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锻炼革命战士的学校——记罗马尼亚的多芙丹纳监狱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这里是锻炼革命战士的学校
——记罗马尼亚的多芙丹纳监狱
于文涛
屹立在罗马尼亚普罗耶什蒂州的多芙丹纳监狱，是反动统治者所设置的人间地狱，也是锻炼和考验革命者的熔炉！
在黑暗笼罩罗马尼亚国土的漫长岁月里，罗马尼亚共产党人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在这座监狱里与敌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为罗马尼亚祖国的解放事业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在罗马尼亚人民取得政权以后，特别是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蓬勃发展的今天，多芙丹纳监狱已成为对群众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课堂，成为最生动、最富有革命意义的博物馆。
以对外文委副主任李昌同志率领的中国文化代表团的同志们，怀着对罗马尼亚革命者的尊敬心情，在到达布加勒斯特的第三天——五月十六日的中午，参观了多芙丹纳监狱。
汽车沿着平坦的公路来到一个山头上，多芙丹纳监狱出现在我们面前。一队红领巾刚刚参观完毕，他们在教师的带领下就要整队回校了。和暖的微风吹动着孩子们胸前的红领巾，他们欢笑着，向中国客人招手。
我们迈进了多芙丹纳监狱的大门。在门里靠左边的墙上挂着手铐脚镣。博物馆馆长指着镣铐说：“这是刽子手用来对付共产党人的，最轻的有六公斤，最重的有十六公斤，这算是最普通的刑具。尽管敌人采取种种残酷的手段企图使共产党人屈服，但都未能得逞。他们想扑灭革命的火种，但火却越烧越旺越猛，燃遍了祖国的大地……。”
多芙丹纳监狱是反动统治者在一八九四——一八九七年修建的，共有三百九十一间牢房，其中有二百零八间是黑牢房。多芙丹纳，在万恶的旧社会里，它是人民苦难的无底深渊！十九世纪的最后几年，在这座监狱的底层，埋着罗马尼亚人民祖辈的白骨；地面上的三百多间牢房又紧关着他们的后代。罗马尼亚人民世世代代遭受着苦难和折磨。多芙丹纳，反动阶级在这里犯下了滔天罪行！
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多芙丹纳成了主要监禁共产党人的监狱。但是，对于共产党人来说，敌人所设置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他们站在革命斗争的最前列，给敌人以严重的打击，给广大人民以巨大的鼓舞和力量。馆长严肃而激动地说：“被关在这里的同志不是孤立的，他们得到了国内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的热情支持。正义的斗争，美好的理想，是战胜一切困难的源泉”。在监狱里，我们看了许多遗物，这些都是革命的传家宝：用粗麻做成的囚衣摆在玻璃柜中，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象征着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精巧木雕，是烈士们在监狱里偷偷地刻成的；这里还有欢呼十月革命成功的标语和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五日的第一期《火花报》……。我们静悄悄地走进了一间牢房，馆长介绍说这是乔治乌—德治同志当年举行党的秘密会议的地方。这次会的决议，展览在墙上的玻璃框里。这是写在香烟盒纸上的决议，但它却有着重大的历史意义。被关在监狱里的同志把监狱当成了革命的大学，他们研究马列主义，分析国内外形势，学习外文，想尽一切办法与狱外的同志取得联系。监狱，成了领导革命的核心和指挥部。馆长一边说着，一边引我们去参观黑牢房。