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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黄花分外香——大庆书简之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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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6-04-20
第6版()
专栏:

战地黄花分外香
——大庆书简之二
魏钢焰
秋天,是大庆的鏖战季节,按大庆人的说法,这是个“炮火连天响,战号频吹”的时光。
一九六五年,由于任务繁重和大批新职工的涌进,不少单位处于“岗位新、任务新、干部工人新”三新牌的情况下。大庆人没有先抓那表面上的薄弱环节,忙着去先练技术;没有放慢步子抱上锦旗去摸着石头过河;更不是赤膊上阵一轰而上。他们反其道而行,一上手就把队伍带到世界革命的高地上来,指出今年要攻占的几座技术高峰、几条要全面突进的主战场在横跨五大洲的革命阵线中所占的位置。他们高举毛泽东思想的帅旗,吹起国际歌的号角,擂起阶级斗争的战鼓,拍马扬刀杀了上去。
大庆人,就是这样从战火中炼出来的!
大庆的队伍,就是这样教出来的!
无怪乎,大庆人把他们的领导人称做指挥,把生产区域叫战区,把生产的中心和前沿叫前线!
在这里:“前线”这个词儿是权威的,是最有吸引力的。在大庆,一切单位,一切制度措施,一切思想感情都是为会战而生,为前线而战的。
要做大庆人么?就先到前线去吧!要学大庆精神么?就上战场去吧!
上前线是用不着打问的。你只站在公路上,向汽车一招手,说声“前线!”车厢里就会有人伸出手把你拽上去。但我劝告你,在没完全弄清同车人的身份前,不要忙着下断语。在这里,你很难根据一个人的服装和所带的物件去分辨他的职务。
就说那位背个挎包蹬辆自行车的黑脸汉子吧,你以为他是位通讯员么?他却是一个领导六七千人的指挥,这时正挨井串队的去把工资送到职工手中。他们的口号是:“不能叫战士下火线来领弹药!”你以为那卡车里坐在棉花与布匹上的妇女们,是被服厂的女工么?她们却是些领导干部的家属为散居前线的井队去缝棉被的!你以为那辆漂亮的大轿车里坐的是机关的巡视团么?他们却是一个由钻工、采油工、家属代表组成的基层检查团,正去检查机关革命化,而路边那位手持铁锹,向他们挥手致敬的却是位党委书记!无论如何你也想不到,在医生装听诊器的口袋里还带着一副说革命快书的竹板吧!在他脚下的大布包里,竟然包的是代销的邮票、肥皂和刮胡刀吧!该把他们叫什么员呢?
职务、年龄、经历的不同有什么关系?从那热烈短促的交谈里,灼热闪亮的目光里,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我们不是都能感觉到前线那股热腾腾的火劲儿么?
前线,不只是个夺油的阵地,它更是兴无灭资的战场,反帝反修的前沿,锻炼革命产业大军的熔炉!它也是咱阶级弟兄苦斗恶战、白刃交手的高地!那一个战士不想前线?不爱前线?那一个革命者,不渴望和自己的战友并肩战斗?不力争到火焰熊熊的熔炉中去?
大庆人,就是从战火中炼出来的!
请听我讲一支前线巡回医疗队的小故事吧!
