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一辈子《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一辈子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学一辈子《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一辈子
山东省苍山县苇湖公社涧村信用社主任　李金玉
俺那个信用社，在鲁南的抱犊崮山里，为六个生产大队的六百三十二户社员服务。从一九五四年开始办社，到如今是十一个年头了。靠着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和广大群众的支持，我为集体生产和社员办了一点点事。可是党却给了我很大的荣誉，群众选我当县人民代表，叫我两次上北京见毛主席。我今年六十岁了，可是越活越年轻，浑身都是劲。我只要还能动弹，一定听毛主席的话，为人民服务到底。
依靠三户贫农办起了信用社
提起旧社会，俺那山里人的苦处说不完。本来就穷，可是多数的土地山场、牛羊山果，又叫几户地主、富农霸占着。他们合伙欺负穷人，说：“杀不了穷人，当不了富汉。”光高利贷就有好几种名堂：“驴打滚”，“月利钱”，“果子账”……。当时四百来户人家，就有三十四户贫农叫它逼得家破人亡。
一九四七年解放后，见了青天，斗倒地主，分了地。可是，光靠一家一户的单干，还是脱不了受穷。亏了毛主席提出“合作化”，贫农、下中农觉得有了奔头。一九五四年冬天，跟着办农业社，俺那里就试办信用社，叫我干筹委会副主任。乍开始，都不大信服。只动员了东涧村四户贫农入了四股，八块钱，以后有一户又退了。我心思：办信用社是毛主席说的，要挖掉穷根子，有三户也得干下去。我东奔西跑，找贫农、下中农串连。一冬过去了，一九五五年开春建社，动员了八十股，加上社员存的款，总共三百来元。大家选我当理事会主任，愁的我饭不想吃，觉也不想睡。心里琢磨：我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一个字不识，拨弄钱不是别的，我能挑起这个担子吗？又一想：我是共产党员，党信任我，贫农、下中农拥护我，毛主席叫办信用社，就是为的叫穷人走社会主义，不再受高利贷剥削；只要我听党的话，按毛主席说的办，依靠贫农、下中农，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咬了咬牙，硬挑起了这副担子。
“万事开头难”，信用社成立的第二年春天，遇上灾荒，国家供应十几万斤粮食。当时五百来户人家，就有四百多户拥上门来要贷款。可是俺社里能放贷款的钱不过五、六百元，买不着一万斤粮食，一天就放光了。我和会计心里火急火燎的，从天明跑到天黑，一天动员的存款，不够半天放的。趁这工夫，一些怀恨信用社的地主、富农和有资本主义思想的富裕中农，就到处“放风”，说什么“信用社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信用社再能，手大遮不住天”，“谁有钱给李金玉到处豁撒！”……。这时候，有人按三、四分利息向社员放高利贷，我说新社会放高利贷不合法，不能把街坊邻居往火坑里推。富裕中农就说什么“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听了这些话，我又气又恨。回到家里，我心思：贫农、下中农眼巴巴地盼着有了信用社，遇上难处，是个依靠；如今是用俺的时候了，却没了办法。我是共产党员，无论如何，也得把信用社办好，斗垮高利贷！一九五六年四月，我和会计上县开会，听了领导的报告，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一边开会，一边盘算：到麦收少说也得放生活款一千五百多元，家里只有四百多元，本乡的贫农、下中农虽然想把社办好，可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谁有力量存钱。我猛然想起俺乡里有在临沂干工作的。散了会，我到了临沂，找到在部队和罗庄煤矿工作的几个熟人，动员他们凑了一千一百多元存款，拿回家来垫着底，我和会计又四下里动员存款。就这样，总算帮着社员过了春荒，顶住了高利贷，信用社的旗号也打出去啦。
