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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初林乐知念的“和平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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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5-05-28
第5版()
专栏:学术研究

  二十世纪初林乐知念的“和平经”
  侯外庐
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是世界革命风暴的一个新泉源。一九○○年爆发了举世震惊的义和团反帝爱国运动。接着在辛亥革命前的几年间,全国各地连续不断地出现了反帝反封建的武装起义和爱国运动。革命烽火连天,冲击着帝国主义在东方的殖民统治。面临着历史的惩罚,帝国主义者、特别是正在积极扩大对华侵略的美帝国主义者忧心如焚。
正如马克思列宁主义教导我们的:“反动阶级维持自己的统治和实行对外扩张,从来是依靠两手的。一手是牧师式的欺骗,一手是刽子手式的镇压。”(《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论战》,人民出版社一九六五年版,第二四九页)美帝国主义在参与“八国联军”血腥地镇压了义和团运动以后,以新霸主的姿态宣称,一方面要利用经济渗透,使它“可以主太平洋区域的文明,并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①,另一方面又要“答复目前受西方教育的中国人(按指当时的资产阶级革命派)的理论与反对”②,即更需要发挥牧师的欺骗作用,以消弭中国人民的革命反抗精神。这时,承担用精神侵略手段来扑灭中国革命火焰的特殊任务的,主要是帝国主义的传教士。美国总统罗斯福曾公开声称:美国传教士的“工作有助于避免中国的革命动乱,并引导它臻于和平正义之境地”③。林乐知就是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物。
林乐知(英文原名Young John Allen,一八三六——一九○七年)是在一八六○年背着“十字架”到中国的。他曾先后与大卖国贼曾国藩、李鸿章等“延揽订交”,钻进了洋务派办的广方言馆,并且取得了清朝政府的四品官衔。他翻译、编辑和发行了不少书报,大肆推销所谓“西方文明”;他是美英帝国主义对华精神侵略机构“广学会”的创办者之一,并且长期把持其机关刊物《万国公报》,直到他最后在中国死去(该刊旋即停办);他也是对华进行教育侵略的凶手,先后在上海创办中西书院(一八八四年)和在苏州创办东吴大学(一九○一年),训练洋行买办,培养所谓中国社会的“领袖人才”;他还鼓吹在英帝国主义殖民统治下的印度便是中国必须效法的“榜样”,要中国朝着殖民地的方向“变法”。这个毕生从事侵华罪恶活动的林乐知,被美帝国主义赞誉为“播种中国的人”!
林乐知象所有的帝国主义分子一样,对中国当时的民主革命运动进行了疯狂的攻击。因此,他竭力鼓吹帝国主义的两个“保全”政策。一是所谓“保全中国”,即维护摇摇欲坠的中国封建专制王朝。他用所谓“内乱必召瓜分之祸”的谬论,对中国革命人民进行讹诈④。一是保全殖民主义者在华的权益。他呼吁帝国主义列强镇压中国革命,说什么“今如从逐满者之意”,将会使得帝国主义与清朝卖国政府签订的一切特权条约,都不能“担保其无恙”⑤。
毛泽东同志曾经指出:“地主阶级是帝国主义统治中国的主要的社会基础”(《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六三三页)。美帝国主义所谓的“保全”政策的历史根源就在这里。林乐知坦白地招供,他之所以拚命反对中国革命,是因为“中国盛衰兴亡暨其治乱,皆与吾身吾(美)国有密切之关系”⑥。
林乐知为了“保全中国”,摆出一副教师爷的架子,教清朝反动统治者学会用反革命两手来对付日益高涨的革命运动。一九○五年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团体“中国革命同盟会”成立以后,清朝反动政府立即颁发所谓“严禁逐满与革命”的“上谕”。林乐知等一班帝国主义分子不仅对此拍手叫好,而且更教育清朝统治者说:“顾对于乱党之法亦有二:一逆其势而镇压之;一迎其机而利导之是也。”⑦即是以暴力屠杀与“和平”欺骗两者结合的办法来破坏革命运动,用美帝国主义的现代语言来说,就是所谓“大棒与胡萝卜并用”的反革命政策。林乐知说,对付“乱党”,单以“强力相制”是不够的,必须“因机利导”,才可以根绝“流血革命之害”。什么是“因机利导”呢?他除了督促清朝反动政府赶快搞假立宪之类的骗局以外,还煞有介事地念出帝国主义的一套反革命“和平经”,企图从思想上麻痹和瓦解中国人民的革命意志。
这个美帝国主义的牧师所念的“和平经”,不外是:
第一,在基督教“普世”、“大同”的幌子下,宣扬帝国主义与被压迫民族间的“和平共居”,瓦解中国人民的反侵略思想。
林乐知不但贩运基督教的“普世”、“大同”这类说教,编造出一大套关于“和平”、“友好”的谎言,而且还乞灵于中国古代奴隶主和封建主阶级,念起“普天之下,莫非上帝所造之土;率土之滨,莫非上帝所造之人”的符咒,说什么“人人皆同胞”,“世人皆兄弟姊妹”,“天下万国不啻一家”⑧。他拿这套帝国主义的“哲学”来宣扬什么世界不应当有任何畛域、种族之见,而应当“化其偏见,泯其仇视;地无分欧亚,人无分黄白,而一归于大同之中”⑨。林乐知嘴里讲的“上帝”,无非是帝国主义侵略强盗的化身。他所吹嘘的“人类大同”、“世界大家庭”,无非是西方资产阶级的“世界主义”。这充分反映了美帝国主义争夺世界霸权的野心。林乐知鼓吹被压迫民族应当与帝国主义亲如“一家”,实际上是要被压迫人民乖乖地接受帝国主义的统治和奴役。
林乐知还竭力给帝国主义涂脂抹粉,吹嘘“近世帝国主义,即欲全世界之人民共敦睦谊,无一国不往来,和亲康乐,共保平安”⑩。这就是说,帝国主义并不侵略压迫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而是什么“共敦睦谊”!它并不对被压迫民族实行血腥残杀与野蛮掠夺,而是什么“和亲康乐,共保平安”!林乐知制造这种弥天大谎,无非是把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径说成“友谊”!