在大庆那一排排矮小的干打垒房屋中,有一所显眼的楼房,那就是大庆职工医院。大庆人亲切地称呼为“大医院”,几年来,它为会战立下了汗马功劳,锻炼了一支红色医疗队伍。经过社会主义教育以后,不少的医生护士们,感到脚下没有扎在阶级土壤里的深根,缺少战火中炼出来的铁人骨头。“下楼去,到前线去!”成了全医院的呼声。
三个巡回医疗队出发了,到秋收前线的手持镰刀身背药箱;到油田建设和钻井前线的也都背着背包唱着歌曲踏上征途。好宽的眼界呵,好亮的阳光呵!他们揣着小本上写的决心、赠言,心里幻想着新鲜而紧张的战地生活,一路歌声笑声到了前线。
既叫前线,当然很忙,医疗队员和热情接待的同志握过手,喝过水,吃过饭,就坐在药箱上等起来了。怪?怎么没人上门看病?好,下工地去。挖管沟的正有个小会战,这可算找到了地方,就背着药箱“巡回”起来了。工人们正埋头奋战,走了几遍,没人上“门”,再走几遍,就听见背后有人小声说:“他们转悠什么呀?”另一个低声说:“这是医院的大夫,来巡回的。”“哦——”,“巡回”的人听见了,一个机敏些的跳下沟去,刚挖了几锹,就被工人笑着把锹夺走了。
第一天,巡回就这样结束了,汗水浸湿的药箱连盖也没打开。
当晚,分处各地的三个医疗队都开会了。有的队坐在草地上,有的队坐在干打垒和帐篷里。窗外是钻机的轰鸣声,职工们的号子声,磨镰刀的家属们的笑声。这儿是前线,而前线是属于战士的!难道,我们不是战士?我们不是千方百计要求才被批准来的么?难道,我们穿的特殊?不呵,有的同志还特意借了一身旧工服嘛!
怎么办呢?人们想起了医院党委的指示,有问题就去请示毛主席著作。大家活跃起来了,有的用拳击掌说:“咱们应该从调查研究入手,搞清患者的人数、病型、病历……”有的匆匆翻着书,喊道:“问题在这儿,我们只想过河,而没有桥!”有的弯下腰去翻书包。虽然他明知这一本比一本厚的书山里,从药典到拉丁文,样样俱全,就偏偏没有这本治灵魂改立场的书!为什么一个赴前线的战士不带枪,却扛了本拉丁文来?身子下了楼,心呢?人们都反问着自己。
喧嚷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大家以自我革命精神深思苦挖着今儿一天的事……年青的护士小尹忽然想起:她刚插空坐在工人中间,一个挨着她坐的小伙子立刻挪走,笑着说:“我身上有油!”当时自己还很赞赏工人的礼貌,只是傻呵呵地对他笑笑。现在一想,这不是默认不想靠近那件油工服么?这样,还能做个工人阶级么?……有个大夫忽然想起:今天吃饭时,虽然把一盘不喜欢的菜硬吃完了,可又怕碗筷不干净,不愿沾嘴唇,就张大嘴朝里丢菜。糟糕,旁边还有几个职工,这还不当笑话传出去么?……有的人回忆起,一位工人从他铺的新床单上起来,刚走出门,自己就扫起床来。连张床单都舍不得让工人坐,还说什么献身革命?
难忘的前线一日呵!前线,就这么严格,这么严明。它不听动听的誓言,空洞的愿望,它只接受献身给它的战士!
根子找到了!他们一字字地读着毛主席的话:“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后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毛主席呵,您把什么都看透了,听到了!要没有变自己为工农民众的决心,不敢在世界观上刺刀见红,没有向“我”字开炮的狠劲,调查研究也好,要解决桥的问题也好,就都是一句空话!
你想给战士治疗病么?想成为一个技术上作风上过硬的革命医生么?你就必须得到战士的信任,你就得投入战斗、投入劳动,和他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你就得急战士之所急,喜战士之所喜,有一颗战士的心和精神世界!一句话,你就得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要革命化,自不简单。不止革命,还要“化”,谈何容易!但只要铁了心,迈开步,也没有什么神秘!熔炉就在眼前,怕什么火焰滚滚?进去就是!怕油吗?先沾它一手!怕泥么?偏滚它一身!前线不熟悉么?专朝枪声密处走!战士有点生么?硬往一块挤!
