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革命带动了生产革命——记固安县、霸县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后的第一个丰收年和种麦胜利 [复制链接]

第1版()
专栏：

思想革命带动了生产革命
——记固安县、霸县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后的第一个丰收年和种麦胜利
编者按：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对县委领导思想革命化发生了决定性的影响，给发展农业生产以强大的动力。今天本报发表的关于固安县和霸县的《思想革命带动了生产革命》的报道，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材料。
固安、霸县，长期以来生产上比较落后。经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广大社员的社会主义觉悟空前提高，迫切要求改变落后的面貌。两个县的县委会抓住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以后的大好形势，克服了因循守旧的思想，深入生产第一线，苦干实干带头干。他们领导群众，用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战胜各种困难，终于征服大旱，取得了丰收。
这里提出了一个带有普遍意义的问题：如何看待低产县的问题。低产县，在客观条件上往往有许多不利的因素。但是，能不能改变低产的面貌，却决定于人的思想是不是革命化，首先是县委领导思想是不是革命化。我们是辩证唯物主义者，在我们看来，世界是可以改造的，条件是可以改变的。一个地区生产如果长期停滞不前，那就不能仅仅归之于客观原因，而应当从领导的精神状态中寻求矛盾之所在，看看是什么样的思想在领导，是什么方法在领导？
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绝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固安、霸县所以能在生产上突破了老框框，根本经验是县委领导思想革命了，用革命的思想、革命的作风、革命的措施领导生产了。尽管有些工作刚刚开始，收到的效果却是十分显著的。
我们希望他们再接再厉，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进一步革命化，战胜一切困难，勇往直前，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高潮中作出新的贡献。
最近，我们到了河北省的固安、霸县，这是进行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两个县，这里的大旱以后的丰收景象，令人振奋。今年的旱情是几十年没有过的，“河水断流，地干三尺”，按照历史上的“常规”，是不会有好收成的。现在事实却恰恰相反，收成普遍比去年有大幅度的增长。今年八月，只落了一场雨，墒情不很好，这两个县掀起了打井浇地，抗旱保种的热潮，麦子比去年种的又多又好，苗全苗壮，绿油油的长得很旺盛。群众说：“就是来年六月二十三以前不下雨，也得吃白面馒头！”（编者注：河北有“大旱不过六月二十三”的农谚）
革命靠什么
固安、霸县经常遭灾受害。雨大了，大清河、牤牛河泛滥，是涝灾。雨少了，庄稼种不下，种下也要旱死，又是旱灾。这似乎是历年的老规矩。可是今年，虽然大旱，却丰收了，老框框被打破了。
我们与县委的一些负责同志谈论了这件事。他们说：“真是教训不少啊！过去，光注意防涝，没有作防旱的准备。天一不下雨，专心听天气预报。预报说下雨，等长了脖子却不见雨来，结果吃了亏。后来，我们不靠天气预报了，索性鼓足干劲，有涝防涝，无涝防旱，把住两个关，结果是丰收了，工作主动了。”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我们共产党人是干革命的，革社会制度的命，革大自然的命。革社会的命，当然要靠人；那末，革大自然的命靠什么呢？固安、霸县一向是十年九涝，县委的注意力从来都放在防涝上，挖了不少排涝渠，这当然好；对于防旱却没有准备。所以说，发生了旱灾，减少了收成，无论如何不能怪天气预报，天气预报本来就是不可能百分之百准确的，这一点，大家早就知道。