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是真正的铜墙铁壁——记越南北方人民痛击美国空中强盗的英勇战斗（续）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越南通讯

人民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记越南北方人民痛击美国空中强盗的英勇战斗（续）
本报记者　冯之丹　罗尔庄
无穷无尽力量的源泉
但是，在美国空中强盗面前，是不是只有部队和拿枪的民兵自卫队员在战斗呢？不，除了拿枪的人以外，在战斗中发挥巨大作用的还有无数不拿枪的人民群众。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争着为保证战斗的胜利作出自己的贡献。
为了把阵地伪装起来，这需要多少新鲜的青枝绿叶呵！有些地区，大树很少，需要到远处去采集。部队的战士们日夜准备战斗，但是人民群众给部队源源不绝地送来了新鲜的枝叶。
人民群众把修筑工事和阵地的繁重任务承担了起来。部队到哪里，那里就有自己的阵地。为了防空和战斗的需要，越南北方的乡村和市镇修筑了难以数计的防空壕和交通壕。我们看到，一个长三公里宽仅二百米的小小的市镇，那里的人民挖掘了四十公里长的交通壕。
无论是战斗正在进行，或是战斗结束时，老大爷、老大娘们，姑娘们，甚至十二三岁的少年们，都冒着生命危险到阵地上来为战士送水送饭。
越南北方第四联区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栽几株茶树，往常他们把鲜绿的茶叶摘下来，泡一杯茶，迎接客人。现在，老大娘和姑娘们煮好鲜茶送上阵地，让战士们痛饮。
还有旱烟筒，这是一个竹筒，有两只脚的架子，放在地上很象一门炮，战士们管它叫“反坦克炮”。为炮兵叔叔搜集旱烟筒，已经成为孩子们自动担当起来的一项工作。
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硝烟弥漫，炸弹掀起泥土，汗水从战士的额角流下，炮手们挂着红丝的眼睛模糊了。六个女自卫队员、炼铁高炉的女工，在阵地上用湿毛巾为战士们擦洗眼睛，使这些战士的眼睛重新象探照灯似地跟踪敌机。
擦炮弹和接送炮弹，这是战斗中最繁重的，而且是一分钟也不能中断的工作。有时，战斗持续三四个小时，甚至七八个小时，许多男女民兵，甚至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也自动跑来搬运炮弹。清化地区的一个女青年吴氏选，体重才四十二公斤，可是在战斗中却扛起了九十八公斤的炮弹箱，成为一个出色的女英雄。许多姑娘们在阵地上用自己的新衣衫，甚至把袖管和裤管干脆撕下来，把一颗颗炮弹擦得净亮净亮，保证它们光滑地进入炮膛，射向敌机。
我们也不要忘记那些在炸弹和敌机扫射下进行救护和灭火的人们。在义安省的S村庄，为了抢救国家财产，群众奋不顾身地冲进大火中去。妇女们在救火车的水龙头前浇湿了全身，冲进燃烧着的房子，把一箱又一箱物资背出来，衣服都烧烂了，脸都被火焰熏黑了。然而，她们在水龙头前又浇湿了全身，再一次冲进火海。敌人烧起的这场火，终于被这个村的群众扑灭了。
在战斗中，人民群众不仅支援了武装部队，而且在紧急需要的时候，他们还能够直接补充战斗队伍。
在第四联区，出现了一名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而只是临时上阵的女炮手。这个在烽火中发生的故事是这样的：
C河岸边，四月的一天，敌人向越南北方交通线上的一道桥梁发动袭击。这里有一个高射炮阵地。附近有一个修筑公路的工区。这个炮兵单位和这个工区紧密地协同作战。
