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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爸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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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6-02-13
第6版()
专栏:

忆爸爸
焦守凤
我的爸爸焦裕禄病故一年多了。每当我回忆起他那慈祥的面孔,回忆起他对我的教育,回忆起他那一心一意为人民利益而工作和他那艰苦朴素的作风时,总不免使我止不住地流下泪来。我决心化悲痛为力量,认真去做爸爸没有完成的事业。
爸爸在工作上从来是不怕吃苦的。一九六三年夏季,有一天深夜,狂风刮得呼呼叫,大雨下得象瓢泼,我和妈妈醒来以后,却不知道爸爸到哪儿去了。当时我和妈妈都很着急,到处都找不到他。最后还是县委的通讯员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了他。后来问他为什么出外不给家里人说一声,他说:“雨下得这么紧,我心里很着急,城关镇有些社员的住房不很牢固,我去转了一圈看看。”记得还有一次,北风刮得很急,地上积雪很深,爸爸领着县委的几个同志顶风出门去了,深夜以后才冒雪回来。我问他这么大的风雪,出去干什么,他说:“越是这种天气,越是需要到群众家里看看。”我爸爸经常住在乡下,即使回到县委开会,研究工作,也要抽出晚上时间,到城关附近群众家里访问。由于他经常不注意休息,身体便一天天坏了起来。家里的人对他很耽心,妈妈经常提意见要他注意休息,积极治病,他却不当成一回事,有几次都把妈妈急得哭起来。
爸爸的病情的严重性他自己是知道的,每天晚上睡觉时,必须用东西把肝部疼痛的地方顶着,才能慢慢地睡着。就这样他仍然没明没黑地坚持工作。到最后作“学习大庆的经验报告”时,他已经病得很厉害了,还仍然用一把长把毛刷子顶着剧痛的肝,熬了几个夜晚,终于写完了报告草稿。一直到他病情恶化得汤水不进,不能动弹时,才停止了工作。
爸爸在生活上非常艰苦。一九五二年他回老家山东省淄博北崮山村接我时,穿着一身破旧衣服,当时村上的人说他在外边当了几年干部,应该很阔气,结果却连一身衣服也没有混上。他听说以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等到大家穿得都好了,我自然也就穿得好了。”爸爸经常舍不得做一件新衣服穿,无论单衣棉衣,总是大补钉压小补钉,有时妈妈劝他把破旧的衣服改一改给孩子穿,他却不肯,说:“大人能穿,改给孩子们穿太可惜啦!”一九六二年爸爸在尉氏县委工作时,他只有一套旧棉衣,妈妈怜他经常下乡工作受冷,坚持要给他做一身新棉衣。后来机关有位同志也要帮我爸爸设法做套新棉衣,可是他坚决不要。一九六三年爸爸在兰考县工作时,由于我们家里被子都烂了,晚上总是翻盖着,别的同志了解这种情况后,劝他买一点救灾布和棉花缝条被子,这时他却耐心地说:“救灾的东西是给受灾群众的,我们怎么能买?我们盖的被子烂了,是需要做条新的,但是,应该看到,灾区的群众比我们更需要!”
爸爸向来不喜欢对他有什么照顾,并且严厉批评别人给他送东西。一九六二年过年时,县委的同志往俺家送了几斤肉,当时爸爸就问:“人人都有一份吗?”那个同志说是对书记照顾的,他就婉言谢绝了:“我家已经买好肉啦,请送给没有买好肉的同志吃吧!”正是这一年的冬天,一个公社的干部给俺送去许多花生。我放学回家后,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堆花生,非常高兴,就问外祖母:“花生是哪里弄来的?”外祖母指着那个送花生的干部说:“是跟你爸爸谈话的那个叔叔送的。”我过去一听,爸爸正在严肃地批评那个干部,结果又让他把花生带走了。我们姊妹几个尽管眼馋,到底也没有吃到一个花生。一九六三年初夏,有一次爸爸不在家,兰考县城关公社一个干部给我们送了几条鱼。弟弟妹妹们看见鱼高兴得不得了,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玩着笑着。爸爸回来后见弟弟妹妹正在高兴地玩耍,也很高兴。可是,当他问清楚鱼的来历以后,就急忙叫人送回去了。
爸爸名义上是在县委食堂吃饭,实际上多半是在家里跟我们在一起吃的。由于我们人口多,加上爸爸管得紧,九口人平均每天最多吃几角钱的菜。因为他的身体不好,有时妈妈给他另外做点好吃的饭菜,他总是说:“搞点青菜吃就行啦,千万不要再这样浪费。”有一次弟弟要求家里经常吃些好的,爸爸说:“从小就养成又懒又馋的坏习惯,长大了很可能变成只会享福不会劳动的人,在咱家里应当挖掉修正主义根子。”
爸爸对我们姐妹要求很严,经常给妈妈讲:“不要随便给孩子们零花钱,免得养成不知节约的坏习惯。”他还经常告诉家里,不准随便接受不要钱的戏票和电影票。有一次弟弟回家后说他在外边看戏,爸爸问他哪里来的钱,他说是戏院叔叔给的票。爸爸狠狠地批评了弟弟一顿,并拿出两角钱要他给售票员送去。我在上学期间,爸爸每月除了供给我伙食费以外,几乎没有一点零花钱,那时我向他提意见说:“你为什么光叫我穿烂衣服,也不给个零花钱,我这书记的女儿跟谁都比不上。”爸爸听了以后,教育我说:“书记的女儿不能高人一等,在学校要尊敬老师,团结同学,在街上对群众要有礼貌,只能带头艰苦,不能有任何特殊。再说你现在穿的并不坏,冬有棉、夏有单,虽然破一点,也没有露出肉来,比我小时候穿得好多啦!”
