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听瞎白话了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没人再听瞎白话了
黑龙江省肇州县永胜公社兴旺大队社员 李晓深
冬天的一个傍晚，我在邻队的更房子里，看到一伙社员在静听一个叫万瞎子的说书人比比划划地说旧书，正当讲到一位“英雄”追赶一位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小姐的时候，三弦一停，万瞎子宣布且听下回分解。许多社员纷纷要求讲下段。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情不自禁地想：社员们多么需要文化生活啊！可万瞎子却散布些啥东西？
打场送粮刚要结束，上级党委就提出了大力开展农村业余文化活动，活跃农村文化生活的指示。
党团组织和文化室让我学讲革命故事，我很高兴地答应了。但我想：我能讲好吗？社员会听吗？我把顾虑说了出来，党组织就跟我说：“晓深，你可别把编讲革命故事当成小事，这是无产阶级文化思想和万瞎子的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文化思想作斗争啊！天下无难事，就怕有心人。有困难可以向毛主席著作请教嘛。”组织的帮助给了我力量，毛主席著作使我找到前进的方向。
我开始编讲《杨子荣舌战小炉匠》的故事，为了学会刻划杨子荣的机智英勇和座山雕的凶恶阴险，我不仅看了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和有关的小人书，还借了一块大镜子，利用劳动之余，专心致志地对着镜子练习刻划各种人物在讲话时的表情和动作。为了练习口技，我向邻居要了个小狗，一有空就逗狗咬，琢磨狗在夜间远处和近处叫的声音。为了起大早到屯头树林里学火车、枪炮和汽笛声，我把行李搬到生产队更房子住。人家都说我着迷了。经过反复练，反复改，有了些把握，就把故事讲给社员听。
那是一个阴雨天，社员不能外出干活，都聚在更房子里，炕头有一伙青年打扑克，炕梢有一伙老年人在闲唠喀，有的围着打扑克的看热闹。我看到这种情形，心想，这正是个好机会，就鼓起了勇气，把改编的故事讲了起来：“太阳刚从东山顶露了出来，一辆森林小火车，冒着黑烟，吐着白气，鸣着长长的汽笛，穿过了一山又一山，越过了一岭又一岭……”这一讲不要紧，打扑克的人忘了出牌，闲谈的老人忘了吸烟，几十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这时我稍停喘息，举目四望，社员杨喜文、李耀春着急地说：“你快讲吧，听的真有意思，比玩啥都过瘾！”人们说着就把扑克收拾起来了，全神贯注地听我讲。故事刚一结束，大家鼓掌叫好：“编的可不错，讲的也好，比万瞎子讲的强百倍，真赶上‘活电影’了。”这一次尝试成功，更增强我讲革命故事的信心，以后，我不论田边、炕头，有空就讲，走到那里，讲到那里。我要把革命故事传遍全队，把毛泽东思想播进社员心里。
后来，万瞎子又旧地重游，到了头井子屯，他那有气无力的笛子声和尖声尖气的镗锣声刚开场，有的青年社员跑到万瞎子跟前讥讽地说：“算了吧！我们这里有‘活电影’了，没人再听你瞎白话了，你再别走这条道了。”万瞎子觉得不对劲，便灰溜溜地走了。（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