修路工人中有一个名叫丁氏秋娥的二十一岁的姑娘。当敌机飞临上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跳下战壕，为机枪手接送子弹。忽然炸弹在炮兵阵地上炸开，一个战士被炸伤了。指挥员同志马上召唤修路工人派一个自卫队员去补充炮手。阿娥姑娘立即跳出战壕，冲到阵地上，代替一个炮手接送炮弹。
那时，敌机黑压压一片，向着这座炮进行滥炸。×号炮手璜同志掩护阿娥，向她说：“别害怕，有炸弹我来挡住！”阿娥回答说，“我是来参加战斗的，炸弹来时我自己挡！”烈火硝烟，把阵地烧得滚烫，可是阿娥还打着赤脚。璜同志把自己的抗战鞋脱下来扔给阿娥。突然一个炸弹在附近炸开，璜同志被弹片打中头部，英勇牺牲。阿娥抱起这个勇敢的战士，她在阵地上刚刚认识的好战友，心里焚烧着仇恨的烈火。战士的血浸湿了阿娥姑娘的头发和衣衫。她轻轻地把烈士的尸体安放在炮座边，回过头来，向着别的炮手们，不，是向着整个越南高声地叫喊：“同志们打啊！再打！为我们的战友报仇！同志们狠狠地打，我给你们装弹！”就在这紧急的战斗的时刻，阿娥学会了装弹入膛的操作，她终于成为这门炮的一个名副其实的女炮手。
丁氏秋娥获得了二级战功勋章。可是，战斗结束后，阿娥又回到工地上去筑路和填平炸弹坑，没有再提起自己所建立的功勋。
人民群众中有着数不尽的英雄，他们什么都能干，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他们是战无不胜的力量的源泉。
革命英雄主义的万丈光芒
在一个月的战地采访中，我们看到和听到了越南北方人民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我们深深地为他们的革命英雄主义所感动。尽管越南人民手中的武器比不上美帝国主义，但是，具有高度革命觉悟的越南人民，在美帝国主义的现代化武器面前，是无所畏惧的。他们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取得了伟大的胜利。越南北方发生的事实，再一次雄辩地证明，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武器，而是人。
越南有着象昏果岛英雄们那样的钢铁战士，他们迎着敌人投下的成百成千颗炸弹，昼夜二十四小时都不离开炮座。他们向祖国和人民宣誓：“只要昏果岛还有一寸土地，我们将坚守自己的阵地！”还有象义安省的一个名叫阿鹤的炮手，敌机的炸弹在他的炮座两侧爆炸，气浪把他的炮座整个抛了起来，可是这个英雄的炮手仍然稳坐在炮位上，向敌机发射。
越南同志概括了越南人民反击美国空中强盗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归结为四不怕，即：人民不怕美帝国主义；步枪不怕喷气式飞机；地上不怕天上；民兵不怕炸弹。这四个不怕，生动地体现了越南人民的伟大的英雄气魄。
让我们讲一次越南炮兵保卫桥梁的战斗吧。
越南人民军某炮兵单位，坚守在保卫C桥的战斗阵地上。美国飞机的炸弹甚至在一座炮的十五米处爆炸，但越南的炮手仍然镇静地向敌机开炮。阵地周围，由于炸弹的爆炸，一层层土翻了起来。有的炮手被爆炸造成的气浪摔到炮座之外晕了过去，醒来时又爬上炮座。有一座炮，敌机俯冲投下八颗炸弹，只距炮位十米。气浪把炮上所有的炮手推到砖砌的工事边上。战士何文会一头撞在炮架上。但是，阿会和他的战友们，没有一个人离开炮座。因为他们关心的是祖国和他们正在保卫着的大桥。
我们在前线遇见炮兵战士阿会，问他在战斗中想些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宁肯死在炮上，也不让桥坍下来！为了祖国，即使牺牲也要坚守在炮位上。”在一次战斗中，敌机的炸弹在大桥附近的村庄爆炸，村舍冒起了大火。一个战士在阵地上发出愤怒的吼声：“同志们看桥吧，这是我们人民十年劳动建设的成果。打，坚决打，一直打到美国强盗不敢来破坏我们革命的成果！”于是，阵地上的炮火更加猛烈地扑向美国强盗飞机。每当敌机一阵滥炸之后，在战士们的心里惦念的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是大桥的安危。在硝烟弥漫中，战士们往往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探望他们心爱的大桥。大桥依然雄伟地屹立在战士们的眼前，战士们感到无比的高兴。
