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熟了的时候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青稞熟了的时候
　　吴德烈
八月，当我们来到西藏山南乃东县的时候，这里正是风光秀媚、充满生机的季节。阡陌相连的田野上，金黄色的油菜花散发着清香；青稞和小麦，穗粒丰硕；豌豆和葫豆的枝条上，挂满了豆荚。
“金色”的季节开始了。这一天，乃东县波章区的翻身农奴们欢欢喜喜地迎接民主改革后的第七个“望果”节——藏族人民传统的、预祝丰收的节日。
东方刚亮，广阔的田原上，正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翻身农奴们个个穿上了彩色缤纷的氆氇，举着四周插满了麦穗、青稞穗、挂着白色哈达的毛主席象，捧着毛主席著作，拿着色彩鲜艳的纸花，在茂美的青稞地里巡游；头带红缨，身佩弓箭的慓悍的民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纵马奔驰；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高唱着《我们走在大路上》等革命歌曲，涌向山麓的草坪。会场布置得庄严而朴素。四处矗立着毛主席的画象，鲜红的旗帜随风飘荡。
我随着欢乐的人群走进了青稞地里。喜庆丰收的人们敲着锣，打着鼓，唱着《社会主义好》的歌子围着青稞和小麦转圈子。这时，同行的乃东县藏族周县长，双手捧起沉甸甸的青稞穗，笑盈盈地对我说：“今年的庄稼，茎粗穗大，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好。这是听了毛主席的话，组织起来，成立了生产互助组集体劳动的结果。”
我从庄稼地里走出来，朝着会场走去。举目眺望，会场犹如一个喧腾的闹市。新华书店、贸易公司、邮局、供销社在会场周围设立了临时售货站，供应各种书籍和生活用品。年迈的农牧民，携儿带女，选购鲜艳的花布、四方砖茶或其他日用品；生产互助组的男女青年们，拥挤在新华书店的临时售货摊前，精心地翻阅着介绍大寨的小册子；小朋友们争购表现雷锋叔叔事迹的连环画册。
游艺节目开始了。波章区七个乡的数以千计的青年男女分别参加了跳高、跳远、拔河、摔跤、赛马以及其他各种比赛。翻身农奴们就这样用各种各样的体育活动代替了过去的封建迷信活动。在草坪的中央，文艺表演也开始了。随着悠扬的笛声，农业生产互助组男女组员们齐声欢唱：
青稞长势喜人，
全靠阳光照耀；
翻身农奴丰收在望，
全靠党和毛主席领导。
节日的中午，阳光喷洒在绿毯般的草坪上，人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共进丰美的午餐。这时，西藏地区“乌兰牧骑”文化轻骑队的队员们，分别到各个角落向群众讲解《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讲解毛主席著作的活动，受到广大贫苦农牧民的欢迎。茨仁拉姆深有体会地说：毛主席的话象人身上的血一样，人身上没有血就不能动弹。不好好听毛主席的话，什么工作也做不好。
在绿油油的草坪周围，有几顶白色的、镶着紫红色边的帐篷。远远看去，好象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帐篷前，男女老少簇拥着观看民兵的赛马表演。
艳阳下，我和几位贫苦农奴出身的农民席地而坐，听他们讲述在封建农奴制度下，西藏人民是怎样度过“望果”节的：
在农奴主横行霸道的年代，说是“望果”节，可对农民们来说是“缴税”节。农民们不但要缴当年欠下的各种名目的杂税，而且还要给农奴主送青稞酒、送酥油、献哈达。农奴主让农奴穿上从农奴主那里租借来的衣服，背着经文到青稞地里游转，为农奴主念经，祈求丰收，“望果”节后，那些被派为农奴主念经的农奴，还要支好几天的“乌拉”差役，来偿还租借衣服的费用。
坐在我对面的贫苦农民朗杰旦达，穿着一件黄咔叽布新氆氇，穿一双新缝制的藏鞋。他今年四十三岁。他深情地说：“十多年前‘望果’节的那天，我结识了一位姑娘，我们相亲相爱。这件事后来被农奴主知道了，就把我卖给了另一个庄园的领主，换回了六十克（每一克约合十三公斤）青稞。从此，我落入了狼窝，作了朗生（家奴）。在领主的皮鞭下，我一直未能与自己的未婚妻团聚。平息叛乱后，我们才结成了夫妻。”
“现在有这样的幸福生活，全靠共产党和毛主席的好领导。”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泛起了兴奋的红光。他那明亮的眼睛，望着远方，“今天我们抬着毛主席象，捧着毛主席著作，一方面是表示感激的心情，一方面是表示要努力学好毛主席著作，坚决走社会主义的幸福大道。”
太阳西斜了。微风吹来，草坪上盛开着的山花，随风摇曳。那无数枝舞动的花枝，好象是一双双诚挚的手，殷勤地招唤着欢度节日的人们。当暮霭初降的时候，我们离开了会场。归途，我久久不能平静。“望果”节一个个感人的场面，又展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