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啊，小高炮手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光荣啊，小高炮手
西虹
一想起小高炮手阮明，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这样一幅难忘的图景：在河内的“八·五”大捷展览馆的大厅外面，多少人用崇敬的目光端详着一门功勋小高炮，有的人还用手抚摸着炮身，他们好象在说：“越南战士用这么小的高射炮，就能把美国超音速的喷气式飞机打下来，这可不简单呀。”小高炮手阮明，就是在这种类型的高射炮上当炮手，去年八月五号，他和战友们就用这种普普通通的武器，打落了美国的喷气式飞机。
小高炮手阮明，是一位刚满十七岁的劳动青年团员，去年二月才应征入伍。去年九月中旬，我去荣市访问人民军防空部队。在一个座谈会上，意外地碰到了这位满载荣誉的小高炮手。我很想了解他是怎样无所畏惧地跟美国飞机作战的，胡英武指导员简略地回答道：“两颗美国炸弹落在他身边，他没有害怕，继续在炮位上参加战斗。”这时，小高炮手向我笑了笑，我没有来得及向他提问什么，座谈会就匆匆地结束了。
当天晚上，我又一次会到了小高炮手阮明。他在光辉的电灯下，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墨亮的黑眼珠瞅着周围的人，有时微笑，有时放声大笑，比划着手势，声音不快不慢，严肃认真地介绍着自己的经历。他的话声显然还带着少年人的腔调，使我好象听到了一颗纯朴高尚的心灵的跳动。
去年二月，阮明多报了一岁入伍了，实际上他还没到当兵的年龄。他的历史很简单，小时入儿童团，大了入少先队，再大了，参加劳动青年团。理想也很单纯，希望着很快长大了，当一个人民军战士，保卫祖国，解放南方，打倒美帝国主义。他是清化省绍化县绍富乡人，入伍前，还是乡里青年团组织的小组长，社员们都很喜爱他。去年年初，他又去合作社过了过磅秤，请求社主任答应他当兵。社主任笑着说：“这回体重合格啦，你去吧。”从此，他就变成堂堂正正的部队大人了。来到部队以后，人们都亲昵地喊他小鬼。连里分配他当小高炮上的四炮手，他就马上喜爱了四炮手的岗位。指导员谈起奠边府战役中，敌人的飞机怎样俯冲扫射，老同志们怎样在敌机的威胁下，为胜利而冲锋陷阵，他就恨不能马上掌握军事技术，美国飞机胆敢来侵犯祖国的领空，他就和战友们瞄得准准地，把它打一个倒栽葱。
八月五号，美国喷气式飞机连着两次侵入他们的驻地上空，一批九架，一批七架，都是借着山脉的遮挡，突然从低空飞来的，一来就投弹扫射，来势很凶恶。战斗情况是突然发生的，可是他们早有准备，反倒是美帝国主义给他们造成了检查战斗本领的好机会。谁都知道，荣市是宜静苏维埃红色的土地，是胡主席的故乡，他们怎能允许敌人在这里逞凶呢！
在全连的阵地上，他所在的炮第一门迎着俯冲的敌机开了火，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手打击美国飞贼。他在心里说：美帝国主义没有什么可怕的，打呀！打下它来好开联欢晚会。刚打了十三发炮弹，他就看到一架架敌机被战友们打得钻到高空，不敢俯冲了。只听副营长向他们喝彩道：“你们的炮打得很准啊！”不一会，他看见一千米高的空中，一架敌机的翅膀、尾巴和头部都冒着烟，向东海方向栽下去。附近的老乡高兴得欢呼鼓掌不息。过一会，又有一架敌机烧成一团火，向南面掉下去了。他高兴得想跳，但想到自己是防空兵，一时都不能放松戒备，还是照样严守在炮位上，监视着天空，随时准备着向敌机开炮。
