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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民的控诉——评日本话剧团演出的《日本的幽灵》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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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5-05-17
第6版()
专栏:剧评

日本人民的控诉
——评日本话剧团演出的《日本的幽灵》
欧阳山尊
日本话剧团在我国首都演出的现代剧《日本的幽灵》,是一个具有现实意义的成功的演出。它通过须波家族和它周围的人们的不幸的遭遇,揭露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滔天罪行,展示出美帝国主义给日本人民带来的灾害。它号召日本人民行动起来,为和平,为正义,为祖国的独立、民主而斗争。它使我们深深感到:被压迫的民族、被压迫的人民必须紧密团结起来,向着共同的敌人美帝国主义进行坚决的斗争。只有这样,历史的悲剧才能不再重演。
须波家族是濑户内海矶滨镇的名门世家,一家人住在风景幽美的土地上,过着舒适宁静的生活。可是,法西斯所挑起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打破了他们的平静生活,使他们遭到了不幸。祖辈传下来的果园被海军没收作为军用了;孙儿三郎被征调到矶滨对面花之岛上的秘密兵工厂去制造毒瓦斯,被毒气毒死了;住在广岛的二女儿秋子在美国的原子弹爆炸中丧了命;祖母菖蒲也由于受了严重的刺激而病故。当然,遭到不幸的决不只是须波这样的资产阶级的家庭,受灾害最大的应该说是成千上万的劳动人民。广安军造就是其中的一个。军造原先是个渔夫,以后在花之岛上当工人,由于他大半辈子跟毒瓦斯打交道,所以他最知道毒瓦斯的危害。当日本政府和美国占领军都不愿意采取积极措施,处理岛上存留下来的威胁着全体居民的生命的大量毒气时,军造挺身而出,承担起这项极其危险的任务。最后,终于因长年潜伏的瓦斯病发作而死去。
朝鲜战争爆发了,美国占领军想乘机将花之岛和整个的濑户内海开辟为军事基地。发出刺耳的声响的美国喷气战斗机,频繁地在矶滨镇的上空俯冲飞过。美国帝国主义代替了日本军国主义,威胁着矶滨镇的人民。人民接受了过去的经验教训,提高了警惕,联合起来,坚决地进行斗争。
《日本的幽灵》的作者小山佑士先生出生于濑户内海边上的福山市。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得出他对于内海沿岸地区人民的生活和风土人情是非常熟悉的;可以看得出他对于故乡和故乡人民的热爱;也可以看得出他对于那些威胁和玷污了这块美丽土地的日本军国主义和美国帝国主义的强烈的憎恨。作家通过他那丰富的生活语言和特有的抒情笔法,对美日法西斯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愤怒的控诉。
千田是也先生是一个多才多艺,非常有经验的导演。这次阿部広次先生与他合作,共同导演这出戏,更是珠联璧合。通过整个的演出,使我们感觉到,导演的手法是鲜明有力的,导演的构思是准确细致的。全剧的行动被揭示得非常明确,行动的线非常贯串。这样一个全剧时间前后二十多年,演员近百人的大戏,处理得井井有条,层次分明,是难能可贵的。给人留下的印象尤其深刻的,是导演所运用的那些对比的手法。譬如:在安静的气氛中,出现了美国喷气战斗机掠空而过的刺耳的呼啸声,就增加观众对这个不出场的反面人物——美帝国主义的痛恨。又如《幽灵之歌》原是剧中那个患小儿麻痹症的善良的青年大助所谱的,是一支富有日本民歌风味的曲子。它在剧中曾由梢子两次唱出,但是,两次完全不同的唱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给我们留下绝然不同的印象。梢子是在须波家果园里工作的女工高崎鹤子的女儿,她的父亲也是在花之岛上中毒气死去的。