是人的问题，是人的思想问题，主要又是县委领导思想上有问题。什么问题？缺乏对大自然进行全面斗争的精神，因而也就没有全面的措施，从形式上看是靠天气预报吃饭，实质上是靠天吃饭，而不是靠革命吃饭。“吃一堑，长一智”。后来，大家觉悟了，遇到大旱，不靠天了，决心拿出革命的气魄来抗旱，于是出现了革命的领导，革命的措施，有机器打机井，没有机器砌砖井，没有砖挖土井，“跟老天爷干上了。”结果，大旱年反而丰收了，人们的思想也解放了。今年秋天旱情又很严重，冬天雪大雪小还不知道，明春雨大雨小更不知道。怎么办？县委领导群众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大规模展开打井活动，做好准备，即使来年六月二十三不下雨，也要夺丰收。另一手是，作好了明年春天挖排涝渠的准备工作，不但有了计划，而且预算好了人力物力，保证明年八月间一次降雨六百毫米不成灾。这就是说，不管你老天爷帮忙不帮忙，革命的人民总是要尽一切努力夺取丰收。
固安、霸县做了抗旱、防涝两手准备，是极为重要的。无论是阶级斗争，还是同大自然作斗争，都要有两手准备。县委在领导生产时，尤应注意此点，否则总是要吃亏的。革自然的命靠什么？靠人，即使天气预报再灵，也要靠人去斗争，去努力建设旱涝保收的农田。
当革命家不当欣赏家
固安、霸县两县，种麦时都在大搞园田化。在大片的土地上，修整出了田畦，中间种上麦子，机井的水正向畦里流着。园田化，顾名思义，是把地种得与菜园子一样细致，有水有肥，保证稳产高产。
固安、霸县一带，种地从来粗放。种麦子是大平耧，行距一尺八寸，种玉米的行距是二尺，株距是一尺半。广种薄收，自古如此，亩产量很低，麦子不过百斤，玉米不过二百斤，每人平均三亩地，有时还缺粮。现在，总算找到了提高单位面积产量的方法了：园田化。固安提出的园田化标准有七个：一是整出田畦，打井引水，保证能随时浇灌；二是密植套种，畦宽五尺，种麦八垅，埂上种玉米，株距六寸，这样每亩地除种麦外，可套种玉米两千株，还比过去每亩地多种五百株到七百株；三是每亩施肥五车；四是按时播种，白露到秋分一律种完；五是良种化；六是深翻地；七是千方百计保证苗全苗壮。园田化，是固安、霸县生产上的一次大革命。以固安为例，去年按园田化标准种的麦子只有一万亩。今年已达到十万八千亩，占全部冬麦田面积的近百分之六十。
其实，园田化并不是新的事物，全国许多地方早有经验，在固安、霸县，也并非是新鲜事物。固安县也早有试验，曾在牛驼公社北流邵和南流邵生产队试验过，效果很好。北流邵生产队种的一百三十亩园田化的麦地上，同时套种玉米，结果亩产麦二百九十八斤，玉米三百七十五斤，单产达到六百七十三斤。拿这个单产同其他的地比，产量翻了一番还多。可惜过去全县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才种了一万多亩，还不能在生产上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那么为什么园田化的工作停留在小面积上不能扩展呢？其中有个如何对待先进经验的问题，这里有个精神状态的问题。就是说，树立先进的旗帜，对于一个革命家说来，应该是为革命，是为迅速地普遍地推广，是为改变现实状况，所以一面红旗能红半个天。但也有一些欣赏家，培养典型象栽培盆景，只是供自己或供别人欣赏，并不是立足于革命的基础上的，当然谈不上推广了。所以，尽管有些闪光的东西存在，却只是闪闪的磷火，形成不了燎原之势。
经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固安、霸县县委清醒了，认识到只有思想上不断革命，才能带动生产上的不断革命，而为全县过去生产长期落后感到痛心，决心用革命的精神领导生产，对待先进经验。两个县园田化面积的猛然增加，就是建立在这个思想基础上的。固安县从一万亩增加到十万八千亩，霸县增加到十二万亩，在生产上跨进了一大步，实质上是县委领导在革命方面跨进了一大步。
革命化才能自力更生
在这个十年九涝的地方，过去，受旱灾威胁的时间不多，群众和干部没有打井的思想基础。现在不但打，而且大打特打，机井、砖井、土井，三头并进了。这自然也是一个革命。但是，事情还不仅如此，打井本身也还大有深意在。
浇地，用机井当然好，管子入地八九十米，水源可靠，水量充足，每眼井至少浇地二百多亩，如果把土地平整得好，再能配上套，管理得好，可浇地四五百亩。
打机井靠谁？怎样打？是自力更生，还是靠上级贷款、拨给机器？这一带用的打井机，原来多是大工厂生产的，一台售价四万元。打井时，要下水泥管子，每节八九元，一眼井要用三十多节，而且管子外面要包棕片，棕片得从海南岛运来，每口井用一百多斤，总计打一眼机井需八百元左右。很显然，成本这样高，一个生产队是不可能打很多机井的。