我们知道,二十世纪初期正是帝国主义准备发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前夜。当时各帝国主义国家一方面加紧扩军备战,拼凑军事集团,另一方面又高喊“和平”与“裁军”,企图蒙骗世界人民。林乐知等帝国主义分子加紧扩大这种欺骗宣传。他们捏造通过“裁军”就有进入“世界大同之希望”,说什么“各国之兵费大莫与京,设移此款以教养贫民,世上何处不成安乐园乎?”?这里可以看出,帝国主义者和反动派早已“发明”了什么拿“裁军”省下来的钱“援助不发达国家”这套鬼话。
林乐知更进而宣称帝国主义最渴求“和平”,吹嘘帝国主义的军事同盟是为了维护“世界平安”,而帝国主义把持的“海牙国际法庭”则是什么“日后消灭战祸之起点”,还说这是“世界各大国用其世界平安之意”,以“保护”各个弱小国家?!
按照这个帝国主义辩护士的逻辑,既然帝国主义有一副菩萨心肠,各国被压迫人民就根本不需要、也不应当反对帝国主义,争取民族独立,只是应当与之“友好往来”,“和平共居”。林乐知正是运用这套“理论”,攻击中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强迫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要求收回“治外法权”,是不懂得“应尽于世界之义务,转认仇外为其本分,以致遗害于世界”。他胡说:“故中国诚欲有分于万国和亲(即“和平共居”)与世界平安也,则各国极欢迎;而不然者,将日以激动世界之风潮而自营其孤立,吾知各国必视若痈毒,恐其溃及全身而痛施刀圭焉,中国庸有幸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出,只许帝国主义奴役,不许中国人民有任何革命反抗,这就是美帝国主义这种“和平共居”滥调的实质。
第二,在基督教“博爱”的招牌下,宣扬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之间的“和平相爱”,反对中国人民进行革命的武装斗争。
林乐知念的反革命“和平经”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所谓“凡主之徒,皆宜视同一体”,“我等无人为己而生,亦无人为己而死”,人们应当懂得“忠心与爱心公心相为表里,天下不啻一家,万民皆如同胞,欲害外人者,必害及己”?。把这个美国牧师的“爱”的哲学,还原到现实生活中,便是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和平相爱”。
林乐知鼓吹“爱己之国,亦必爱人之国”?。他向中国人说:你们要爱国也可以,但也得“爱”外国(帝国主义),去掉你们那种“仇敌之根性”,“一变而成亲昵之交情,则中外和平之幸福不可胜享矣”?!这也就是今天美帝国主义头子继续鼓吹的所谓应当“由爱来支配憎”!也就是用“爱”的招牌来欺骗世界革命人民,使其放弃反对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正义斗争。
林乐知在贩卖所谓“和平”、“博爱”这些狗皮膏药的同时,特别集中地攻击了中国人民的武装革命斗争。他大肆诬蔑中国人民以武装起义反抗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统治的解放斗争,说什么这是以“流血为本”的“释放”,是以“复仇为高义”。自一九○○年中国人民发动惠州起义以后,林乐知便咒骂武装起义者没有“达识”(用现在话说是所谓“不明智”),企图“流人血以成大事”,“不免陷身于斯世之罪人”?!在这个帝国主义老爷看来,革命暴力是有伤于“仁德”的。他高喊要维系“人类道德”,妄图以伪善的人道主义来诱使中国人民停止革命斗争。
林乐知如此刻骨地仇恨革命人民的武装斗争,据说是出于这个基督教牧师的什么“善心”,然而我们从他对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反革命暴力的颂扬,一下子可以看出他是披着羊皮的狼。他说什么“强国所到之处,常征服弱国,文明人所到之处,常驱逐野人,实据公理而行,本无伤于仁德也”?。看吧,只许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宰割人民,不许人民起而反抗,这就是林乐知之流鼓吹的“和平相爱”的反动实质。今天的美帝国主义头子叫喊什么“由爱来支配憎”,也只不过是重复半世纪以前的骗人鬼话罢了。
