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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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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6-02-12
第6版()
专栏:

一滴酸
马鞍山钢铁焦化厂工人 詹正香
雨不停地下着,风呼呼地刮着,急坏了泵房里陈修普、陈先邦、李年寅这三个年青人。
泵房的玻璃窗上,六只眼睛紧盯着窗外的酸罐、管道,那六条眉毛越拧越高。不停的雨点打在管道上,象打在他们的心窝里,那三张脸呵,越来越显得焦急不安了。
眼看就要开机送酸,此刻,怎样才能从那遍身雨点水珠的酸罐、管道上检查出设备是否漏酸的情况呢?共产党员陈修普昂头望了望天,一摆手:“走!”陈先邦、李年寅便跟着冲了出去。这几个曾经被人称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两年来,他们经历了多少艰辛曲折的道路!为了不让酸渗透出来,多少个白天黑夜,他们用一双结了茧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这泵房内外那酸罐和管道上数不清的焊缝;多少废寝忘食的日子,他们反复地试验,失败又失败,终于用土法造出了高贵的耐酸填料。两年前,当他们初次与酸打交道时,他们连酸的脾性还摸不着,多少次,酸把他们的衣服烧坏了,把他们的皮肤烧烂,把新漆的管壁和新铺的地面磁砖腐蚀烧融,然而,酸再凶再厉害,始终不能动摇他们钢铁般的意志。如今,他们基本上消灭了漏酸漏气现象,把这个到处漏酸漏气的泵房,变成了马钢的一朵鲜花。
不能让一滴酸漏出!现在他们为检查设备和管道上是否漏酸,在风风雨雨中奋战着。是的,哪怕是一个小缝,一个芝麻大的酸滴,它将会造成一道酸的河,毁灭这周围的一切设备,决不能允许有一滴酸漏出!这三个年轻人顺着纵横交错的管道网和粗大的酸罐,察看着,当眼睛难以区别酸液和雨水时,他们就用手,在条条焊缝和一根根管道的接头处抚摸着。雨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他们根本没有感觉到;雨水模糊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眨也没眨;为了清楚地辨别出水与酸,棉纱浸湿了,便用衣襟去擦那水湿的管道。此刻,这三颗年青的心,完全浸沉在一场紧张而精细的战斗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一切准备就绪,马上送电开泵了。就在这时,李年寅在酸罐旁喊了一声:“酸!”两个伙伴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四只眼睛象电光一般,立即投射过去,紧接着,三个人一齐趴到地下,发现在靠地面一条焊缝处,冒出一个芝麻大的乳白色小液滴,只见那液滴渐渐散开,形成一条细线在蠕动着,渐渐升起一点乳白色的雾气。别看是一滴酸,只要它一接触到适量的水,哪怕是钢铁,甚至高级磁砖,也会变成粉末!此刻,这三个伙伴的心呵,象这三百吨的大酸罐那么沉重。
“找电焊工来!”陈修普当机立断,发出了号令。陈先邦和李年寅随着他的声音,直奔车间而去。说时迟,那时快,技术员和电焊工立即赶来了。这时,陈修普的手捂着一块铅皮,大声说道:“焊,朝我这边焊!”电焊老师傅掂了掂焊把头,看着那铅皮上的陈修普的手,迟疑了。“焊,快朝这边焊。”陈修普催促着,老师傅这才叫助手“送电”,火花哔哔叭叭地迸飞着,陈修普的手被镶上了一道蓝色的光环,汗水和着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流淌,他的两个伙伴一齐伸出手要接替他,可他连吭也不吭,动也不动。
当电弧花熄灭,人们抢着来检查陈修普扶铅皮的那只手时,他却把那只坚强的手一挥:“开泵!”顿时,泵房里响起一阵宏亮的乐曲,那宏亮的音响仿佛在高奏一支赞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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