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州长和约翰逊总统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华莱士州长和约翰逊总统
乐山
三月十三日，约翰逊举行了一次电视广播的记者招待会。在记者招待会上，约翰逊假惺惺地对横遭镇压的美国亚拉巴马州塞尔马市黑人表示关怀。他说，“在塞尔马发生的事情是美国的悲剧”，他说，他向亚拉巴马州州长华莱士提出了三项建议，第一是要他公开宣布支持普遍的选举权，第二是要他保证亚拉巴马州的和平集会权利，条件是“只要遵守法律和秩序”。第三是要他回到州里开一两次种族会议，谋求合作和团结。听起来确实非常冠冕堂皇，好象约翰逊总统比起华莱士州长来，对黑人算得是大慈大悲的了。
可是华莱士对约翰逊的底细知道得太清楚了，他不想让约翰逊那么轻易地充当好人。就在第二天，他也来了个电视演出。在电视中，他并不讳言亚拉巴马州当局镇压黑人的事情，但他立即指出，联邦政府官员在密西西比州就曾经是这样干的。他还反问约翰逊，纽约市的骑警不也曾经向黑人示威群众冲锋吗？华莱士讥嘲地说，塞尔马的黑人示威游行继续了八个星期，这一点要在纽约时代广场和华盛顿白宫所在的宾夕法尼亚街就办不到。
查一下华莱士和约翰逊的家谱，就知道总统和州长原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之差。
现年四十五岁的亚拉巴马州州长华莱士是不加掩饰的种族主义分子。他早年就与亚拉巴马州三K党、约翰·伯奇协会等法西斯团体搭上关系，因此当上了州巡回法院法官。一九六二年，华莱士又是在三K党等极端种族主义势力支持下，以“现在隔离、将来隔离、永远隔离”的种族歧视口号参加州长竞选，当上州长的。为了保持他所代表少数白人统治阶级的利益和特权，他就依靠州政府机器和三K党等种族主义势力，对黑人实行明文的歧视和压迫。
靠南方势力扶植起家的约翰逊歧视黑人也是有案可查的。他在一九三七年当选为国会议员。在国会中，他长期是南方实力派、尤其是得克萨斯州大资本家和大农场主的代理人。在当议员的头十个年头里，他公开维护南方种族主义者的利益，曾经四次投票反对取消作为限制黑人投票工具的“人头税”。在他本人出售地皮的契约上，公然写着“非洲出生的人不得购买此地”。
一九四九年，约翰逊当选为参议员以后，他开始在黑人问题上打起“中间道路”的幌子，玩弄两面手法，表面上赞成通过有限的民权法，以此来缓和日益高涨的黑人斗争，维护南方种族主义者的既得利益。在一九五七年、一九六○年美国国会被迫通过标榜保障黑人公民选举权的“民权法”时，约翰逊花了三十七天的时间呆在他的国会办公室里，耗尽心血使“民权法”不致有损于南方种族主义者的利益。结果这两个“民权法”徒具虚名，没有给美国黑人带来任何东西。
肯尼迪的暴毙使约翰逊当上了总统。从那时起，他对新的“民权法”表示了特别的关切，因为他需要黑人选票来击败他的竞争总统职位的对手戈德华特。一九六四年七月，约翰逊大吹大擂地签署了美国历史上的第七个“民权法”。但是正如他自己不久前承认的，这个曾被他吹嘘为“美国争取自由的里程碑”的新“民权法”，也象他当议长时煞费苦心地参与编制的前两个骗人的“民权法”一样没有给美国黑人什么实际的权利。最近，塞尔马爆发的黑人斗争迅速扩大成为全国性抗议示威运动，约翰逊装作黑人权利的卫士样子，又向国会提出新的“民权”法案。
最滑稽的演出是他把华莱士州长找去华盛顿谈话，责成后者保证黑人的选举权利。华莱士在电视中对约翰逊反唇相讥，还狠狠将了他一军，要联邦政府去帮州里“维持秩序”。结果逼得约翰逊果然调动了全套国家机器，军警、宪兵、便衣特务一齐用上，派出数千重兵到亚拉巴马。当二十一日这次黑人争取权利的长途游行从塞尔马出发时，沿途每隔数十步一岗，上空是直升飞机轰鸣，两边是警车飞驰，借口“维持秩序”，其实是严格约束示威黑人并对之进行大棒威胁。这样他还不放心，又由法院限定示威队伍在第二天就得从第一天的万人减至三百人。
看起来，总统约翰逊比起州长华莱士来，不仅大棒更粗，手段也更高明了。
本来，在美国，宪法和联邦法律可以对黑人公民权利作出种种冠冕堂皇的保障，而州的种族歧视法律可以把这些保障一笔勾销；总统可以作出取消种族隔离的空洞诺言，而州长却可以赤裸裸地宣布种族隔离。州长可以出动军警镇压游行示威的黑人群众，总统也可以调集军队对示威群众进行监视威胁。州长与总统——华莱士与约翰逊在维护垄断资本的阶级利益这一点上是完全一致的。
总统和州长现在竟也显得有所矛盾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们是垄断资本的处于不同地位、承担不同责任的政治代表，在应当如何对付黑人运动的方法上，有红脸白脸的区别。华莱士比起约翰逊来，作为统治阶级的卫士，可说是等而下之。约翰逊身居最高政治代表的地位，他不仅要照顾一个地方的利益，还得照顾全局，对于日益革命化的黑人运动，他认为他的两手的办法要比华莱士的单纯大棒政策较为妥善，并且可以为自己捞得更多政治资本。
从约翰逊向国会提出的新的“民权”咨文和他对亚拉巴马黑人示威的处理可以看出，他一方面用大棒威胁黑人不得走革命的道路，把解放的要求限制在资产阶级法律所许可的范围以内，所谓“从街头带到法庭”；同时答应“保障”他们宪法规定的某种政治权利，来麻痹黑人的斗争意志，分化黑人的斗争队伍。
在美国黑人汹涌的斗争浪潮面前，华莱士州长的大棒主义已无能为力。美国垄断资本现在感到需要同时采取较多的怀柔政策，这就是约翰逊总统那篇蛊惑人心的电视广播的实质。
但是，正如美国著名黑人领袖马尔科姆·爱克斯生前所指出的，美国黑人在事实的教训下已经开始认识到，他们不能希望目前的政府来保障他们的权利，“要求现存制度来把他们接纳进去”。他们需要以暴力来回答暴力，需要革命，这就是“改变现存制度，摧毁现存制度，并代之以更好的制度”。
美国黑人的这种革命的觉醒，是当前美国社会中一股时代的巨流，华莱士州长也好，约翰逊总统也好；一手也好，两手也好，都是阻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