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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寨人在一起的日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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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6-03-15
第6版()
专栏:

和大寨人在一起的日子
北京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 赵莹
一九六五年二月,我接受了《大寨田》影片的编导任务。大寨是全国农业战线上的一面红旗。科教片能不能表现大寨,科学与革命干劲是否可以融合为一体?一连串的疑问,我心里一点数也没有。
这时,上级领导给了我们重要的指示:“拍大寨的科教片,既要有大寨人,又要有大寨田,没有大寨人就没有大寨田。但科学教育片应该着重表现大寨田的科学技术。”
领导的帮助,使我进一步明确了:田是人种的,地是人整的,科学技术是人在生产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离开大寨人的革命干劲,只谈大寨田建成的科学技术,显然是忽视了人的因素第一。
二月上旬到了大寨村。这里天气很冷,地还冻着,可是每天天不亮干部和社员们都上山了。他们有的劈山填沟,有的开石垒坝,有的在起圈、切草、沤肥、送粪……。晚饭后,社员们学毛主席著作,学时事、文化,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去接近他们。看到大寨人这么忙,我想,还是先看看大寨的地吧。我爬上康家岭山,这时有几个社员正在挑着几筐炉灰往地里倒,我奇怪地问:“地里上炉灰,不破坏土壤吗?”“这是红土壤,粘性土壤,上炉灰能松土。”“光上炉灰?”“不,还要上粪”。后来我才知道和我说话的人,就是种地很有经验的贾承运。我又跑到泉水洼地方,看见几个女社员挑着一筐筐土往地里倒。我又很新奇地问:“大嫂,这土上又上土是怎么回事?”她回答说:“这不是土,是土羊粪。这是沙性地,沙多土少,庄稼长不好,要上土粪改土。”站在泉水洼往斜对面看去,一道蜿蜒的“万里长城”出现在远方。我不由得又问:“那是什么,好象万里长城似的?”“那是麦岭寨的岭梁地,明晃晃、光光的是土堾(土堰)。”原来在岭梁地上,大寨人都修了土堰。光滑、结实、明晃晃象墙一样的土堰连成了一道保水抗旱的“万里长城”。山坡上是一层层整齐的梯田,田边都有坚固的石堾(石堰),节节沟地上都有条条石坝。这些都是保持水、土、肥的措施。这时我暗暗想:大寨有干劲也有科学。我感谢社员们给我上了一堂科学课。
一个星期过去了,脑子里装了很多大寨人为革命种田的各种英雄事迹和各种科学措施。例如:三战狼窝掌、三试磷肥、玉米三深法等,以及一九六三年遭灾后提出的“三不要”、“三不减”等。它就象一本目录,排列在最初的印象中。
时间赶得紧,二月底必须写完剧本,不然就要耽误拍摄季节。但二月份能看到的东西很少,要写一年四季的情况,又不可能看上一年再写。就是真的看了一年写出来了,也不一定能用。陈永贵同志就说过:集体经济年年都有新套套,一年一个样,革命就是去旧换新。情况变了怎么办?这使我很苦恼。我想毛主席在《实践论》里说过:一个人的知识有两个来源,一个是自己实践得来的,另一个是通过别人口述或书本得来的。毛主席的教导使我认识到,要想及时反映大寨,除了自己参加劳动亲身体验外,还必须深入了解大寨人的生产实践和科学工作者的科学实践。大寨人有丰富的生产知识、科学知识;住在这里的科学工作者又系统地总结了大寨人种田的科学成果。又有陈永贵亲自担任本片的技术指导,农学家许运天担任科学顾问,只要深入地从各方面学习,在编写工作上走三结合的道路,工作是能够取得胜利的。
在大家的帮助下,剧本终于写出来了。为了拍下季节性极强的生产镜头,必须边审查剧本,边抢拍镜头。这时大寨人正抢修土地,怕误了季节影响下种,而我们抢拍镜头,也是怕误了季节,耽误出片。拍电影和生产有了矛盾。大寨的劳动力是不多的,但拍摄工作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人和地,在拍摄中还要讲光线、角度、场面和劳动者的情绪等等。有时选好角度,社员也来齐了,可是天阴了,不能拍,只好等着。等了半天太阳出来了,光线又起了变化,原来的角度不能拍了,只好重新另找。这就不得不把社员从这块地调到那块地,从那块地又调到另一块地……把社员调来调去,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以致影响生产。怎么办?这真是一个难题。后来陈永贵同志知道了,就主动对我们说:“你们不要有顾虑,一九六五年的情况比一九六四年好得多,土地基本上恢复了,我们有力量配合你们。”他给我们介绍了大寨十几年的情况,并且坦率地指出了剧本的缺点,还亲自带我们到狼窝掌选择拍摄地点。党支部全体同志来看我们;全村社员对我们有求必应。这种热情的帮助,使我们增加了力量。但转念一想,我们不能无止境地接受大寨人的支援。解决矛盾的根本问题,是我们如何跟生产配合好,否则因拍摄时间太长,占用人力过多,将会给生产造成损失,这就不是科教片为生产服务,而是生产为科教片服务了!因此,我们实行了两学、两帮、三拜、三勤、三边等工作方法。两学是: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大寨精神;两帮是:互相帮思想、互相帮工作;三拜是:拜社员为老师、拜干部为老师、拜科学工作者为老师;三勤是:嘴勤,不懂就问,懂了就用;腿勤,勤爬山熟悉地形和地块,熟悉拍摄角度;手勤,准备工作做的快,拍的快,拍完了快收机器,快参加劳动;三边是:边写、边拍、边修改。与此同时,碰上时晴时阴的天气,我们也当机立断,拍与不拍赶快决定,不要叫社员等着,以免耽误生产。