第二批敌机来，显然是找寻他们的炮阵地进行报复，火箭炮弹成双地打下来，大大小小的炸弹成串地投下来，阵地上烟火腾腾。他们各守岗位，互相鼓励，以猛烈的炮火还击着凶恶的敌机。后来，一颗炸弹在他的身旁爆炸，把一棵小树给炸倒了。当时他刚改成运弹手，抱着炮弹正往炮位上走，一下给落地的小树拌倒了。他心不慌，气不虚，赶紧爬起来，在硝烟中跑来跑去，继续传送着炮弹。平时，他能扛一梭炮弹，这回不知从哪里来的急劲，一次扛两梭也不觉得累。接着，又一颗炸弹在他身边落下，他只看了一眼这个陀螺一样打转，落地不炸的家伙，还是没有停步，扛着两梭炮弹奔向炮位。敌机被赶跑以后，团首长对大家说：“我们打下了美国喷气式飞机，我们并不满足。敌人还很疯狂，我们还准备着它再来，打更大的胜仗”。团首长还关切地问他：“你怕不怕美国飞机？”他回答说：“我不怕，我来当兵就是为了打倒美帝国主义。”接下去又说：“咱们用小高炮打下美国飞机，不能说难，也不能说容易，这主要是决定在人的精神。”
八月底的一天，团首长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人民军防空部队决定选派他做代表，去首都河内参加共和国成立十九周年庆典。九月一号下午，他在主席府度过了生平最幸福的时刻，亲眼看到了越南人民伟大的领袖。胡主席摆着手，从人丛中走到他跟前，问道：“你，人这么小，怎么当兵呀，十几岁了？”他回答说：“十七岁，多报了一岁当兵的。”胡主席看着他笑，他也笑着看胡主席。接着，胡主席举起一杯红酒说：“向这个小军人敬杯酒吧。”他就从胡主席手里接过酒杯，把斟满的酒一口喝下去。
第二天早上，他在巴亭广场的主席台上，二次看到了胡主席。胡主席见他就说：“八月五号的战斗，你们打得累不累？”他说：“一点不累，我们打下了美国喷气式飞机，人人精神爽快。感谢胡主席的教导！”他摘下帽子，胡主席摸了摸他的分发头，称赞地说：“越南战士这么小，打下了美国的喷气式飞机！”站在胡主席身边的国际朋友——委内瑞拉共产党中央代表团团长爱德华多·加列戈斯，跟着走向前来，握着他的手，说：“越南的战士这么小，美帝国主义的喷气式飞机却给你们打下来了，我心里很高兴。世界上有些人说，美帝国主义有精良的武器，他们是在骨子里害怕美帝国主义。你们打得好啊！我们委内瑞拉也有激烈的武装斗争，我们也有打败美帝国主义的精神和信心。”当下亲手赠给他一个金质的纪念章。他站在领袖身边，在党和国家领导人身边，参加了共和国成立十九周年的盛大庆典。他亲眼看到，巴亭广场上无数高举着红旗和鲜花的祖国人民，是怎样纵情欢呼，放声歌唱。他更加深深地感到，祖国是这样可爱，领袖是这样可爱。他再没有什么想的了，浑身充满了力量，一心想回到部队去，好好学习，好好工作，提高觉悟，提高技术，不管美帝国主义怎样逞凶称霸，他和战友们都有足够的勇气打败它！
时间又过去半年了，可是小高炮手阮明坚毅的形象和风趣的谈话，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自从那天晚上听了他的这一番谈话以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把从河内的“八·五”大捷展览馆得到的那幅难忘的生活图景，和阮明的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我要欢呼：光荣啊，“红岭团”的战友！光荣啊，越南的小高炮手！这些日子，我们接连不断地从报纸上和广播里，看到和听到你们击落美国飞机的胜利消息，我们多么兴奋！你们的英雄行为，再次证明美帝国主义是一只纸老虎。小高炮手阮明的经历，恰正向人们昭示着这条千真万确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