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辩证观点指导医疗工作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用辩证观点指导医疗工作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广州医院院长　张之平 主治军医　王仁元
我们在医疗工作中常常遇到许多问题。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用一分为二的辩证观点，去诊断疾病（认识问题）、治疗疾病（解决问题）呢，还是用绝对的、静止的、孤立的、不变的形而上学的观点去指导工作？这是决定医疗工作成败的关键。在医疗工作中，我们对有些问题，通过学习毛主席著作，改造思想，业务实践，总结经验，得到了如下一些体会。
人与技术
对于治疗疾病来说，人和技术都重要，但是人是第一重要的因素。毛主席说：“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只要人的无产阶级政治品质提高了，在医疗工作中又能处处突出政治，就能以政治统率技术，做好工作。从阶级观点看，技术没有阶级性，但人是有阶级性的，只要人有了无产阶级立场，树立了为大多数劳动人民服务的观点，提高了阶级觉悟，就可以掌握技术，完成任务，创造奇迹。从实践中看，诊断清楚一个病，治好一种病，完成一个难度较大的手术，都要靠科学技术，没有技术也是不行的。懂得了这个道理，对我们医务工作者来说，就能够坚定地走又红又专的道路。
治病与治人
毛主席说：“对于病，要有坚强的斗争意志……”。这说明发挥病人的自觉的能动作用，是战胜疾病的重要条件，所以治病必须治人。要调动病人的主观能动性，须从解决患病中的现实思想入手。有许多检查、治疗，如抽胃液、饮食疗法、体育疗法等，离开了病人自觉的配合，是不可能实现的。有一病人，第一次作胃液分析插管没有成功，拒绝再作检查，说过去在好几个医院先后作过九次都没有成功。但是，经过细心的解释、说服后，病人反而主动要求作，并且一次得到成功。对有些长期治疗无效的癔症性瘫痪，在较短时间内得到治愈，也主要是首先从思想工作开始，发挥病人的自觉能动作用，树立战胜疾病的坚强的斗争意志。事实证明，注意了病人的思想工作，才能治好病；见病不见人，治病不管思想，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实践使我们懂得，发挥病人的自觉能动性可以治病，而认真、热忱地治病，又可以更好地调动病人的自觉能动性。
现象与本质
我们要认识的是病人疾病的本质，但能够直接观察的多是疾病的现象。不同的疾病，可以表现相同的现象；相同的疾病，又可以产生不同的现象。我们诊断疾病，是以现象作入门向导，进“门”后才能深入内部，抓住疾病的本质。工作中若被疾病的现象所迷惑，不认识它的内部规律、互相联系，则必然造成诊疗上的错误。有一名病人，反复发生短暂的精神失常。几个专科医院都说他患的是癔病或癫癎。入我院后，我们缺乏细致的调查研究，因脑电图无癫癎的改变，就也诊断是癔病，并给他暗示、电休克等治疗。治疗后，病情毫无好转。病人第四次住院时，病情沉重，才引起我们的重视。通过使用一切可能的和必要的侦察手段，我们将获得的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索，才确诊是功能性胰岛细胞瘤。后来我们进行了手术治疗，才解除了病人长期以来的痛苦。精神失常是功能性胰岛细胞瘤与癔病所共有的现象，若不联系地分析其每次发作的时间规律性，醣代谢的改变，则难以辨别上述两种不同的本质。这件事教训我们，诊断疾病一定要深入事物的里面，精细地研究它的一切方面、一切联系和“媒介”，而决不能远远地望一望，看到一些表面现象，就动手治疗。这是一种主观主义的方法，是不知道用辩证的观点去看问题。
局部与整体
去年我们收治一名以中枢神经系统症状为主的病人，通过检查发现颅内有占位性病变，根据神经系统各种有关检查的资料分析，诊断为脑肿瘤。手术在充分准备后，顺利地在预想的部位，切除了一个瘤子。术后，神经系统症状一度好转，但最后病人终于死亡。原来，病人是原发性肺癌，脑内肿瘤是转移性的，但是病人缺乏肺部表现，我们开始在胸部照片上也没有发现明确的病变，因而只看到了脑子局部的问题。人体是一个复杂的有机整体，因此治病必须从整体出发全面地看问题；片面地认识局部，就要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错误。即使局部的病变很突出，也不能光看到这个局部，而忽视了整体。从整体来看，各个局部的表现是不平衡的，所以既要注意明显的现象，也要注意不明显的现象。吃一堑，长一智。治病中单独抓局部矛盾，处理得再好也是枉然；必须从局部表现进而认识疾病的内部规律，才能掌握疾病。
急性病与慢性病
急性病发生快，变化快，治疗得法能迅速好转，但是往往痊愈在望时，因治疗松懈而功亏一篑，使它转变成慢性病。我们经常收治的一些慢性痢疾，常常是由于急性期治疗不彻底所致。慢性病病程久，变化慢，治疗效果有时不很显著。医生在治病时容易有消极的想法，病人容易有悲观的情绪，使疾病慢而更慢。同时，慢性病在一定条件下，常有急性的发作，使病情急转直下。例如，应用马利兰治疗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有时就可能引起病情的急性转变。所以，治疗急性病不能太急，而应该看到慢，考虑到彻底；治疗慢性病不能太慢，而应该看到慢中寓有急的因素，慢中有急的要求。弄清了急与慢的辩证关系，才可以正确处理急性病与慢性病。
