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空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镇长空
本报记者　顾雷
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前进的部队，是永远从胜利走向胜利的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某部一中队，就是这样一个战斗的集体。他们在保卫祖国领空的历次战斗中，写下了辉煌的战绩：十三比零。
不管飞贼是奴才派来的，还是主子亲身出马的；不管是单批单架偷偷摸摸窜进来的，还是多批多架编队闯进来的；无论是高空来还是低空来；无论是夜间来还是白天来；无论是复杂气象条件来还是简单气象条件来，敌人尽管诡计多端，却始终逃脱不掉他们铁掌的打击。到一九六四年，这个中队先后击落敌机十一架，荣获空军领导机关授予的“霹雳中队”称号。
军事好，如霹雳。雷之急击者谓霹雳。霹雳，是神速、勇猛、果敢、顽强的象征，是不可阻挡的力量，打到哪里都是粉碎性的。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同志，曾在东南地区某地接见过“霹雳中队”的队员，向这个英雄的中队祝贺。罗瑞卿同志说：“我用井冈山的革命精神祝贺你们。什么是井冈山的革命精神呢？就是毛主席所创建的军队的革命精神，就是我军要发扬的传统的精神。‘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这就是敢于革命、敢于斗争、敢于胜利，不怕苦、不怕难、不怕死的精神！”
一九六五年，这个中队继续发扬霹雳作风，又击落了敌机两架，使自己的战绩上升到十三比零，获得了国防部授予的“航空兵英雄中队”的称号。
高空中的霹雳
“霹雳中队”击落的第十三架敌机，是现任中队长董小海完成的。
作为中队长，他常常感到自己的担子特别重。去年，他出席空军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大会，和许多优秀的战士一起受到毛主席的接见。这是他终生不能忘记的。“……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中国的前途是属于你们的。”他觉得毛主席的话是对他说的。他说：“这是伟大领袖对我们的信任，把这样重的担子交给我们了！革命前辈，前赴后继，从刀枪上走出了胜利的道路，就看今天我们争不争气了。就看我们是不是珍惜我党、我军的光荣历史！”
在战斗值班的日子里，他总是想如何才能在空中很快置敌人于死命，如何在空中发扬霹雳作风！他觉得，在待命起飞的每一秒钟里，应该千方百计苦练杀敌本领。他常常拿着一块透明的塑料片代替瞄准镜，上面用蓝墨水画一个小的圆圈当作瞄准光环，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透过两个圆圈，对着挂在远处的敌机的模型，进几步、退几步，再呆呆地蹲下来，闭上眼睛，用手挠着头苦思。他是在练习观测距离，争取在作战时用最短时间消灭敌人……。
今年年初的一天，董小海如愿以偿了。指挥所通知，美帝国主义军用高空侦察机进入我国领空，指示飞行员进入一等准备。董小海飞步跨进了机舱。他刚做好起飞的准备，便接到了起飞的命令，在短暂的时间里做好了近百个动作，唰的一声，飞快地升到了高空。
董小海驾着飞机高速行进，在指定的空域里，很快看到敌机象只贼头贼脑的乌鸦。他迅速地驾着飞机电光石火般地爬高、大速度地向敌机逼近。董小海的一切动作做得那样快，那样猛，眼睛里敌机的形状愈来愈大，他同敌机之间的距离已到了不能再靠近的程度了。他的手指按了一下电钮，透过橘红色的火光，看见敌机毁灭了！“打掉了！”董小海轻松地向指挥所作了报告，便穿过云层胜利地返航了。
董小海迅速起飞、迅速发现敌机、迅速追踪、迅速射击、迅速击落敌机的行动，发扬了“霹雳中队”的作风。经过这次战斗，霹雳中队的作战技术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峰：敌人虽然从高空窜来，仍然逃不脱被击落的命运。
赵德安的“飞虎”精神
“霹雳中队”的光荣历史，是来自霹雳一样的作战行动之中，他们在战斗中从来都是动若闪电，迅雷不及掩耳，猛打猛追，使敌人无法还手。