第二天,他们就闯开了,那里活忙往那儿走!下食堂捞起碗就洗,到工地抢过锹就干,进车间登高爬低,擦窗扫地!到下午吃饭时,这些满头灰尘、一身泥斑的大夫们买饭的时候,工人们对他们显出亲切的笑容,有几个还特意和他们凑到一桌,拉起家常来。
前线为他们开了通行证,但能否深入,成为真正的战士?还没有结论。
小许大夫,这个蜜罐里长大的青年,过去贪玩爱吃,爱耍个小性子。如今,他脱下了身上的棉袄,包在开水壶上向工地送去。工人们见他穿件单衣来送水,有的紧握住他那冰凉的手不放,有的忙着为他披衣服,向他递来面包。小许握住那炼硬了的钢手,望着那磨粗了的脸面,心想:“谁能算出,他们经历过多少次苦战恶斗?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淋?可他们从不宣扬,从不邀功,而自己只为他们做了一点小小的事,战士们就捧出了自己的心!”这时,一个小伙子向他走来求医,小许谦虚道:“我不是学内科的,咱们试试……”小伙子却说:“管你是什么科,你开的药一定灵,我信得过你!”小许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比药物和洋书更有力更可贵的东西!
一天,小许和战区标兵张志孝医生出去,跑了几十里路,一直忙到下午,才又累又饿地回来,好容易看到伙房的烟囱,正想拐弯走进去,忽听人声喧哗,一看,原来是一个熟识的小队,正在管沟里,脚踩渗出的水一桶桶地正往出舀!小许不由停了步,他听着水桶碰击冰渣的声音,心中不由一震。……张志孝说:“这不正是那叫劲的时候么?下!”他们把药箱一放就跳下去了!一位老工人过来扯住小许的臂膀说:“快给我回去!吃了饭再来!”小许急了:“这正是叫劲的时候,你松开!”
收工以后,老工人和他并肩走着,深情望望满身泥水的小许说:“你刚才说得好!”小许说:“是么,你们能干我也能,我非叫这个劲不可!”老工人摇了摇头:“不,咱们的劲要和帝国主义去较!你看!”他伸出一只残废了两个手指的手说:“这是我在抗美援朝时候叫疯狗咬掉的,如今它又出笼了,我真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油一下开出来,烧死它!淹死它!”小许激动地说:“对呀!那你为啥不让我上?”老工人抬头向远方看去,沉默了一会,说:“大仗还在后边哪!你身子骨还嫩,党还要你出大力呢!得看远点!”小许忽觉心中一亮,眼前闪出个新天地!他不由侧过身,望着这个并不魁梧的人,觉得他很高,很大!
在门诊部,自己面对面天天打交道的人,不就是这些貌不惊人而立在时代高峰的普通人么?
护士小尹,平日身上连个土点儿也不沾,如今她扎起头巾扫铁屑、擦玻璃,正干得起劲,一个操纵汽锤的工人扎煞着手向她走来:“药,快!快!”他递出了擦破的手,眼睛却直盯着汽锤。小尹看着沁血的伤口,就象裂在自己心上,她慌忙找出红汞,刚上完药,正要包扎,那工人却猛然抽出了手,向汽锤直奔而去了。小尹拿着一卷绷带怔在那里,怎么回事?只见他举起手臂,用衣袖擦擦头上的汗珠,又干上啦。原来,他是舍不得这短短的几秒钟呵!才几秒钟呵,你,为什么呵!下班以后,小尹去问那位工人,工人说:“时间是革命的,咱没有权利浪费!”小尹全身一热,象是站在通红的朝阳里。她望着这个汗气腾腾、沾着油渍的脸,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面孔了!那件渗满油痕汗迹的工衣,是世界上最干净的衣服了!
