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混乱 惊慌——美国东北部供电中断事件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黑暗 混乱 惊慌
——美国东北部供电中断事件
十一月九日傍晚五点多钟，美国东北部的七个州、数十个城镇的电力供应突然中断。包括纽约、马萨诸塞、宾夕法尼亚、罗得岛、康涅狄格、缅因、佛蒙特等州的八万平方英里的广大地区陷于一片漆黑，成了名副其实的黑暗世界。工业生产停顿了，电讯交通瘫痪了，商业活动中止了，一切一切都陷入混乱之中，四千万人口的正常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个小时，造成美国空前未有的重大事故。
“漫长的黑夜”
在这一事件中，被吹嘘为资本主义世界枢纽的纽约市，蒙受的影响最大。《新闻周刊》描绘纽约市瘫痪的情况说，“灯光闪了一闪，接着暗淡下去，最后就熄灭了。摩天大楼黑压压地耸立在寒冷的十一月的天空里，好象是月亮下的人造艺术品。电梯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下火车在隧道中死一般的静寂，有轨电车冻结在轨道上。随着街灯、指挥灯的熄灭，交通工程师苦心拟出的计划宣告解体。飞机场关闭了。在黑暗的邮局里，信件堆积如山，计算机失了灵，电视的图景阴暗而消失了，商业陷入停顿。电气冰箱里的食物开始发馊。电话还能使用，但是负担过重，超额的占号的声音变成了尖叫……整个东北地区几乎都受了它所依赖的电力系统之害。”
纽约市是五点二十四分开始断电的。从五点到九点，按照时刻表，共有来自世界各处二百架左右的飞机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降落。肯尼迪国际机场竟没有紧急备用的电力设备，这个机场关闭了七小时五十五分。飞来的飞机都只得掉头飞往其他机场。
电力中断，火灾警报系统失灵。纽约市的消防单位不得不把救火车开到街上巡行，以便及时灭火。
供电中断期间，蜡烛价格飞涨，有人在街头以一美元一支的价格出售普通的蜡烛。手电的价格也涨了三、四倍。出租汽车和出租马车也大涨其价。
在纽约和其他几十个城市，都发生了骚乱和混乱，有些城市发生了抢劫。马萨诸塞州华波尔监狱发生了暴动。
约翰逊政府的慌乱
断电事件发生时，美国总统约翰逊正在得克萨斯州约翰逊城他的农场附近。他在汽车里从无线电话中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就立即赶回农场。他在途中用无线电电话同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紧急计划署署长埃林顿通了话，命令他们检查紧急部署。他与白宫人员通了话，又命令断电地区的陆军司令对各城市“提供一切援助”。据十日消息，约翰逊在约翰逊城彻夜守着电话，平均每三分钟到五分钟就有一次电话，午夜以后，他仍旧呆在写字桌旁边，听取有关紧急事件的报告。
断电事件一发生，五角大楼就打电话给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战略空军司令部、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泉的北美空防司令部和美国东北部的一些军事基地查询情况。空气十分紧张。用一个美国高级军官的话说，五角大楼“脉搏加快了。”
合众国际社说，供电中断事故无疑地要使人重新估计美国的动力系统能经受得起核打击的说法。美联社说，“在军事方面，这一事件可能使有些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的事”毕竟发生了
美国东北部是人口最稠密、工业最集中、动力需要最大的地区。二十三家电力公司结成“同盟”在这个地区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电力系统网。这个电力系统网控制的地区包括七个州和加拿大部分地区。据《新闻周刊》说，“东北地区二十三家电力公司组成的动力栅，仿佛是把登山运动员串连在一起的安全绳索。它是用来支持一个摇晃的成员的”，如果一家公司因修理或发生故障停电，它可以向“同盟”的其他公司购买电力，进行“互助”，“同盟为公司省了钱”。有了这个“同盟”的电力系统网，在这个工业最集中的地区发生全部断电，一直被认为是“不可想象的”。
美国联邦动力委员会在一九六四年曾经发表了一项关于全国动力调查在军事上意义的研究报告。报告说，甚至在一九六三年，电力系统之间的连结是非常广泛的，因此任何供应电力的地区完全没有动力是“很不可能的”。报告还说，（美国）任何一个地区的动力——甚至是在核攻击下——被全部切断，是“不大可能的”。但是，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有结果的调查
断电的当天晚上，总统发言人说，约翰逊已经得到紧急计划署署长的报告，停电是由于尼亚加拉电力系统的配电的一个线路出了毛病。但是第二天早上，有人对约翰逊说，停电的原因，可能是纽约州锡拉丘兹以北二十英里的配电站机器发生故障。而同一天白宫新闻助理莫耶斯说，造成停电的起因“可能是克莱的配电站——一个遥控基地”，他又补充说，“保险的说法是，谁也不知道停电的原因”。
约翰逊命令联邦动力委员会在联邦调查局、国防部和其他政府部门协助下进行调查。但是联邦动力委员会的主席斯威德勒一面说，他正按照约翰逊的命令，同政府其他专家以及动力企业的专家试图确定，造成这次事故的是机器的故障还是人为的差错，一面承认，“我们也许永远查不出是从那里开始的”，并且也不能“保证就不可能再发生”。
美国一向自我吹嘘是技术水平最高的、最有效率的国家。但是，最近发生的电力供应中断事件以及由它而引起的混乱情况，却暴露出了这个庞然大物的虚弱。难怪一个美国参议员惊呼：“大面积的停电，清楚说明（美国）经不起打击”。（乐山）
（附图片）
供电中断后，在纽约地下铁道的中央车站里，挤着好几百个乘客，既上不了车，也摸不出车站，只好在里面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