一支部队的作风，常常是与指挥员的作风连在一起的。霹雳中队的霹雳作风，是许多任中队长和许多个飞行员英勇斗争的结果，老中队长赵德安深知为什么需要把自己的部队培养成霹雳一样的作风。他和许多老飞行员一样，来自陆军的连队。航校的政治委员告诉他：“你们在陆军时象老虎，今天党要给你们插上翅膀。”政委的话，是信任、是鼓励，帮助他不断突破了学飞行的种种困难，练就了一身既泼辣而又稳健的空中歼敌本领。
赵德安常常想到毛主席说的“我们将不但有一个强大的陆军，而且有一个强大的空军和一个强大的海军”的话。什么叫强大的空军呢，他得出的答案是：在空中应该使敌人有来无回。他在誓师会上，代表全中队飞行员宣誓：“我们坚决听毛主席的话，一定向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学习，有我无敌，保卫祖国，当空中老虎！”
赵德安回忆那时候的情景说：“那时候，人人劲头都大，我们把红军强夺泸定桥，要桥不要命，给长征的部队打开了胜利的道路，当成了最好的榜样。有人说，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什么事情都办了！”
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要胜利不惜自己的生命，为他们树立了革命英雄主义的崇高形象。忠于革命，藐视敌人，一往直前，为革命不怕死、不怕苦，这不正是“飞虎”精神吗！不正是革命的霹雳精神吗！这种精神一旦活跃在飞行员的心里，就会产生出强大的力量！
一九五八年七月二十九日，四架美制蒋匪帮的歼击机入侵了。早已做好准备的赵德安、黄振洪、高长吉、张以林，立即起飞迎敌。
气候不好，云高只有二百米，按照常规，飞机应该立即上升穿云，在云上集合编队。这时，赵德安很机警，为避免暴露自己，灵活地决定打破常规，命令飞机在一百五十米的高度编队飞行。对喷气飞机驾驶员来说，没有坚强的意志，没有熟练的技巧，是不敢这样做的。飞机整队冲入云层，赵德安发现有一条云缝，立即率领机群穿云上升，继续爬高前进。三号机高长吉首先发现了敌机，向赵德安报告：“右前方，二十公里！”敌机距高长吉较近，如果赵德安依照原来的计划由自己先发起攻击，航程较远，很可能贻误战机。赵德安向报告的方向扫了一眼，表现了空中指挥员应有的素养，向高长吉简明地发出命令：“你攻击，我掩护！”赵德安迅速作出的这个决定，争取了时间，取得了速度，抡开了打击的拳头。高长吉向敌机猛扑上去，僚机张以林也跟着冲上去了。高长吉一上去就咬住了敌人二号机的尾巴，当敌人还没有来得及认清是谁的时候，高长吉的炮响了，一次射击，把敌机打到海里去了。同时，张以林象飞虎一样越过高长吉，冲到敌人长机的跟前。敌人见势不妙，想右转弯逃跑。张以林看破了敌人的企图，马上发出一长串炮弹，象劈出去一把利刃，砍断了敌人逃跑的道路。敌机又象蛇一样摆来摆去妄想逃跑，张以林紧紧盯住不放，突然发起攻击，用炮弹砍下了敌机的机翼。
另外两架敌机，一翻身向张以林袭去，它想通过攻击寻找逃跑的机会。眼明手快的赵德安开炮了，用炮弹筑成一道火墙，阻止了敌机对战友的攻击。这两个狡猾的敌人看到攻击不成，机头一扭，对着赵德安的面飞来，想从赵德安身下钻过，然后去咬赵德安的机尾。赵德安识破了敌人的阴谋，当敌机窜过他的机身、刚刚要拉起机头寻找攻击机会的时候，他从容而熟练地用一个跃升倒扣的动作，回过头来就是一阵炮火，使敌机负了重伤。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两分钟以内的事情。三比零战斗，是空战中快猛准狠的突出战例之一。“霹雳中队”的飞行员就是用这种气魄去压倒敌人的。由三比零到董小海击落敌机，他们每一次的起飞、编队、出击、搏斗，都是象闪电一样快，而且把陆军里那种敢于刺刀见红的功夫带到空中了。
神速出自艰苦磨炼
兵贵神速。对于霹雳中队飞行员来说，养成霹雳一样的作风，却有着一段艰苦磨炼的过程。
起初，有人说：“还要怎么快，开着飞机打仗还不快！”有一次战斗，使大家觉悟了。
一九五六年一月，一架敌机入侵广东省。赵德安带领四架飞机起飞截击。刚上去，敌机扭头就跑。赵德安、吕世明一压机头冲了上去，两架僚机竟没有跟上。赵德安在左，吕世明在右，紧紧地向敌机靠近，象张开口的一把铁钳，迫使敌人左不能跑，右不能逃，只有降低高度剪直逃窜。赵德安、吕世明把敌机从一万二千米一直压到离地面三百多米的地方，被吓得亡魂丧胆的敌机突然扭头，对着香港俯冲而下，一头扎进启德机场着陆了。