一九六三年我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想着很丢人,终日躲在家里不想出门。爸爸要我到尉氏县和尚庄农场去劳动。不管他怎样催我,我始终不去。后来叫我去学理发,当个理发工人,我更嫌丢人,无论如何也不去。就在这时别人说,介绍我到农村当小学教员,又说到邮电局当话务员,又说到商店当营业员……这些我虽然同意,爸爸却不让我去,他说我有厌恶劳动的资产阶级思想,一定得找一个体力劳动比较重的职业来锻炼我,那时我简直不以为他是对我关心,心中实在不满意。自那以后,他经常在晚上对我进行教育,说说过去,比比现在,他说:“咱家祖祖辈辈受人剥削,没有一个读书人,你爷爷因地主催着还债,逼得上吊了。爷爷死后,我领着全家出外逃荒,那时全家吃的是清水煮野菜,冬天无棉衣,你一个哥哥也在逃荒的路上,冻饿病死。现在你中学毕了业,成了咱家的‘秀才’,要不好好听党的话,参加劳动,你能对得起谁?”在爸爸的耐心教育下,我终于想通了。在我到兰考县食品加工厂当临时工时,爸爸找着张树森厂长交代:“我的女儿在这里做临时工,分配工作时一定要把她安排到酱菜组,这样对改造她怕脏怕累的思想有好处。”最后他又说:“你们不要以为这是我的女儿,就另眼看待,应该对她要求得严些。”
一九六四年五月四日,我到郑州的医院去看望爸爸时,他嘴唇干裂,脸黄如纸,说话用了很大力气,仍然上气不接下气。他见我第一句话就问:“小梅,咱兰考县淹了没有?你把咱县的实际情况告诉我!”我说:“爸爸,你好好养病吧,咱们那里没有淹。”爸爸不相信地说:“我知道。我要赶快把病治好,马上回去工作。”在他对我少气无力的谈话中还教导我说:“小梅,要听妈妈的话,帮助妈妈带好弟弟妹妹,你参加革命工作了,爸爸没有什么送你,家里的那套《毛泽东选集》,就作为送你的礼物吧!那里边毛主席会告诉你怎么工作,怎么做人,怎么生活……”
一九六四年五月十四日,爸爸与世长辞了,我是多么悲痛!一年多来,爸爸那种不知疲倦的革命精神,一直在鼓舞着我。
这几日来,报纸上又刊登了爸爸的革命事迹,各级党组织发出了学习爸爸彻底革命精神的号召,我的心情更加激动,泪水直往外涌。报上刊载爸爸革命事迹的报道,我一连读了十几遍。我每当拿到报纸的时候,耳边就仿佛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小梅,家里那套《毛泽东选集》,就作为送给你的礼物吧!那里边毛主席会告诉你怎么工作,怎么做人,怎么生活……”这几句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现在在河南省开封专署财贸政治干校做打字工作。我要象爸爸那样,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干一辈子革命,学一辈子毛主席著作,不断用毛泽东思想改造自己的思想,树立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完全”“彻底”地当一辈子人民的“老黄牛”;我要象爸爸那样顽强地对待前进道路上的困难,吃大苦、耐大劳,为革命献出自己的一切;我要象爸爸那样永远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永远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我要象爸爸那样为革命事业艰苦奋斗一生,永远听党的话,党叫我干啥我就干啥,那里艰苦我就到那里去。彻底遵循爸爸的遗教,做到思想向上看,生活向下看,眼睛向前看,处处依靠党,事事带头干,在阶级斗争的风浪里,站稳立场,在社会主义建设的高潮中,努力工作,在斗争中经受考验,把自己锻炼成一个无产阶级的红色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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