大病与小病
大与小是对立统一，而又可以相互转化的。有许多小病，治疗不及时或不恰当，可以发展为大病；大病治疗得好，又可以大而化小，由小变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发展、变化的条件是治疗掌握得怎么样，所以医生对待疾病，无论大与小，治疗中都要采取积极的态度。此外，所谓大病与小病，还因人、因时、因地而异。阑尾炎过去是大病，现在由于人的认识和技术水平提高了，医疗条件改善了，就变成“小”病。慢性鼻炎对一般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病，但是对于驾驶高性能飞机的飞行员，却是十分重要的大病，因为鼻通气机能不良，在气压急剧变化时，可以引起气压损伤性中耳炎和鼻副窦炎，降低飞行效率。我们曾收治一名智齿阻生引起耳压机能不良的飞行员。阻生齿本是很常见的小毛病，但对他的飞行却是非同小可的病。懂得这点，作为医生应该在治疗疾病中，既注重治大病，又重视治小病，这才是医疗工作中的全面观点。
主病与副病
一个人常有几种病，治疗中必须分清主副，区别对待。如肝硬化的病人，同时又有溃疡病，入院时肝硬化是主病，溃疡病是副病，而肝硬化对溃疡病的发生、发展都有一定的影响，病程中发生溃疡大出血，于是溃疡病转化为主病。发生上消化道大出血后，若误将出血看成是肝硬化引起食道静脉曲张破裂的现象，仍认为肝硬化是主病，则必然要导致处理上的错误。事实说明，治病中只有抓住主病，问题才能迎刃而解，同时应该相对地、运动地、联系地看待主病与副病。
快与慢
对疾病的诊断、治疗，应该要求快，但快与慢不是绝对的。毛主席说：“矛盾着的对立的双方互相斗争的结果，无不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在这里，条件是重要的。”治病中往往有快与慢的转化，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怎样摸清转化的条件，并设法掌握它。如有一次，眼科医师作睑内翻矫正术，这原是很快可以完成的小手术。术中发现缝针细弱，因怕耽搁时间，心想注意点没问题，结果术中针尖断在组织内，花了两个小时找针，增加了病人痛苦，希望快反而慢了。在这里，转化的条件是术前缺乏思想与物质的准备。又如对输尿管结石，我们有两种治疗方法。一种是手术治疗，比较简单，需时短，近期效果肯定，但从长远看却不一定理想；另一种是保守疗法，可能需时长，效果没有肯定的把握，但若成功，则效果较理想。工作中，我们要从最困难处设想，向最好处争取。我们认识到保守疗法的作用，是应用药物使输尿管稍微扩张，同时设法利用结石的重力、尿的冲击力使结石排出。它的效果好，但是需要病人大量饮水、积极跳动，才可能有成功的把握，所以治疗效果取决于病人能否自觉的配合。有一名飞行员患输尿管结石，由于调动了他的积极性，结果在一个月内先后排出了两个黄豆大的结石，比手术疗法更快地使他恢复了飞行。保守疗法看来慢，结果反而快。在这里，从思想工作入手，突出政治，使病人了解治病的道理，将病与飞行事业相联系，发挥人的自觉的能动作用，是矛盾转化的决定条件。
疗效与副作用
任何药物或疗法都有利与弊，治病的成败，不在于副作用的有或无，而在于如何充分发挥疗效，减少副作用。过去，我们遇到有的病人在应用合霉素治疗中，发生中毒性精神病。如果我们按毛主席的教导，学会全面地看问题，不但看到事物的正面，也看它的反面，既考虑到疗效，也考虑到可能的副作用，那就可以及时发现、正确处理。否则，忽视了副作用，就会给病人带来恶劣的后果。这是治病中疗效与副作用的矛盾的转化。实践中，我们有许多这方面的经验和教训。如有的病人在服磺胺药过程中，发生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有的服阿斯匹林后，引起大量胃出血；有一病人使用肾上腺皮质激素时，并发严重的肺霉菌病。同时，我们还要看到，药物的某种作用是利还是弊，并不是不变的。如蛇根类药物有中枢神经抑制作用，最初是用以治疗精神病的；后来发现它还有与中枢抑制作用无关的降压作用，于是用以治疗高血压病。在高血压治疗时，它的中枢抑制作用，不仅无利，反而有弊，已经转化为副作用了。这告诉我们，治病中用药，要从药物的各种作用，疾病的情况，对利与弊作全面的权衡。
顺利与不顺利
治病有难易之分，但是治疗中，难的不一定不顺利，易的也不一定顺利。这固然与医疗技术水平高低有关，但也有思想方法问题。外科医生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即大手术做得很顺利，而小手术反而不太顺利。有一次，我们给疑为肾结核的病人作探查手术。当时认为这种手术常做，因此术前讨论比较简单，只提出防止损伤胸膜，而对万一损伤后怎么办，没有进一步讨论。所以当损伤胸膜后，手术做得不顺利。反之又有一次，我们给一名肾盂结石合并肾小盏多发性、散在性结石病人做手术。从技术上看，这种手术是比较困难的。但是，我们进行了详细的讨论，多次补充、修改了手术方案，对一切可能作了充分准备，结果很顺利地将结石全部取出。实践教育我们，治病无论难易，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疾病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在顺利的情况下，要常想到有不顺利的因素；在不顺利的条件下，要想到有利因素，要为顺利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