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答的算题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无法解答的算题
司马达
五比一、十比一、十五比一，还是二十比一？……美国究竟需要几倍的美伪军兵力才能挽救在南越的侵略败局？华盛顿的军政首脑和他们的谋臣策士们，都在为这样一个难解的算术题而费尽心机。
这并不是数字游戏。对于走投无路的美国侵略者，这已成为决策性的问题了。从这里，人们可以看到，美帝国主义对于人民战争是何等的无知、愚妄和束手无策。
请看这些大赌徒们所列的算式。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作出的一个“权威”估计是，至少要以“十比一的优势来打败（南越）游击队”。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惠勒显得更为自信，把国防部长的数字压低了一半，但也承认不能低于五比一。姑且不论五角大楼的将军们如何解决这个“十比一”和“不低于五比一”之间的不小差距，至少美国资产阶级报刊的反应是很不妙的。它们大都认为只有以十比一到十五比一的兵力“才能对付无从捉摸的游击队。”著名评论员李普曼更是断言，即使“二十比一或五十比一还往往不够”。
不管他们怎样估计，反正最低限度不能少于五比一吧！可是目前南越战场上的实际对比状况又是如何呢？据麦克纳马拉今年七月“视察”南越以后透露的数字，伪军包括正规部队与所有各种杂牌武装在内，不过五十五万人，而他们所面对的南越人民武装，按美国的估计，约有十六万五千人。麦克纳马拉承认，现在双方全部兵力的对比只有三比一到三点五比一，如“以战斗营的形式计算，比率多少还要小些”。他不得不惊呼道：“这实在是反游击队力量和游击队力量之间不能接受的比率”。
其实，南越伪军的兵力远远低于麦克纳马拉公开发表的数字。法新社不久以前从西贡发出的一则专电说，“西方军事专家”认为，所谓伪军现有五十五万的“官方数字只在纸面上存在。……它的实际兵力不到三十五万。”而据法国《观察》周刊报道，即使侵越美军司令威斯特摩兰本人也私下承认，伪军五十多万只不过“是宣传数字，是说给前往（南越）访问的美国议员听的”，美伪集团手上“顶多只有二十五万名能作战的南越人”。如果按照这个数字计算，那么双方兵力的对比连二比一也不到了。
美国怎么办呢？约翰逊政府的办法是：一面竭力扩充伪军兵员，一面加紧增派美军以弥补缺额。照它的打算，如果一年之内能够把伪军扩充到七十万人，另外再把侵越美军增加到十二万五千人，那么现在不利于美国的兵力对比，也就可以从三比一增加到五比一了。
可是伪军扩充兵力又谈何容易！美伪统治地区今天还不到整个南越的五分之一，人口不过三百来万，城乡兵源早已枯竭。不管怎样强征硬拉，也凑不到这个数目的零头，甚至弥补不了伪军在战斗中大批死伤和逃跑的缺额。
那末，美国增兵南越是否就能弥补伪军兵力之不足呢？几个月来，约翰逊政府挖东墙补西墙，从冲绳、美国本土以至西欧一批一批地向南越增兵，可是到现在才凑满十万人。即使不久就可达到约翰逊所宣布的增兵到十二万五千人的目标，也远远不可能象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所说的那样，“从南越部队疲惫的双肩上把战斗的重担接过来”。
据合众国际社报道，在麦克纳马拉七月间“视察”南越时，驻守岘港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曾向他诉苦说，单单为了把岘港附近的一个有四千居民的黎美村“平定下来”，就需要有三百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去“驻守这个村庄整整一年的时间”。但是象黎美村这样的村庄在南越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有几千个！而且除了这些村庄以外，还有那么多的据点、城市、桥梁、基地，几千公里的交通要道和几百公里的海岸线需要把守。光是一条从沿海到波来古的第十九号公路，美伪集团在七月间就要动用四千兵力去打通，而且只不过通行了几天。如果想以现在这十来万美军来取代伪军，扭转败局，占领整个南越，岂不等于缘木求鱼吗？难怪《纽约先驱论坛报》也不能不指出：“如果我们（美国）的目的是重新征服南越，（现有的）这些部队将是不足到可笑的地步。那时所需要的部队，按照通常以十对一的比例打游击战的公式计算，将不是十二万五千人，而是差不多达到一百万人之多”。这也就是说，几乎要把美国陆军的全部老本都投到南越来了。