小尹,这个老海员的娇女,突然睡不着了……一九六二年她被选拔到了大庆,这个连城郊都没去过的城市姑娘,和一个女伴上了硬席卧车。就象那第一次出窝的小鸟,见了什么都新鲜,都好笑。听人家打呼噜,笑。看人家走路,笑。一直傻笑到大庆。下车一看,这那儿象个城市?又离开妈妈那么远,就哭开了……那时节,自己的天地多么窄小呵!浪费了多少革命的时间!自己留恋美丽的城市,但在那清爽的海滨马路散步欢唱的时候,却从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连几秒钟也不肯放过的工人阶级建造的!小尹想起了过去对患病职工的生硬态度;记起了这些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的战士,到病房看望自己的亲人的时候,自己如何皱着眉头看着那件油工衣,唯恐他碰脏了雪白的床褥……想到这里,小尹流出了羞愧的热泪。
第二天,一大早,小尹就跑到宿舍,搜寻着“油工服”“汗衬衫”,那么起劲地搓呵,洗呵。她开始懂得,这工服上的每片汗迹,每道油痕,每个破绽是怎么来的!大庆这两个字是由谁写的,是怎么写的!
一件油工服是什么罕世珍宝?一个转业的石油工人有什么稀奇?在医院时那一刻不和他们脸对脸?为什么近在咫尺而远在天涯?向往英雄而失之交臂?为啥过去眼睛里只见病而不见人?只见骨胳肌肉而不见阶级弟兄的心?
入大海者见蛟龙,是战士者识英雄呵!
南线钻井巡回医疗队,风雨不避,专向硝烟浓处走。井场上团团雾气,轰轰机声,井队长向他们走来说:“老司钻又上钻台了!”他们一听急了:“我们不是才给他开了休息证么?”队长无奈地笑了笑。他们奔上钻台,原以为老司钻一定是拧眉弯腰忍着胃痛干活,不料,却见这汉子正侧个头提着气,象是倾听着钻头在地下辗磨岩屑的声音。八成,工作得挺顺手,他脸上还显出动人的笑容。
好说歹说才把他换下来,在值班房里吃过药,老司钻觉得好多了,就靠在墙上歇着。忽然窗外两个学徒工正在念报。他们用激愤的声音,读着敌人在越南南方又大批撒放化学毒药的消息。就象一团微弱的火被泼了一瓢汽油,他呼地站起来,往外就走。医生们伸手急忙去拦,老司钻缓慢而有力地推开了他们的手,说:“支援越南,打败美帝要紧。”转眼就上了钻台。
医疗队员们站在钻台下,看着他象座铁象似的站立在钻台上,热泪涌到了眼眶……什么样的病人他们没见过?可从没有这样含着热泪去看过他们!什么刁顽病症他们没见过?可从没有过今天对疾病的强烈仇恨!
在草地上,他们激昂地开着紧急会议,决定了:加重药剂,慢病快治;按时送药,及时观察。一定要把老司钻的胃病消灭在钻台上!
黄昏了,一个最怕蚊虫咬的女医生,目不转睛地看着钻台上在蚊群中工作的钻工们,就象咬着她自己。她急中生智,把蘸了“敌敌畏”的棉花挂在钻台周围。她忘了叮在自己手脸上的蚊群,而放怀地笑了。
夜深了,钻台上下展开了紧张的夜战。医生们在灯蛾嗡嗡的灯下,为钻工们补衣服,写墙报;在凛冽的夜风中,去捞沙子,修井场。他们自己也知道,没必要整夜待在这里,但谁也劝不走他们。谁知道,这里有什么吸住了他们!
终于,医疗队员们认识了一个曾朝夕共处而并不相识的伟大阶级——中国工人阶级!为了他们,自己愿意承受一切,交出一切!
瓢泼大雨么?医疗队员一看表,给老司钻送药时间快到了,阶级弟兄还在钻台上战斗呢,下刀子也要去!
零下几十度么?为了给一位老工人治顽癣,肝炎刚好就来到医疗队的小牟正跑在雪地里,在冻土里一颗颗地抠着配药用的大麻子。有人说:“为这个小病,值得么?”小牟眉头一皱:“你知道,他一夜夜的睡不好么?你知道,他今天又熬红了眼睛去上班么?谁敢说这是小病?”
累么?为了观察一个重病人,在夜间,一个钟头就来回跑了四次,工人们拦住说:“这还行,那有这么干活的?”他们说:“怪不怪,和你们在一块,我们就一点也不累!”谁知道,那儿来的这股子劲!