依靠群众　自力更生
信用社闯过了第一关，我也找到了一条路。我是这么想的，信用社好比打倒敌人的一杆枪，要打倒敌人，没有子弹不行，放空枪打不倒高利贷！一定得多筹集资金。可是钱从哪里来？靠国家银行吗？不行！我想毛主席叫办信用社，就是叫用群众的钱办群众的事，说啥也得把存款搞起来。乍动员存款，是怪难，我想只要听毛主席的话，一心无二，勤跑勤跕，使劲宣传党的政策，不折不扣的守信用，日久天长，群众会看见我的心的。我不管刮风下雨，一天到晚围着俺那六个村转。社员存款、支钱、贷款、还款，我都一家一户的上门办理。
一九五六年夏季有一天，正下着大雨，我听说枣峪子大队张山修要支钱，连忙爬山越岭赶了去，在路上把脚也扎破了。他见我淋成个水人，脚上还淌血，一边忙着给我找药，一边埋怨我：“这么大的雨，你还跑来做什么，我等几天使钱也晚不了！”我说：“信用社讲究的就是‘信用’，说到哪里，就得办到哪里！”一九五七年埠阳村有个放羊的社员捎信叫我去一趟，我想他要支款。赶去后，他放羊上了北山，我赶到北山，他又上了南山，我一气赶了十几里路，在南山找到他办了手续。回来正好路过过去不愿存款的张老汉的门口，他见我就问：“山上还有存钱的吗？”我说：“给一个放羊的送钱去哩！”他说：“你真是说到哪里做到哪里”。说着就从屋笆、墙缝里掏出钱来存上了。因为他是村里的长辈，从那以后，他见人就宣传：“你看看李金玉，他整天跑是为了谁？！谁有钱就赶快存上，使了贷款的，有钱快付上。”如今哪个村也都有五、六个象张老汉那样的“老积极”，帮俺动员存款。有一次，食品公司下村收购组要收猪，我就赶到下村，想顺便动员存款。西涧村徐广成见我来了就说：“你替我称吧！”他这么一说，有八个村的三十八户社员一总交给我三十八头猪，到落日头才称完，卖了二千二百元。我和会计一起动员了存款一千五百四十元，收回贷款四百元。
随着人民公社集体经济的发展，社员的生活越过越富裕，信用社的存款多起来了。十年的工夫，社员存款八十万四千元，集体存款四十七万三千元。到今年五月底，社员存款余额达到三万五千七百四十七元，除去外乡的存款，按总户数平均每户有存款五十二元，存款户占总户数的百分之六十以上。俺社连着八年都是靠吸收群众的存款，解决集体生产和社员生活资金困难。眼看信用社这股子兴旺劲，连小孩也会说：“信用社，大袴包，有钱往里装，用钱往外掏。”
关怀阶级兄弟　扶持集体生产
想想过去受的苦，寻思寻思阶级兄弟盼信用社的那个眼红劲，毛主席的话就象刻在俺心上一样。走着路，躺在床上我都数算俺那六个村四百六十四户贫下中农家里的情况。十年的工夫，俺一共对社员贷款四万九千八百八十元，解决了买粮、治病、买猪、添农具、修房屋等多种困难。
毛主席叫咱走集体化的道路，我想要使社员过上好日子，非叫集体富了不行。乍办社那会，俺家底子薄，光社员贷款还拨弄不过来，对扶持集体生产有心无力。以后随着成立高级合作社和人民公社，存款的多了，信用社家底厚了，俺才如了愿。扶持集体生产就成了俺经常的任务。
一九六三年秋天俺那里先旱后涝，公社党委提出搞生产救灾的任务，俺扶持了二十二个队搞起捕鱼、弹花、染房等六种副业。一九六四年春节以前挣了四千三百元，还上了贷款，还分给社员二千五百元。
一九六四年正当小麦拔节的工夫，供销社购进了一部分氨水。西涧村的干部说没施过，怕不管用。我说：“上级号召的事，准没差，尽管使吧！”我先学会了施法，又贷款给买了四筒。施到地里不几天下了一场好雨，麦苗变得乌黑油亮，谁见了都说：“真管用”。收麦时，用氨水追的那一百一十亩，平均单产一百三十斤，比别的地多产小麦二三十斤。这个庄的四个队，在经济上都比较困难，我想：“帮他们养了猪，多积肥，还能增加收入。”先找二队队长马广清商量。马广清说：“没有猪圈，也没有什么喂。”我说：“先安排找人放着，猪小吃的少，等接上地瓜秧就行了。”生产队社员同意后，贷款一百五十元，买小猪十头，以后育肥卖了，还上贷款，还分给社员三百多元。这一年俺一共扶持这四个生产队买猪三十九头。
从一九五七年到今年五月，俺一共对生产队发放生产贷款八万零八百一十三元，光去年和前年两年多就发放了二万八千多元。去年俺那里获得了一个多年少见的好收成，粮食平均亩产四百一十斤。社员们说：“这么好的收成，多亏党的领导，可也有信用社的一份功劳！”收成好了，还贷款都很积极，光去年一年，就收回贷款一万三千多元。
要为人民服务，就要学毛主席的书