美帝国主义是只见武器不见人的。谈到人（兵力）也看不到人的最重要因素——人心向背和士气高低的精神因素。他们不是一直在夸耀这个优势那个优势吗？而今为何不能不承认要以几倍的兵力来对付南越人民武装了呢？尽管他们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却抹煞不了这个问题。最近，美国侵略军和伪军的处境，活象难兄难弟。伪军在迅速瓦解，美军也士气低落。伪军不堪一击，美军也连吃败仗。不仅如此，连西贡傀儡当局和华盛顿主子的处境，也有点同病相怜。西贡陷于人民重围，华盛顿也是不得人心，傀儡扩军难上加难，美国征兵也是伤透脑筋。这一切，同南越人民武装斗志昂扬，勇敢善战，军民鱼水，全民皆兵的情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麦克纳马拉之流认为必须达到的比率，当然并没有估计到这些对战斗力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因素。由于精神因素根本不同，人民武装往往一以当十，十以当百，而美伪军队却正好相反，只能打很大的折扣。
退一步说，即使约翰逊政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征兵扩军，东拼西凑，再多派几十万军队到南越来，使双方兵力对比达到五比一或十比一，难道美国侵略者的命运就会好一些吗？当然，结果也只能是相反。在南越这“一场没有前线、后方和侧翼的战争”中（洛奇语），美国投入的兵力越多，占领的地面越大，就越要分兵把守，处处设防，因而也就越要四面受敌，处处挨打。中国古代兵书《孙子兵法》有言，“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美国侵略者在南越的处境，正是这种情况。因此，即使约翰逊政府加紧增兵扩战也挽救不了败局。对于这一点，就连美国统治集团内部也是有人看得很清楚的。美国民主党参议员莫尔斯不是认为美国派到东南亚去的几十万军队将有成千成万“睡在棺材里回来”吗？
更重要的是，改变兵力对比，并不决定于美帝国主义的主观愿望，而且事实恰恰是走到它的主观愿望的反面。同美帝国主义及其傀儡扩军增兵的重重困难成为对照，南越人民武装却在战斗中从小到大，由弱转强地不断成长起来。整个南越的一千四百万人民是人民武装力量取之不竭的源泉，发展壮大的基础。姑且按美国的估计说南越人民武装有十六万五千吧！但是，他们不正是从昨天的几百人、几千人和几万人不断壮大起来，而且明天还会发展成为更加强大的力量吗？美国共和党在最近发表的攻击约翰逊南越政策的白皮书里认为，南越人民武装在一九六○年的时候还不过是一支五、六千人的队伍；而当时的伪军却早已有二、三十万了。麦克纳马拉自己在八月初也承认，现在伪军和人民武装的三与一之比，是从六、七个月前的五与一之比降下来的。可见，美伪兵力所占的比例，是越来越下降，而且愈到后来下降愈快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南越人民武装力量的迅速增强，和美伪军队有生力量遭到越来越大损伤的客观事实。最近以来，南越人民武装给予美国侵略军的打击更是日益沉重，美国少爷兵打的败仗，遭到的损失，并不比伪军主力少一点。这就更加证明，美国侵略军直接参战和大举增兵，也决不能阻止不利于美伪兵力比率的变化。照此下去，美国侵略者在南越战场上才真正是节节失利，“逐步降级”呢。
总之，美帝国主义虽然看到了兵力对比的不利变化，实际上不能不承认要以大几倍的兵力来对付日益增强的南越人民武装，可是，他们的头脑是花岗岩做的，不管南越人民给它狠狠敲了几下，人民战争必然战胜侵略战争的事实日益明显地摆在它面前，它也不可能变得聪明一点，不会向事实低头的。他们之所以自己列出了算题，却又解答不了，陷于混乱，其原因不正在于此吗？
（附图片）
江帆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