木，驱逐了老虎、山猪，歼灭了野蜂、毒蛇，占领了虎头山，改造了虎头山。
如今，虎头山再也不是荒山野岭了，开始成为人民公社的林山、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木材基地。
老人们满口称赞她们是“吃了虎胆的铁姑娘”。
迎着困难练硬功
“鬼”吓不倒妇女耕山队，虎拦不住妇女耕山队，可是，耕山队的资金差一点把妇女耕山队难住了。
“老靠打零活，代国营林场抚育幼林，能彻底解决我们的资金吗？”罗春俤就这个问题和队员们商量时说：“不行。我们要把劈草烧山、抚育幼林砍下的杂木、树枝挑去卖，就是一笔现成的收入。”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呵？”
“在我们山上没有什么用处，挑到城镇去用处可不小呀！长一些的杂木，可做锄头柄；短的手工业有用场；乱七八糟的，也可以当柴火烧。”
大家听了拍手叫好，有的还说：“我懂了，这个办法就是上级常说的长短结合、以副养林。”
但也有人说“怕不容易办到”。为什么呢？山上连路都没有，谢坑离城镇又远，光靠肩膀挑怎么行呢？要运到河边才行，可这一带离河边也不近。除了一条集运木材的辘道外，没有现成的路可走。
提起辘道，罗春俤眼睛一亮，她说：“我们妇女也来学拖辘车，把木棍、木柴装在辘车里，沿着辘道拖到河边，不是又有路、又免挑吗？”
许多男社员还不会拖辘车，妇女能行吗？罗春俤又给大家鼓气说：“我们二十五人都是贫下中农。我们应该拿出革命精神，再来打破一个‘妇女不能拖辘车’的迷信，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有的说，“路是人走出来的，辘道也是路，为什么妇女不能走？”有的说，“勤学苦练，就一定会成功”。
谢坑的辘道弯弯曲曲，从深山到河边共十多里长，要经过三处陡坡、十一座辘桥，其中诗坑大辘桥最为险峻。桥长八十多丈，跨过一个深达数丈的大坑沟。但这些陡坡险桥，都难不住姑娘们的雄心壮志。
起初，她们拖着空辘车学走辘道，一次又一次地拖，十次、一百次，一直拖到象走平路一样熟练。然后再练过陡坡、过辘桥的本领。
姑娘们在罗春俤的带领下，不怕坑深桥险，一有余暇，就到诗坑大辘桥去练硬功夫。又高、又长、又险的诗坑大辘桥，终于变成了妇女耕山队的“平坦通途”。
现在，谢坑山中的杂木、树枝，都变成“活宝”，一车车地运往山外，几个月前的经济困难，也被姑娘们踢开了。
共产党员罗春俤，把二十四个贫下中农的女儿组织起来带上荒山野岭，在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中，锻炼成为一支不怕“鬼”、不怕虎、不怕险、不怕难的“林海娘子军”。请看：整整两座荒山，她们开；四百多亩新林，她们栽；成批杂粮蔬菜，她们种；山边座座茅屋，她们盖；成批、成吨木料，她们运出来；九百五十亩远山近山的幼林，得到她们的抚育；二十五个贫下中农的女儿，象二十五朵烂熳山花迎春开。现在，社员们送女儿上山的人越来越多了。
党的关怀，阶级兄弟的信任，队员家属的支持，不断鼓舞了罗春俤和全体队员，她们决心继续搞好妇女耕山队，在深山密林中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山区奋斗到底。
（原载《福建日报》，本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