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统治阶级“让步政策”问题的讨论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学术文化动态

封建统治阶级“让步政策”问题的讨论
在一些历史论著和历史教学中，常把封建统治阶级在受到农民战争的打击后，实行的一些“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的措施，称作“让步政策”。对这些措施究竟怎样估价，我国史学界是有不同看法的。最近，《光明日报》陆续发表了孙达人的《应该怎样估价“让步政策”》，熊铁基的《对“让步政策”的看法》，王玉哲、陈振江的《如何正确地理解“让步政策”》，覃延欢、钱宗范的《封建统治阶级的两面手法》，蜀群的《“让步政策”的阶级实质》，王穆的《必须全面分析问题》等文章，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一、有没有“让步政策”？
关于封建统治阶级有没有实施“让步政策”的问题，约有两种看法。一种意见认为，农民战争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地主阶级，在农民战争中，许多地主被消灭，更多的地主被剥夺了土地和财产。当地主阶级血腥地镇压了农民战争，重新掌握了封建政权以后，他们采取直接劫掠农民的财产，进一步恢复和发展自己的经济，不可能对农民采取让步了事的政策。因为敌对阶级之间的利益是你死我活、针锋相对的，所以封建地主阶级对农民决不会作出真正意义上的让步，更不会有什么“让步政策”。
另一种意见认为，历史上封建统治阶级的“让步政策”，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而是阶级斗争的产物。它一般地是在农民大起义之后才出现的。阶级斗争，这种“革命的压力”，是无时不有的。不过，这种“压力”有时大些，有时小些，同时统治阶级对这种“压力”的态度也因人因时而异。正因为这些不同，才有“让步政策”的产生。它是农民起义打击了封建统治的表现之一，也可以说是农民群众阶级斗争的结果。
二、“让步政策”的实质
对封建统治阶级的“让步政策”，究竟怎样正确地估价？这首先要研究它的阶级实质。一种意见认为，封建统治阶级的所谓“剿抚兼施”、“恩威并用”，对起义农民进行残酷镇压，而后又对农民作一点虚伪的让步，这是一种反革命的两手政策。无论是地主阶级的暴力镇压还是和平欺骗，都是和农民革命对立的，都是反动的。特别是由于“让步”这一手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加上历来的封建士大夫对它吹捧，所以它往往不易为人民群众所识破。因此，对“让步政策”的反动实质不应掩盖，不应让它继续欺骗群众。
另一种意见认为，“让步政策”是封建统治阶级统治人民的总政策的一部分，拿它同农民起义前夕封建统治集团执行的高压政策作比较，可以明显地看到它的一些进步作用。执行“让步政策”的结果，可以免除一些苛重的赋税，革除一些落后的环节，从而多少调整了一些生产关系，使人民能够得到比较安定地从事生产的环境，这样就有利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也正因为这样，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人物，也有着不相同的历史地位和历史作用。可是，“让步政策”的范围不外是“轻徭薄赋”和去掉一些无关紧要的法律条文等，也是为封建统治阶级镇压人民服务的。拿它同农民阶级在起义过程中所采取的革命政策和措施比较，很容易看出它的反动性和掠夺性，很容易看透它的实质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只是统治阶级的一种改良货色而已。
三、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
较多文章指出，有人把农民战争和统治阶级的“让步政策”，看成是历史发展的两个平行方面，这是不正确的。这种观点，实际是认为不是农民战争打击了封建统治，从而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而是农民战争打击了封建统治，争取到封建王朝对农民的让步，才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按照这种说法，历史发展的动力变成了两个，即既是农民阶级，又是地主阶级。但是，由于对“让步政策”的看法不同，所以对农民战争是历史发展真正动力的具体论述也略有不同。
有的文章认为，在阶级社会里，只有阶级斗争才是推动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每一次较大的农民起义的历史作用，就表现于起义农民用革命的手段推翻或改造了封建统治，使得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得到了暂时的一定程度的缓和。只有通过这样的斗争，才能使封建社会不断发展。
也有的文章认为，农民革命对历史的推动并不需要由地主阶级的国家来“帮助”实现，而是通过自己的阶级斗争，直接地不断地推动历史向前发展。在封建社会，农民最根本的愿望是推翻地主阶级的统治，实现社会财富的平均。这个愿望是不可能通过“让步政策”得到实现的。
但是，有的文章认为，统治阶级的“让步政策”正是农民打出来的，是农民战争的胜利果实之一。如果要谈到“让步政策”的作用，首先要把它放到农民起义的历史作用之内，也要看到它对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目前，这一问题的讨论，还在继续开展中。　（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