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青石坡张得法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大战青石坡张得法
　钱筠
北坡大队的村西头，有一架山，名叫石佛山。石佛山上有一面大坡，名叫青石坡。这青石坡栽树不扎根，牧羊没青草；最恼人的是，天一下雨山洪卷着青石块哗哗往下滚，把坡下的庄稼一扫而光！
大队党支部决定秋收一罢，便治理青石坡。这天黑夜，召开队干部和贫下中农代表会议，商量治理办法。商量来商量去，大家却被一件事给难住了。谁来领导垒石岸小组呢？
梯田的石岸犹如高楼大厦的墙基，要讲究百年大计。垒得不结实，一场山洪便冲垮了。所以，这个领头人，必须：一得懂技术；二更得有一颗为集体创业的红心。
北坡大队这么大个村庄，难道就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有！而且在坐的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人；可是谁也没提出来。忽然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随着开门声，走进来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这位老人进得屋来，就嚷了起来：“我这贫协代表，是啥时给撤了？啊！讨论这么大的事，都不对我言语一声！”
党支书一面扶老人坐下，一面解释说：“财只大爷，你别生气，原是想通知你的，后来考虑到黑天半夜，你眼神不好，又有腰痛病，所以……”
“好啦！好啦！别解释了。我再问你，刚才你们研究领导垒石岸小组的人，为什么不提我的名字？是不知道我会垒石岸，还是咋？”
“这，……”
“不要这呀那呀。你们不提我，我就自己提自己。这垒石岸的活路由我郭财只领导！你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这个头儿，我算是当定了！”
原来，在酝酿治理青石坡的时候，党支书曾个别征求过财只老汉的意见。打那以后，他就多次一个人登上青石坡，察看地形，琢磨工程计划。今黑夜，他想找党支书说说自己的打算。听说支书上队部开会来了，便赶到了队部。走到门口，听见大家正讨论领导垒石岸小组的人选。听了半天压根儿就没人提他的名字。老汉忍不住了，这才闯进了会场。
郭财只老汉，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不仅种庄稼是个老把式，还有一手好石匠活。要说热爱集体，更是人人称道，个个夸赞。刚才大家心里想的那个人，就正是他，所以没提出来，是考虑到他偌大年纪，身体又不壮实的缘故。
不几天，治理青石坡的工程开始了。往日空旷静寂的青石坡，霎时间热闹起来了。
垒石岸小组，除了财只老汉以外，其余的都是年轻后生。老汉一面干，一面指导大家：
“这钎，可不是你写字用的笔，得两手使劲掌稳，要不你的手要挨铁锤了！”
“搬石块要把腰干挺直。对……！这就能使上劲啦！”
老汉有的话说的挺冲。一个青年悄悄地对另一个伙伴嘟嚷说：“我早知道垒石岸这样费劲，就不来了！”财只老汉听到这话，当时没言语。到休息的时候，他让青年都坐下，才说道：我这个老头儿爱唠叨，你们可不能见怪呀！你们，不知道老一辈在旧社会是怎样熬过来的。”
老汉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算起来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我讨吃要饭，来到了这里，在大伙的帮衬下，就在这青石坡下搭了个草窝，上山开荒。好容易开了几亩地，熬到了秋天。庄稼还没割倒，万恶的地主宋国士找来了，说这一面坡是他的，硬要我交租子。这不明明是欺压人吗！我和他说理，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宋国士齐腰给了我一棍。……这不，到现在阴天下雨，我这腰就象断了似的作痛！……”财只老汉说到这里，瞧了一眼围在身旁的年轻人，慈祥地说道：“现在，地主老财被咱们打倒了，可是，老天爷还不服咱们管。咱们能让老天爷欺压吗？不能！咱们要象制服地主老财那样，制服老天爷。费多大劲，吃多大苦也要制服它！”
年轻人听了财只老汉的话，心里感到热乎乎的。以后钢钎掌得更牢了，铁锤抡得更高了。铁锤敲击钢钎的声音，山石破裂的声音，震得脚下的青石坡直发抖！（附图片）
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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