怎么办？依靠自力更生。谈到自力更生，似乎靠人工干的活，能就地取材的，或者用土办法的，则可自力更生；说到用“洋”机器，难免有人摇头——不敢动弹。固安县，要想打机井，必须进行一系列的革命，革不会制造机器的命，革水泥管的命，革大量使用棕片的命，革成本高的命。革命者，是无所畏惧的，就是要去干前人没有干过的事情。固安县委，首先解放了自身的思想，并组织大家进行打井革命。开始没有打井机，花两万元从外县买回两台旧打井机，加以修理，先打几眼井作个样子，大受群众欢迎。两台打井机不够，发动群众创造，马庄公社林子里大队利用木头、废铁，做了一台“土”打井机，县农具厂派人去帮助改进。宫村公社大杨务大队，花很少的钱从外地买回一台简易打井机，打了几天不行，效率太低。县委鼓动县农具厂仿造。农具厂根据大工厂制造的样品，吸收群众的经验，经过设计，创造出了自己的打井机，很好用，而且被国家列为正式产品了。这样，全县打井机由两台变成十五台。开始打井时，要下木管，不结实不说，成本高达八百元。后来，又改成铁管、水泥管，成本还是高，而且还买不到棕片。马庄公社听说外地有一种矿渣水泥管，用这种管子可以少用棕片，成本还低，便派人去学，回来自己制造，成功了，每眼井只用棕片二十多斤，已正式生产，不但自己用，还供应别的生产队。经过种种改进，照样用洋机器打井，每眼成本由八百元降到三百元左右。原来打不起机井的生产队，纷纷要求多打几眼。固安县从去年到今年年底，计划打机井一千眼，现在已完成六百眼。为了完成计划，保明年的丰收，现在是人歇机器不歇，昼夜不停地打井。
这就是自力更生的好处，不但土的东西能自力更生，洋的东西也能自力更生。这也就是县委解放思想，决心领导群众革命的好处。思想革命了，把人的因素摆到第一位，实干苦干加巧干，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呢！　
立竿见影
在访问过程中，我们曾提出过这样一个问题：县委领导思想革命化了，反映在生产上，如果具备了一定的条件，能不能收到立竿见影之效。得到回答是肯定的。大家觉得，认清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这不仅包含有精神变物质的理论上的问题，也还有县委领导思想革命化落脚在那里的问题。
两县县委的几位负责同志，给我们举了许多实例，说明只要县委领导实行革命，必然会很快在生产中反映出来，在一定意义说，生产领导得好坏是县委是否革命化的温度计。比如打井、种麦、园田化等任务，完成得所以好，无不与县委领导的革命化有关。霸县县委给我们讲了一个生动的例子。堂二里公社尹花山生产队，解放以来一直以吃救济粮、拿救济款而闻名全县。过去，县委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大家都认为这里除被称为“大白脸”的碱地、沙丘外，没有其他出息，似乎很难使这个生产队翻身抬头。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后，县委派人在这里蹲点，乘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东风，充分调动社员迫切要求翻身的积极性，提出了自力更生发展生产、彻底改变落后面貌的号召。县上的干部和社员一起，在从不长庄稼的碱滩上筑起了四百亩台田，修好一眼机井，灌水洗碱，再加上挖沟排碱，种上了玉米。同时，又在沙地上种了一些地瓜、花生、棉花等。措施很简单，结果，尹花山生产队今年收成很好，每个社员分到了足够的口粮，还交了一万斤公粮，队上还有四万斤的储备粮。
可能会有人问，为什么有许多事情看来并不那么复杂而过去不干呢？问题就在这里：有些事情虽然简单，也要有人领导。如果县委的领导是革命化的，那么这个县的各级领导和干部也就会被带动起来，大家的革命化作风也就会形成，就会多办许多本来可以马上办好的事情，可以帮助许多生产落后的队改变面貌。反之，即使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了，成为不可改变的事了。这里牵扯的方面很广。从县委领导上讲，有对大自然的态度问题，有如何认识客观规律的问题，有工作作风是否深入的问题，也有是对全县人民负责还是只对某些先进的点负责的问题，总之都是精神状态上的问题。精神状态变了，革命了，不但尹花山一个生产队可以很快翻身，再艰难一些的工作也能够做到。因此，可以说只要县委实现革命化，生产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收到立竿见影之效的。
苗跟思想走