这虽然是一个胜利，但大家都为没有击落敌机而难过。他们想：党给自己插上翅膀难道仅仅是为了把敌机赶跑吗！他们和大家一起总结了那次战斗的经验教训，发现有些动作是慢了一些，如果动作快一些，争取一两秒钟的时间，敌机是跑不掉的。一两秒钟看来并不是十分重要的，而对于喷气飞机、对于超音速飞机来说，那就是几百米的航程。这时，他们才特别深刻地懂得林彪同志一次说的话：“时间是一种力量。有时作战，增加一个营、一个团都不能解决问题，而提早一个钟头就可以解决问题。”
“霹雳中队”的飞行员知道想要争取时间、争取速度，一定要养成快的霹雳般的作风，不但要起飞快、集合快，发现目标快，而且要射击快，返航快。这不但要人们具有快的思想、快的意志，而且要有快的技术、快的习惯。
为了提高技术，赵德安帮助大家练飞行动作，拿着小飞机，躺在飞机跑道上、草地上、乒乓球台上、篮球场上和飞行员一起滚来滚去。在游泳池里，他和大家一起互相追逐，演习编队、拦截、攻击、奇袭的方法。高长吉为了提高空中搜索能力，常常盯着起飞的飞机，直到飞机变成一颗小小的亮点逐渐消失在天空里。晚上，他常常对着星星发呆，许多飞鸟也成了他眼睛追逐的目标。
为了争夺一分钟一秒钟，他们分解了上机起飞的许多准备动作。他们为了找出上飞机先迈那条腿可以节省时间，许多人穿着全套飞行服，无数次跑上跑下，进行了总结。坐进飞机要戴手套，这本来是个简单的动作，他们也进行了精心研究，找到了一种快戴的方法。他们在“快”字的指导下，对于睡觉时如何摆好衣服、鞋子、袜子、飞行服、图囊、手枪、帽子，也都一项一项地作了规定。
要达到霹雳一样的神速，不仅需要在技术上、动作上，苦练硬功夫，而且还需要锻炼出极大的毅力和耐力。他们进行横渡江河的锻炼。当他们第一次面对江风巨浪有些犹豫的时候，飞行员高声朗读毛主席的诗：“……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人们扑向风浪，勇敢地游向对岸！
新来的飞行员，在老飞行员带动下，也苦练快的本领。南方的夏天是很热的，飞行员在太阳地里跑上跑下，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痱子长满身，脚在皮靴里沤烂了，没有人叫过苦。一位在机场上工作的同志，曾写了这样一首诗称赞他们：“八月骄阳当头晒，跨进机舱汗满怀；天热没有心头热，击落敌机风自来。”
苦心出绝技，战斗创奇迹。今年三月十八日，两架美蒋匪帮的RF—101型高空侦察机入侵了。高长吉驾着歼击机在领航员引导下，很快发现敌机。他一个鹞子翻身扣了下来，接着猛推驾驶杆，压住机头，单枪独马地向两架敌机冲去。敌人被高长吉的动作震住了，赶忙急转下滑，极速飞行窜逃。敌我相距一千五百多米。双方的飞机都超音速飞行，想在同等速度上逼近敌人，那就不能丧失一点时间，那怕是十分之一秒都不能丧失，相反的还要在追击中夺取时间和速度。这是一场比意志、比士气、比技术的战斗。高长吉运用平时练就的硬功夫，熟练地做了十几个平时训练中没有做过的动作，终于取得了速度逼近了敌机。当敌人的僚机发现高长吉已经接近，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映的时候，高长吉一按射击电钮，敌机一个筋斗翻下去了。
大无畏精神的源泉
我曾和“霹雳中队”的人谈论过他们那种大无畏精神的源泉所在，得到的回答总是非常简单的：“是毛主席的教导，是四个第一，是人的因素！”他们指着一块毛主席语录板上的字笑着说。语录板上写的是：“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
他们对人的因素是这样说的：“知道了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就知道了怎样对待生与死的问题！”只有为革命不怕死，才能无畏，只有无所畏惧的人，才是永远走向胜利的人。
飞行员们总是经常提到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等文章对他们的教育。
董小海是带着阶级仇恨参加革命的。他出生在汉口，过的是饥寒交迫的生活。父亲卖鱼，母亲给人家刷马桶，兄弟、姊妹串垃圾堆，常把别人倒掉的东西拿回来吃。因为吃不上饭，把一个弟弟卖了。每天，母亲在家里等父亲拿回卖鱼钱，再去买米做饭。有很多次，父亲卖不了鱼，走到门口不敢进家，坐在门外哭，母亲因等不着父亲坐在屋子里哭。董小海四岁时，父亲被穷困折磨死了。他是在一条苦难的路上跑大的啊！解放后，哥哥、姐姐都有了工作，一家人不挨饿了，自己有了上学的机会。在他参军以后，党派他学飞行。他在党的培养下，驾着飞机翱翔在天空了。他有说不出的高兴，因为他已经掌握复仇的武器了。