她在剧中第一次唱这支歌子的时候,还是一个纯朴天真的小姑娘,歌声中唱出了日本人民的淳厚的性格和他们的痛苦与希望。可是后来这位小姑娘由于生活所迫,到为美国占领军开设的酒吧间去当了侍女。当她穿着那妖形怪状的衣服回来再唱这支歌子的时候,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支黄色的爵士舞曲。通过这个对比,使我们看到美国帝国主义是多么疯狂地向日本人民进行着文化侵略。梢子在第二次唱《幽灵之歌》的时候,伴随着那种爵士化的唱法,她跳起了摇摆舞。与这一段低级无聊的舞蹈成对比的,是剧中多次出现的群众跳的日本民族舞蹈,无论《狮子舞》也好,《喝采舞》也好,都是那样生气勃勃,那样健康优美。正如《郡上农民起义》和《竹子姑娘》一样,《日本的幽灵》也采用了一些日本的民族舞蹈,使舞蹈和剧情紧密地结合起来,因此舞蹈也就成为民族化话剧的一个组成部分和重要因素。日本朋友们的这种做法,是值得中国话剧工作者学习的。
在这次演出中,我们又一次观摩到杉村春子先生炉火纯青的表演艺术。五年以前,杉村先生在《女人的一生》中的表演曾经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次在《日本的幽灵》中扮演段上菊子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更是深刻动人。菊子是一个具有高度责任感的护理人员,是一个有进步思想和坚强性格的妇女。她不顾自己所患的原子病,竭尽全力为毒瓦斯受害者而工作,直至支持不住时还要挣扎着起来。
杉村先生将她这种善良而又倔强的性格表现得非常细致、动人。
在《郡上农民起义》中,东野英治郎先生成功地刻画了村长又左卫门这样一个反面人物形象。在《日本的幽灵》中,他扮演的广安军造则是一个性格开朗,心地善良的正面人物。他热情乐观,不会弄虚作假,只要认识到了,就立即行动起来。东野先生所扮演的村长,使我们望之生恨;而他在这出戏中所扮演的军造,则使我们感到喜爱与同情。这正是东野先生表演艺术成功之处。
村濑幸子先生所扮演的须波菖蒲,很有名门世家主妇的气派;无论是对待晚辈还是对待下人,都感觉到她是须波家庭中的一家之主。菖蒲的自信心很强,遇事有自己的主见,村濑先生对这个角色的身份和自我感觉都掌握得非常准确。在《竹子姑娘》中,村濑先生扮演了一个与菖蒲这个角色完全不同,性格粗犷幽默的农村妇女。她载歌载舞,又跳又蹦。形体动作比青年人还要灵活,如果没有经过长期锻炼的基本功是做不到的。
小夜福子先生同样也是一个多方面的演员。她在《郡上农民起义》中扮演村长的妻子,在分寸的掌握上,与东野先生所演的村长同样成功。在《大年夜》里她扮演地主婆绫子,对前房儿子石之助的尖酸,对女仆阿峰的刻毒凶狠,真是演得入木三分。在《日本的幽灵》里,她所扮演的爱国妇人会的副会长,戏虽然不多,可是却塑造出了一个与前边两出戏里所扮演的角色绝然不同的形象。
这里还应该提到扮演梢子的青年演员市原悦子女士。她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一直演到一个被美国占领军诱骗结婚,生下了混血儿的少妇,使我们不光看到角色在年龄上的变化,也看到她心理与精神状态上的巨大变化,从而引起了我们对美帝国主义践踏日本人民的更大的愤恨。
戏里的角色很多,由于篇幅所限,不能一一来谈到。总之,《日本的幽灵》的演出,无论是在导演、表演上,还是在舞台美术、灯光、效果、音乐、舞蹈上,都是成功的,使得整个演出达到了统一协调、一笔不苟、完美艺术的境地。
日本军国主义的毒瓦斯和美国帝国主义的原子弹,曾经给日本人民带来过很大的灾难;但是勤劳勇敢的日本人民并未被压倒,相反的却是更加坚强起来,同它们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斗争。无论是军国主义也好,帝国主义也好,老殖民主义也好,新殖民主义也好,它们都是纸老虎,都是落山的太阳,它们的日子肯定是不长了。人民的力量则象旭日东升,一天天在壮大起来。最后的胜利,必定属于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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