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阶级性的”——石景山钢铁厂工人“一场辩论”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人是有阶级性的”
——石景山钢铁厂工人“一场辩论”
夜里，风沙刮得睁不开眼睛。我刚从石景山钢铁厂工人宿舍出来，猛然一只手拉住我，直到把我又拉进那个挤满了人的小屋子，我才看清，原来是机车厂工友老金！
把我也弄得莫明其妙起来！小屋子里人们的眼睛也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到我们身上来。老金一向是很少说话的，谁都知道他一说话脸先红。他停了半天很吃力地问我：“于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想了两个多月了，到这会也没想透。你们这些在人民解放军里工作的同志，为什么都没有脾气？来一个同志就是又稳又能说，说的又有理。不管事怎么困难也不发急？”停了一下又很正经地问“你们怎么练的？怎么一个好、两个好，怎么个个都是这样？”
大家都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都开口了，争论象开锅的水一样，在小屋子里沸腾了！
许金祥忽然从炉子旁边站起来，向我一摆手：“于同志，你先别说，听我说的对不对？”他马上又转过脸去：“老金，我问你；你说咱池北村为什么从一解放没有一个打牌赌钱的啦？解放军也没在墙上出布告，也没天天到处抓赌，为什么国民党在时，“禁止赌博”“违者重罚”贴满了墙，都管不住！”老金楞了半天，敲敲烟袋的说：
“是啊！那会连我都算上，你他妈在这边抓赌，咱挪那边又干上啦！”他说着眼睛向周围的人们横扫了一下。
这又是一个谜，大伙猜吧！小屋子里沉默了。……
叫我说，是因为解放了讲民主的关系。谁有错就批评。你看解放军里哪一个打过战士！人家都是和和气气的批评。人有脸树有皮……还没等李本夫说完，年青的工友吕凤岐便插上一句：“那你说国民党军队士兵老是挨打，怎么还是杀人放火，什么都干？他难道没有脸？”老金制止地一摆手：“别说啦！人家这好人就是好人。”许金祥不服气地问：“叫你说这就是‘生而知之’了？你这话我不赞成！”
又辩论起来了！有的说：国民党是从根就坏。有的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国民党里那些反动的家伙们，是永远不会做出好事的：“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辩论的结果，大家都认为：人是有阶级性的，譬如说：国民党反动派是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狭隘的利益，站在人民头上拉屎拉尿，唯恐对人民压迫剥削得不残酷哩！发脾气打骂，就是杀了你，还不是那么回事？连牛马不如！不过，那些士兵和中下级职员却不能和这相提并论，因为他们觉悟不到，在国民党的欺骗、影响和压迫下，也有时做些坏事。为啥在人民解放军里工作的同志都是个个好呢？就因为他们是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是站在劳动人民利益的立场上，来忠心耿耿为人民解放事业服务的。所以，每个工作人员只怕服务不好，那还对人民发什么脾气呢？就拿咱们工人来说吧：现在我们做了工厂的主人，再没人压迫我们了，生产也是为了自己，一下班不是上识字班，就是上学习小组讨论政治，学技术…有的学唱歌、排剧。谁也不再感到闷的慌，谁也不再打牌赌钱了。政治上自由了，生活上有了保障啦，对谁有意见就能给他提出来。再也不受气了！还发脾气干什么？一个工友还抢着补充说：“真的，咱们工人过去叫压迫得就是有话也不敢说。实在火了，就拼命干他一下。这工人脾气不好都是被压迫的。”许金祥还得意地问我：“同志！我说解放以后什么都能变好，咱们是学习毛泽东思想加自我批评啊！”一场辩论结束了。老金也一边吸烟一边想，半天，他点了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