我看见过董小海的一篇日记，他写道：“我是苦海里生、苦海里长的。我是党从苦山的枯泉中引出的一滴清泉。我爱党、爱毛主席。从参军那一天起，我就遵照毛主席的教导，为保卫国防而努力，决心把革命进行到底，只有这样，我们劳动人民才能彻底解放，世界上所有的劳动人民才能彻底解放。”他特别喜欢董存瑞、邱少云的英雄行为。他认为董存瑞、邱少云是最伟大的无产阶级硬骨头。他在日记里写道：“英雄人物的死，是他革命的质的表现，高度反映了对人民的爱，对敌人的恨，表现了为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不彻底杀退一切反动派，不解放全人类不死心的决心。这不是偶然的，是反动派逼出来的，逼得我们走投无路，非这样干不可。我们每一个革命战士，都应该具有这种品德。”
董小海走过的生活道路，是“霹雳中队”许多飞行员所走的路。高长吉、黄振洪、吕世明等等，都有着各自的阶级苦、民族恨的。他们一旦被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懂得了为什么打仗的道理，有什么样的力量能阻挡他们前进，有什么样的敌人他们不敢打呢！
当我国各地竖起高炉、建设工厂、筑起水库、开垦荒地、改造山河，到处是一片欢乐的时候，“霹雳中队”和其他空军部队一起，随时都准备着同美蒋匪帮的骚扰进行战斗。每当我国人民在最愉快地欢度节日时，也就是他们准备为保卫这种欢乐而付出自己一切的时候。一九五六年国庆节，正当首都人民欢呼着从毛主席面前走过的时候，四架敌机从海上飞来了。守在飞机旁边的赵德安、王明砚、黄振洪、孙会远四个人，一接到战斗的命令，大速度起飞迎了上去，紧紧向前逼近，拦住敌人就打，左冲右击，敌机一毁一伤，另外两架很快跑的无影无踪了。他们用二比零的战绩，向国庆节献礼。
壮志未已放眼世界
飞机场上“霹雳中队”的休息室里，有一块醒目的毛主席语录板，上面写着：“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赵德安向我们介绍过去情况时一再说：“党给了我们很高的荣誉，使我们很惭愧，因为我们做到的离党的要求还很远。压力大啊！我们大家准备把党给我们的鼓励变成前进的力量，苦练杀敌本领，时刻准备好，为保卫人民、保卫党、保卫毛主席迎接新的战斗，用新的胜利回答党对我们的培养，回答毛主席的教导！”
这并不是一句空话。“霹雳中队”的飞行员们，现在正继续苦练着杀敌的硬功夫。我曾看到他们在休息室里，聚精会神地寻找飞行中的缺点，探求在各种条件下取得胜利的办法，相互间纠正不合乎空战要求的动作。他们常常拿出毛主席的语录本读着，按毛主席的指示解决飞行中的各种问题。当美帝国主义把侵略越南的战火愈燃愈炽，把包围我国的“新月形战线”越收越紧，并且侵入我国海南岛上空向我机发射导弹的时候，“霹雳中队”的人更愤怒了。他们不但计算着美帝国主义侵略越南的种种罪行，而且计算着美帝国主义侵犯我国领海领空的次数，这不是一个算术习题，而是仇恨的积累。
为了让读者深刻了解“霹雳中队”的人内心深处的向往和志愿，想再请你们看一段董小海的日记：
“从鸦片战争以来，美帝国主义就明的、暗的勾结中国的反动派，外国的强盗，侵占我国，掠夺我国。我们在帝国主义的屠刀、铁蹄下，终于被中国共产党、毛主席解放出来了。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一定坚决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努力练好杀敌的本领，常备不懈，随时准备打击侵略者。只要敌人敢来，只要党一声令下，我们就会象一支利箭一样射向敌人的心脏，消灭他们，保卫祖国、保卫越南、保卫全世界的阶级兄弟。现在，美帝国主义对越南兄弟姊妹的杀害，也就是对我国兄弟姊妹的杀害。援越抗美，也就是保卫祖国，这是我们的责任。”
这篇日记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了毛泽东的战士关怀世界革命的热情。这何尝是董小海一个人的思想呢，赵德安、高长吉，以及其他许多飞行员，也都是这样想的啊！（附图片）
“航空兵英雄中队”的部分飞行员　何喻任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