第三,贩卖庸俗的“长进教化”论,鼓吹中国与“至文明”的美国“和平”融合,妄图变中国为美帝国主义的殖民地。
林乐知在反对中国人民实行武装的革命斗争,鼓吹什么“不流血释放”的同时,又从另一个美帝国主义分子那里贩来一种叫做“长进教化”的殖民主义理论。按照这种“理论”,所谓“不开化”的被压迫国家要想享受“西方文明”,就得通过“造屋”、“筑路”、“耕种”、“创行邮政”、“兴工艺”、“治法”、“振拔女人”、“广学”、“造船”、“长世改良”这样十个“进化”阶梯?。实际上,这就是以社会改良来抵制社会革命,鼓吹接受帝国主义“文明”,使中国和平地长入帝国主义的殖民地。
为了便于推销这种殖民主义的反动货色,林乐知肆意歪曲中国的历史和现状。他从帝国主义种族优生学的反动观点出发,把中国人民划入所谓没有“文明教化”的“劣等民族”,说什么象中国这样一个既“贫”且“弱”又“病”的国家,根本不能实行革命;若果要革命,就会导致“杀身之祸”?。据此,他教训中国人民不要搞革命,只能从事“由渐而成”的社会改良。他还提出所谓“以维新免革命”的主张。所谓“维新之正路”是什么呢?那就是接受帝国主义的“文明教化”,与之“和平融合”,也就是今天所谓的“合作的发展”,而成为殖民地。
林乐知吹嘘美国是世界上最有“教化”的“至文明”国家。他说,我们美国如此之好,你们中国人“若之何不思变计”,跟着我们美国走?“中国苟能有鉴于此”,“择善而从”,“皆能与当世至文明之(美国)人合同而化矣”?。我们知道这个“合同而化”的奇谈,后来被买办文人胡适美化而为“中美嫁娶论”。胡适通过这种谬论宣扬中国这样的“睡美人”一旦醒来,就应嫁给美国,而媒婆就是从杜威到胡适自己。
林乐知的“合同而化”论最后归结于一点:做帝国主义统治下的殖民地有十分“好处”。他拿处在英帝国主义殖民统治下的印度做“标本”,说什么英国“出治(印度)之宗旨,仍以印人为重,非以英人为重,但求有益于印人而已”?。这种为殖民主义作辩护的言论是不值一驳的。当时中国的革命者就曾警觉地指出,英帝国主义统治印度,“吸收其财源,同化其政教,奴隶其人民”,这是一种“灭人国也以精神”的最毒辣的手段?。
林乐知在本世纪最初几年所念的反革命“和平经”,正反映了美帝国主义扩大对华侵略的殖民主义政策。它早已在中国民主革命的潮流中破了产。但是,当今天世界人民特别是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人民的反帝革命斗争更加高涨的时候,美帝国主义仍然以其反革命两手来对付革命运动。中国古语说:“温故而知新”。现在我们重温一下林乐知这样的反面教员在近代历史上给我们中国人上过什么样的“和平”课,对于识破今天的美帝国主义的和平欺骗阴谋不是没有帮助的。
  ①贝煦福:《中国教育的展望》,《教务杂志》一九○五年十月号。
  ②郭斐蔚:《新时代与新责任》,《教务杂志》一九一一年八月号。
  ③伐尔格:《传教士、中国人和外交官》,普林士顿一九六○年版,第七九页。
  ④⑥⑦林乐知:《二十九日电传上谕书后》,《万国公报》一九○五年十二月。
  ⑤林乐知:《立宪为中国安危存亡之本》,《万国公报》一九○七年二月。
  ⑧???林乐知:《全地五大洲女俗通考》,上海广学会一九○三年编行。
  ⑨《介绍〈大同报〉》,《万国公报》一九○四年二月。
  ⑩林乐知:《欧力东渐之原因》,《万国公报》一九○三年九月。
  ?季理斐译:《论战争不合于基督教道》,《万国公报》一九○六年三月。
  ??林乐知:《英法美之同盟问题》,《万国公报》一九○六年一月。
  ??林乐知:《广教兴学以救华策》,《万国公报》一九○一年三月。
  ?林乐知:《第六次中国勉励大会全录书后》,《万国公报》一九○五年十二月。
  ?林乐知:《求新贵有达识说》,《万国公报》一九○一年一月。
  ?艾默逊:《论教化》(林乐知译),《万国公报》一九○五年五月。
  ?林乐知:《中国现状之亟》,《万国公报》一九○五年十二月。
  ?佚名:《为外人之奴隶与为满洲政府之奴隶无别》,《童子世界》第二十四期(一九○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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