今年大旱，固安、霸县县委在领导全县种麦的活动中，不但提出了苗全苗壮的口号，更可喜的是基本上达到了这一目标。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苗全苗壮，不单单是要水，要肥料，要按时播种，而且还得要革命的思想、革命的作风、革命的措施。就是说，想要苗壮，必须思想上先壮。
这有个过程。自八月份下了一场雨后，到现在还没有再下过一滴。当时，两个县的县委，一方面组织打井，一方面提出抢墒播种。根据当时地墒情况，认为只要抢一抢时间，可以抓住全苗。为了保证实现这一任务，全县各部门干部都下乡蹲点，到生产第一线，参加生产，领导生产。我们到了牛驼公社霍辛庄大队，才找到固安县的生产办公室，县长于影波同志也在。到了霸县，只见到留在县委主持工作的少数同志，大部分人都下到点上了。这两个县的干部蹲点的特点，都是参加劳动，带头实干，发现问题，及时解决。固安县的干部下去后，在参加劳动过程中，发现墒情不好，单单靠抢墒播种是不行了。县委立即决定，分片召开会议，要求已种下的麦田抓紧灌水，尚未播种的先灌水后下种，并且进一步提出苗全苗壮的奋斗目标。霸县干部共蹲一百零八个点，发现不少的生产队，因墒情不好而丧失信心，县委书记、县长和其他蹲点的干部，便带头打井，鼓舞了群众的抗旱热情，不但保证完成了播种任务，而且使种下的麦子，出苗整齐、茁壮。
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战役。两个县出动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干部，参加劳动，领导生产，结果是胜利了。他们的体会是，作为县委，仅仅提出口号还不行，还要有一竿子插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革命决心，还要有与此相适应的措施。领导干部带头，全体干部都到生产第一线与社员一起劳动，才能及时发现、解决问题，才能修正原来的任务，使之符合客观实际，才能鼓起群众的干劲。否则，只提出号召，单靠坐在办公室听汇报、看统计、打电话、开会，是不行的。所以说，今年这两个县的麦子所以苗全苗壮，首先是领导思想上、作风上革命的结果，而不是别的。
不再当“老八千”了
固安、霸县，原都是长期低产的地方，正常的年头，五十多万亩耕地，粮食产量是八千万斤左右，大丰收才过亿，而且也过不了很多。有人把过去的状况称为“老八千”。
问题还不在八千万这个数字上，而在“老”字上。老，就是一向如此，已非一年。以固安为例，多少年来总产量只有一九五八年达到过一亿三千万斤，在此后的六年中从未突破一亿大关。去年，这个县进行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县委领导的精神状态大变，以阶级斗争为纲，切实地组织了生产，用革命促生产，在大旱的情况下，把粮食的总产量由一九六四年的九千万斤，提高到一九六五年的一亿二千五百万斤。用革命促生产，则生产发展，反过来又解放了人的思想，又有了继续革命、进一步发展生产的要求。所以，固安县委今年敢于完成十万八千亩园田化种麦的任务，敢于作出两手准备，敢于提出不管是大涝还是大旱都要保丰收的计划。他们计划把明年的总产量提到一亿七千万斤。现在，一些保证的措施，正在付诸实现。有人曾向县委同志提出，争取收一亿七千万斤粮固然好，能保证一亿五千万斤也是大跃进了，问题是要措施打得足，要一步一步落实。
我们想，把空气压缩一下是非常好的，会更稳更可靠。平均亩产四百斤固然好，亩产三百斤也是很大的进步。从实际出发，如果能达到三百九十斤，就坚决不勉强凑四百斤的整数。这样是不是就不革命化了呢？不是。这是对革命负责的留有余地的态度。
也不妨设想，固安县即便明年又是一个一亿二千五百万，也还是大成绩。为什么呢？“老八千”被连连突破了，老产量被远远抛在后面了。这就是县委思想上的一个革命，而且是最具体的思想革命。一是不当自然的奴隶了，依靠革命了；二是认识了客观规律，分析了有利条件和不利的条件，不是单单看到洼地、碱地、砂地、土质坏、长期如此，等等困难了；而看到了革命的因素、人的因素、集体经济的因素、阶级斗争的因素。这样，长了革命的志气，灭了大自然的、困难的威风。“老八千”代表老一套、因循守旧的思想作风。保证不退回“老八千”的水平上，是革命的思想作风。这两者之间的斗争，早已存在，今天总算是开始解决了，而且革命的方面占了上风。这一点，对于一些生产上长期落后的县，并不是没有参考价值的。
本报记者　安岗　顾雷　傅真　王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