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袭列车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巧袭列车
汽笛长鸣一声，一列火车从远处轰隆轰隆开来。火车上的大炮昂起头，接着吼叫起来，把烟柱喷向远处的村庄。车上的机关枪也向铁路两边可疑的树林、土丘吐出成串成串的子弹。几分钟以后，一列军用火车满载着士兵轰隆轰隆开过来。
在山脚下观察敌人列车的四材伯，看到敌人又来“扫荡”，还沿途乱轰村庄，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四材伯的一生，可说是驾驶列车又破坏列车，破坏列车又驾驶列车。在法国占领时期，他尝过许多年“火车司机”的苦楚。八月革命成功以后，他兴奋地开着火车南来北往，自己完全成了火车的主人。然而，接着就是抗击法国的长期抗战时期，他坚决不离开自己心爱的职业，继续在第五联区里开着抗战的列车，他越过多少次敌人袭击的危险和炸弹的威胁。和平恢复以后，美国强盗闯了进来。美吴集团强迫他运军队去“扫荡”人民。怎能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啊，他设法一面为敌人“工作”，一面把敌人列车的情报提供给游击队。就这样，这列火车出了轨，那列火车中地雷。但是，他被暴露了。游击队把他分配到中部南区的解放区里工作。于是，他成了这个地区的游击队长，专门从事破坏敌人军用列车的工作。他常想，等到祖国统一，他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驾驶列车南来北往，纵情欣赏祖国美丽的山河，重新当上列车的主人。
破坏敌人列车可不是容易的事。但是，桔皮厚哪有指甲尖。游击队和工人们紧密配合，机智地摧毁了许多列车，过去几年，共有一百多列火车被游击队打翻。
敌人由于经常挨打，被迫采用新的“战术”：让一列装满士兵和许多大炮的火车开路，以保证后面军用列车的安全。如果头一列火车遭到伏击，后面的列车就准备接援，相反，如果后面的列车遭到伏击，前头的列车就回来接援。四材伯观察到这个情况后，又和游击队小组研究了粉碎敌人新“战术”的办法。
那天下午五点，潘切车站那边传来刺耳的汽笛声。一列装甲火车轰隆轰隆在铁路上爬。后面不远，跟着一列装着一连敌军和武器、军事装备的火车。不一会儿，火车上的火炮响起来了，子弹直往村庄倾泻。
开到山腰的弯路时，装甲列车不得不放慢速度。列车上的机关枪没命地向山腰和铁路两旁扫射。这时，虽然列车已经进入伏击圈，但游击队依然沉着，一枪不响。开过弯路以后，装甲列车就放了心，加快速度。就在这节骨眼上，一根粗大的树干滚出来，横躺在弯路上。看到这种情景，后随的列车马上刹车。车轮在铁路上磨得吱嘎吱嘎直响，把车上的敌军吓得魂不附体。游击队小组和解放军的一个单位配合，象闪电般杀出去。敌人猝不及防，有许多人举手投降。这时，四材伯跃上车头。驾驶火车的工兵和他的助手慌忙跳下，不敢反抗。按照四材伯的命令，游击队员们有的把列车截断，只让车头和两个车厢连着；有的推开树干，让火车继续往前开。几分钟的工夫，四材伯就把火车开动了。火车头拉着两节车厢哼哧哼哧迅速往前跑。前头列车的敌人听到枪声，正在准备接援。四材伯心里早已有数。这段铁路有长长一段是笔直的，列车可以直开无阻。四材伯开出最大的速度。开到预定地点，他就从车上往道旁的小树丛里滚了下去。
火车头拉着两节空车厢象脱缰的野马一样，直向前头满载敌军和武器的列车追去。两公里，一公里，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轰！震动天地的一声。拉着两节车厢的火车头直撞上前头的装甲列车……。
当天晚上，四材伯头上和臂上缠着白布，这是他在跳车时负的伤。他和游击队、解放军的同志们以及同胞们，在驻地热烈庆祝胜利。挂在村头的扩音器播送着解放电台的消息：“今天下午，中部南区的游击队机智地袭击了敌人的一列军用火车和一列装甲火车。据初步消息：有四节车厢被打翻，损失惨重，一个火车头和两节车厢被打得粉碎，敌人的许多武器被破坏，一连敌军投降，一排以上的敌军被打死和打伤。游击队还缴获了许多战利品。” （原载越南《统一报》，梁　马　节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