越南民兵手中的武器是简陋的，不过是一枝步枪。但请不要小看步枪的威力，问题是这枝步枪掌握在什么样的人的手里。步枪掌握在独胆英雄们的手里，是能够发挥大炮的作用的。
A河岸上L农场的田野上，一个深夜，两个拖拉机手正在耕地。突然间敌机来袭击，投下照明弹正要寻找轰炸的目标。在这紧迫的关头，为了保卫国家交通线，他们毅然决定要把敌人的注意力从它们搜索的目标那边吸引到自己的身旁来。他们跳下拖拉机，抓紧随身携带的步枪，把拖拉机的大灯翻转过来，象探照灯似地直射天空。敌机“发现”了目标，发出尖厉的嚎啸，立即向他们俯冲而来。这两个英勇的拖拉机手就在拖拉机近旁，举起步枪，瞄准俯冲的敌机射击。这一夜，他们同附近的战士和民兵自卫队配合，经过英勇战斗，击落了一架敌机。
步枪和机枪打下美国喷气式飞机的秘密，就在于喷气式飞机俯冲时的怪叫声，征服不了那些手持步枪或机关枪的越南人的意志，而那些越南人的大无畏的顽强的意志却征服了喷气式飞机的怪叫声。许多民兵和自卫队员都这样告诉我们，当他们的肉眼能够看清美国喷气式飞机驾驶员的座舱和机身的标志时，也就是他们最兴奋的时刻。因为这是他们击落美国飞机的最好的机会，是他们为了越南南方的同胞，为了祖国发射出复仇子弹的最好的时机。
在这里，我们愿意特别提到清化炼铁厂高炉女工阮氏芳定的事迹，这个二十一岁的女英雄，已经在战斗中表现了她是伟大的越南民族精神的一个杰出的代表。
阮氏芳定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当她被送到医院时，三天之内，完全处于昏迷状态，她的全身的皮肤都被烧烂了，只能躺在芭蕉树叶上。但是阿定在病床上想的却是她的炼铁工厂、高炉和红色的铁水，想的是快快养好伤，回到打击美国飞机的战斗岗位和回到高炉旁的生产岗位上去。
阿定经历的这场战斗，是对人的精神力量的一次严峻的考验。五月七日，美国飞机又一次轰炸清化。阿定握着枪在交通壕内瞄准敌机。当敌机俯冲下来时，她就不顾一切地发射子弹。一颗炸弹在她附近爆炸，弹片削掉了她左手的两个手指。同时，炸弹造成的气浪，把她抛向别处，全身已着火，头部、面部、背部和腿几乎全身都被烧伤。眼前一片昏黑，土块压住了她的身子，右手还露在土外。但是，甚至在自己生命危急的时刻，阿定仍然意识到她还活着，她要继续战斗。于是，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挣扎着去寻找自己的步枪。
阿定的这种摧不垮的精神力量是从何而来的？阿定激动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仇恨，仇恨！美帝国主义给我们南方同胞制造了多少苦难和血泪，现在又对越南北方进行野蛮的破坏。我爱自己的祖国，爱我们南方的同胞。如果需要牺牲，我就牺牲。牺牲我一个人，能换取一架美国强盗飞机，我也愿意。当然，我还想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更多的胜利！”
用不着再举出越南北方成千成万个英雄人物来了。他们是英勇、无畏、忘我的人们，是在面临牺牲的千钧一发的关头，仍然竭尽全力争取最有效的瞬间，来打击敌人，敢于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来换取整个民族胜利的人们。正是他们所体现的越南人民的革命英雄主义，创造了今天越南北方打击美国空中强盗的胜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