一九六四年五月间，山东省农业银行叫我去济南汇报工作。省行的领导同志要我学习毛主席著作，我想领导说的对啊！毛主席是咱穷人的大救星，以前我听了他老人家的话，才为阶级兄弟办了点事。毛主席教导为人民服务，得有个路线，也得有个“服”法。不管怎么也得买几本毛主席写的书学学。我找到在省行工作的老熟人王汉臣同志，想托他给买书，老王感到奇怪地问我：“你不识字，买书怎么学？”我说：“我不识字，叫我孙子念给我听。日子长了，还有熏不透的锅屋！”第二天早饭后，老王就领我到新华书店买了五本毛主席著作单行本。
我巴不得快听听毛主席说的话。回到省行就叫老王念给我听。王汉臣同志先念了《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我越听越爱听。我仔细地“品”着毛主席的指示，心想毛主席叫关心群众生活，这件事可得牢记心上。我想起了俺公社的荣军朱兴顺和徐善堂在济南治病，我就到医院看看他俩，把队里的生产和家里的生活情况拉给他们听，并再三嘱咐他们：“别挂着家里的事，好好养病！”他俩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拉着我的手说：“叫领导和您老人家挂着俺了！”临走时，我怕他俩断了钱，顺手掏出十元钱说：“治病可别亏着身子，这十元钱你们留下花吧！”朱兴顺和徐善堂说啥也不要，最后，只好收下了四元。
从济南回家的路上，我在薛城火车站等去枣庄的火车，见一位约有六十岁的庄户人怪愁的慌。我走过去问他，在拉呱当中，听出这位老人在旧社会受过苦，出门断了盘川钱。怎么能够眼见阶级兄弟有困难不管，我掏出四角钱给他买上火车票，他说：“新社会到处尽是好人，老弟再来时，可千万到我家坐坐。”我说：“这算了什么，我是信了毛主席的话，才这么做的。”
回到家里的当天晚上，我就叫俺孙子发民把毛主席写的书念给我听。他一气给我念了《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和《愚公移山》这三篇文章。我真象着了迷一样。俺祖孙二人就开起了“讨论会”。发民说：“爷爷，你为人民服务，比起毛主席说的这些差远了！”我说：“孩子，你说的对，《为人民服务》这个小本本才几张纸，可是里头的事可多啦，三间屋也盛不了。你爷爷一辈子也做不完！”“那怎么办？”他急着问我。我说：“那就愚公移山嘛！比方说，咱想搬掉个大山，我搬不完你爹搬，你爹搬不完你再来搬……干革命就是这个样，我干不完你爹接着，你爹干不完你再接着，一代一代一直干下去。”从那时候，我那“大袴包”里就添了宝贝，除了钱、存单、借据以外，还装着毛主席写的书，走到哪里，背到哪里。在信用社里，等会计记完账，就叫他念上段听听；走到村里、地里，遇上干活休息，就找个识字的社员念上段听听。乍开始，有些人挖苦我，有的说：“大袴包，你一个字不识，背着书象真事一样！”也有的说：“这些书好，就怕你学不了！”我就和他们说：“愚公能搬山，我就能学好毛主席的书。一天不行两天，一年不行两年……，日子长了没有办不到的事！”
永远不忘阶级苦，勤俭办好信用社
今年春天，中共苍山县委会和苍山县人民委员会又奖励俺社一面红旗，还有十二本毛主席写的书。看到这些，我心里翻腾的怪厉害。我一没本事，二不识字，就是为群众跑跑腿。要说我办了点什么事的话，全靠党的领导和贫农下中农的拥护，应该把功劳记在党和群众的账上。我黑夜睡不着觉，就反来复去地想：要不是共产党、毛主席英明领导，哪会有我的今天！我常常想起民国六年的事，俺爹向地主李九德借钱买了一头牛，谁知道“财神爷”偏偏和俺作对，两年的工夫，卖了牛又搭上五亩好地，才还上这笔追命债。我九岁那年的春节，一家人吃了八斤黑豆过的年，十几岁了不知穿棉裤的滋味……。想想过去，比比现在，真是天上地下，不好上干，能对住谁！我每逢有了难处，就用这面镜子照照，忆苦思甜，就有用不完的劲！
毛主席说要勤俭办社，我一直牢记在心上。俺社如今住的房子，用的桌凳、算盘都是借的。我使的背包，是俺侄上学时用了五年的书包，我接过来用了九年多，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每逢我叫老伴补它时，她就挖苦我：“信用社那么些钱，连个背包也舍不得买。我看你呀，就是‘鸡窝里打拳——小架式’！”我就说：“给社员办事，一分一文也不能枉花！”去年县银行刘股长送给我一个黄背包，那个旧背包，我还是舍不得丢。这是传家宝，不能忘了勤俭啊！
（鲁沂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