我们还改变了以往只有阴天才参加劳动,晴天光拍电影不参加劳动的消极态度。全组同志每天不但扛着机器,而且还扛着劳动工具下地,拍电影和参加劳动结合起来进行。这样,我们接触社员的机会多了,熟悉生产的面更宽了,在共同劳动中,大家越来越熟悉了,谈心的机会也增多了。谈一次心,我们对大寨的人和事的了解就更深一层。经过一段时期,我们把从大寨人那里看到的、听到的都记了下来,经过分析研究,把它们充实到影片中去了。如:陈永贵教育青年的镜头,贾进财的劳动的手,大寨人的劳动的手等镜头。还有一些比较生动活泼的群众语言,如:“过去有人说,种地无巧,有肥就好;能耕巧种,不如懒汉上粪”。可是大寨人说:“种地需要巧,动手又动脑,懒汉上粪不如合理施肥”,又如:“红土地,粘性大,通气透水条件差,干了就象一把刀,湿了就是一包糟”,“沙土地,通气透水倒是好,就是水肥双不保,沙多、土少,庄稼长不好。”这些来自群众中的语言,有力地帮助了我们对镜头的处理,使我们把静止的土壤和肥料等镜头处理得比较活泼生动。
一九六五年,大寨田里的庄稼长的比一九六四年还要好,苗苗出的最全,我们常和大寨人一起估计着当年的收成。我们在剧本上虽然暂时用××来代替产量数字,但心里却想着:亩产一定过千斤,我们一定可以把丰收景象拍摄下来。那知从四月下种后到七月,一直没有下过一场透雨。六月份火辣辣的太阳,从早到晚晒个不停,地里的苗苗干得卷起了叶子。七月十九日天气突变,疾风呼啸,阴云密布,等雨盼雨的心情使不少人跑出来看天,可是下了一场暴雨,集中的雨水带来了山洪,几十亩地被冲坏了,我们早就选好要拍的苗苗也冲坏了。雨后,大寨人赤着脚在泥泞的地里,又是垒坝又是扶苗。他们简直没有一点悲观失望的情绪。八月十九日,又下了一场冰雹,玉米叶子打了个稀烂。九月四日到五日,刮了一天一夜的大风,将要成熟的谷子刮了满地。大寨田接二连三遭到了旱、洪、风、雹各种灾害,产量会怎样呢?《大寨田》影片又如何进行下去呢?我们真是又难过又着急。
后来昔阳县委领导同志知道了我们的苦恼,对我们说:“大寨虽然受了灾,根据我们调查的情况看,产量不会过低。你们可以把灾情拍下来,把大寨人抗灾的行动拍下来,把各种地上的庄稼拍下来,这样能进一步说明大寨人和大寨田为什么能经受住灾情的考验,教育意义也更大。”这几句简练有力的指示,使我醒悟过来。大寨明明遭受了灾害,我们还偏偏想拍风调雨顺的景象。这种脱离实际的想法,使我们没有把所有真实的灾情全部拍摄下来;也没有把大寨人面对灾情、用毛泽东思想指导的各种革命行动全部拍摄下来。例如:他们面对灾情提出了:条件坏难不倒,成绩大喜不倒,灾害重吓不倒,荣誉高夸不倒,歪风邪气吹不倒。在最困难的时刻,他们抓紧时间学习毛主席著作,特别是《愚公移山》这一篇,不知学过多少次。更主要的是他们学了就用,以毛泽东思想指导实际行动,对灾情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对这些,我们也没有如实地全部拍摄下来。以后,虽然用补救的办法抢拍了一些,但有些主要内容,如苗苗被冲倒后,大寨人把它们一棵棵扶起的场面,以及其他一些动人的场面,都因错过时机,无法拍摄了。
九月中旬,我们又投入了秋收拍摄工作。由于我们纠正了缺点,改进了方法,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并且还增拍了一些大寨田为什么能抗灾的主要科学根据——“海绵地”的措施等镜头。
当社员大会公布了亩产七百九十六斤时,我们和全体大寨人,高兴得睡不着觉。社员大会以后,大寨人审查了《大寨田》影片的样片。陈永贵同志和大寨社员们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一位八十岁的贫农老大娘对我说:“我二十年没有下过地了,年青的时候哪块地都去过,那是给地主干活。那时的地,都是小条条、小块块;多见石头,少见土。看了电影,才知道变化这么大。看那地好的呀,土堾(堰)明晃晃光亮亮的,石坝齐格楞楞的。这是咱大寨人听了毛主席的话,才有了今天呀!”大寨人,处处热爱毛主席。他们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一年来,这些思想强烈地感染着我,使我进一步体会到:我们搞电影工作的人,也只有老老实实听毛主席的话,很好地同工农兵结合,才能使电影真正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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