是疑难病症么?他们挽袖子就上,老吴医生只是耳闻钻工小徐的爱人有了精神病,就急忙赶去治疗。小徐不在,就留信给小徐说:“医疗队把她的病包下,一定治好!”为阶级弟兄敢于承担责任,挺胸而出!
谁有本事能编出本红色医疗队的工作范围条款?阶级感情有多深,战士的需要有多广,他们服务的范围就有多深多广!
看见工人头发长了,就抄起剪刀学理发。发现病人去邮信,就赶快代售邮票和百货。知道住院的职工操心家里,就去他家探访。看了乌兰牧骑演出,就打起竹板,让王杰的英雄形象走遍前线!
也许,有人担心,这不会影响他们业务水平的提高么?殊不知,他们一旦从形而上学的条条和分科里走出来,就思路大开,心明眼亮。在这场丰富多彩的实践中,出现了多少位“挡不住”“闯关手”,而最可贵的是:他们懂得对待疾病,在技术和药物之上,还有一种更有效的伟大力量,那就是阶级立场,阶级感情,毛泽东思想!
严寒已经到了,要换班的医疗队在医院急得直跳,而他们却千方百计“赖”着不走,倒象这儿不是冰天雪地恶战苦斗的火线,而是个什么美妙幸福的境地。
你算说着了,“幸福!”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前线数月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当护士小尹看见那天远躲开她的穿油工服的汉子,一天居然擦着她身边坐下。她笑说:“你今天不怕给我蹭上油了么?”那工人大笑说:“你身上的油也不少哇!”临走告别时,还伸出一只沾满机油的大手。在她紧握着这只大手时,还有谁比她更幸福?
当他们打开抽屉,看见一束热腾腾的嫩玉米,他们一边细嚼慢咽着,一边想象着这位送玉米的不知名职工的模样和友情。一生中,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深悠的甜味!
临行时,一位老工人握住小许大夫的手,深情地说:“听说你被批准跟车队到山区去运料,好好锻炼吧!把你的学生气都磨光!练出副钢骨铁筋来,世界革命的大梁还要靠咱们去上咧!”他含泪听完这语重心长的劝告。挨次和送行的工人们一一握手,滔滔的阶级感情在他们目光中交流!难忘的幸福时刻呵!
这些暂时回医院去领受新任务的医疗队员们走在大路上,他们的脸黑了,手粗了,他们凝望着覆盖了初雪的油田,一个个结实而沉静。他们似乎是默默无声,而心中却涌荡一首还没编好的新歌……。
在茫茫雪原下,他们看见了一条条乌黑的油管,又看见了那电焊弧光下焊工的眼睛,指挥吊车的红旗剑似地劈砍,管道在战士们和自己的号子声、笑声、呐喊声中前进!在碧蓝的天空下,他们认出了自己和师傅们洒下全部心血的井架。透过隐隐的钻机声,仿佛又听见老司钻沉着稳健的口令声,钻工们狠狠扣大钳的铿锵声,自己背着药箱在瓢泼大雨中向井架的奔跑声……
车轮飞转。片片麦田,口口井房,座座井架,分点、连线、成片……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整个血肉、神经和油田连成了一片!第一次看见:在千里雪原上,凛冽寒风中,战地黄花正夺土而出、蓬蓬丛丛,开得正闹!
车轮飞奔,“我们走在大路上!”车轮飞奔,“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车轮飞奔,上前线去!象焦裕禄同志那样踏着齐膝深的泥水,面迎洪峰前进!踩半尺厚的大雪去叩打贫农弟兄的柴门!象陈永贵那样挺胸走向大石山!象王杰那样不怕苦,不怕死,挺着胸脯前进!
真正的战士,在熊熊烈火中诞生!宽广的道路,靠锋利的刀剑砍劈!人民的胜利,从战地黄花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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