当我们穿过又窄又曲折的楼梯来到黑牢房区的时候，走廊里如同黑夜。馆长开了电门，灯亮了。他说：“这一排排的牢房里更黑。”黑牢的门是铁的，向里面看，一片漆黑，什么东西也看不见。这排排黑牢，当年囚禁着多少个罗马尼亚的优秀儿女，他们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在这里受尽折磨，不见日月；有多少同志为党的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在乔治乌—德治、齐奥塞斯库等同志住过的牢房前，馆长向我们叙述了他们同敌人进行斗争的动人事迹。我们对于罗马尼亚共产党人在革命的艰苦岁月里所表现的英雄行为，表示由衷的敬佩。
我们停在墙上挂着一条破铁轨的牢门前。馆长说：“每天夜里，敌人给我们的同志施用各种毒刑，难友们靠在铁栅栏里大声喊，不让他们打，这声音震响在多芙丹纳的上空，连附近的城市里都可以听到。附近的许多工人聚集在大门前，抗议刽子手的毒辣手段，要求他们释放‘政治犯’。”说到这里，馆长拿起铁锤用力敲打铁轨，发出了震裂耳鼓的巨响，这是多么阴森恐怖的声音！馆长说：“刽子手们在人们呼喊、抗议的情况下，他们就拼命敲这铁轨，但是他们是制止不住的。”
一九四○年，多芙丹纳监狱经过一次较大的地震，墙裂了缝，倒塌的可能性很大。“政治犯”要求搬到别的地方去，可是当局却派来了一个“调查团”，这个“调查团”在这里经过一番“调查”，结论是：“没关系，十年可以不倒塌！”但是，就在“调查团”走了以后不久，一九四○年十一月十日三点五十分，监狱倒塌了。中央委员比德列同志和其他一些同志被砸死了。我们在修建着高墙的“放风”小院里，看到了比德列同志的墓。墓的四周栽着鲜花，在微风中摆动……。
电刑的牢笼、皮鞭、竹针、木棍、老虎凳……一切刑具应有尽有。我们站在刑具面前，感触万千。罗马尼亚人民获得祖国的解放，摆脱奴役生活，是多么不易！这是用无数革命烈士的头颅和先辈们的鲜血换来的啊！
最后，我们走进了牢房外的一间平房里，这里面有一个火炉，地上，墙上有许多镣铐，铁镦子（打铁用的）的旁边放着大小铁锤。馆长说，这是共产党员入狱后的“第一道关”——钉镣铐的地方。
恐怖手段丝毫不能动摇共产党人的斗争意志，这一点连敌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反动警察总局的一个公文中说：“把共产党人关进集中营未能把他们同社会的其他部分隔离起来，更不能阻挠他们继续进行活动”。一九四四年八月初的一个夜间，在罗马尼亚共产党的营救下，乔治乌—德治同志越狱。不久，其他的领导同志也越狱出去。他们从狱中出来，担负起准备推翻法西斯独裁政权的领导工作，迎接着反动的安东尼斯库政权倒台的日子。革命工作进展得很快，就在乔治乌—德治同志等越狱的当月月底——八月二十三日，罗马尼亚共产党领导的武装起义成功了，罗马尼亚人民从此获得了新生。
下午两点整，我们参观完毕，走进了一间充满阳光的屋子。洁白的墙上没有一丝尘污，插在花瓶里的鲜花含苞微笑着。桌子上放着一册厚厚的来宾留言簿，我们围着留言簿翻阅着。用各国文字写下的留言，表达了世界人民对罗马尼亚革命者在艰苦斗争岁月里的崇高革命气节的无限敬佩。我们在留言簿里还欣喜地看到了周恩来同志今年三月二十五日来这里参观时留的题词，大家不约而同地读起来：
“反动阶级所设置的监狱，只能折磨坚强革命战士的肉体，绝不能动摇而且会更加坚定他们的革命意志和斗争决心。所以我们共产党人说监狱是锻炼革命战士的学校，是进行合法斗争和非法斗争并把它们结合起来的场所，因而也就是在一定意义上的革命指挥部。这一经验可于多芙丹纳监狱中看到。罗马尼亚工人党于一九四九年重建这一监狱，它的作用不仅在于纪念过去，而更重要在于教育后代，使他们认识到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得来不易，要更加努力来保卫无产阶级专政，建设社会主义社会，学习马列主义和革命历史，支援世界被压迫阶级和被压迫民族的革命运动。让全世界无产阶级和被压迫人民失掉了锁链，得到全世界！”
多芙丹纳啊！你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