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伟大的革命战士——南越寄语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一个伟大的革命战士
——南越寄语
马真划
亲爱的战友！在你读过的南越战斗故事中，你一定还记得那位用身体堵枪眼的英雄储文措吧！现在，我正在南越土龙木省西贡河附近的密林里，访问储文措生前所在的英雄部队。“一个人倒下去，千万人站起来”。储文措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对部队的巨大鼓舞，促使我以激动的心情把在这里见到和听到的一切，迫不及待地写给你！
储文措是一九六三年十月十八日攻打丐长据点时英勇献身的。在这支部队里，人们都传颂着储文措的英雄事迹。他的名字象是长上了翅膀，飞遍了南越的高山平原，飞进了全体战士的心里。在这里，我见到许多储文措生前的战友，其中有丐长战斗的指挥员、现任营长武则同志，有储文措的同乡、在一起战斗一年多的副排长杨发贤同志，有丐长战斗前和储文措同志一起学习战斗侦察的班长潘进成同志，还有许多和储文措一起工作、一起战斗的战士。他们听说我要了解储文措，都高兴地说：“好啊！我们的英雄要飞到伟大的中国去啦！”其实，储文措的事迹早已传到了中国。
杨发贤这个爱说话的小伙子开腔了。他先问我：“你知道‘北村大捷’吗？我和储文措是同乡，都是北村人呀！”他告诉我，储文措从小给地主放牛，当雇工，住的是用竹杆搭起来的踢房。“踢房”，你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吧！南越的雇农生活很苦，职业毫无保障，干了几天地主不要了，就只好把房子踢倒，另找活干。储文措在这种残酷压迫下，形成了一种闷声不响的性格。在部队里，他不喜欢谈笑，但一听到别的部队打胜仗，他就为自己部队打不上仗而着急！
丐长是十三号公路西面的一个小据点，离我们现在谈话的地方只有五六公里。那次战斗之前，储文措和潘进成一起在侦察训练班学习。有一天晚上，大家在讨论攻坚中如何携带炸药时，储文措说：“在紧要的时候，革命战士应该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最后一包炸药。”潘进成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感情非常激动。他说：“储文措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在丐长战斗中，他用这‘最后一包炸药’，树立了一个伟大战士的形象！”
“是的！他确实是一个伟大的战士！”营长武则同志卷了枝纸烟，对我说：“丐长战斗是我指挥的，储文措的遗体也是我抱下来安葬的。”说着，他找出一份文字材料，题目是：《“最后一包炸药”——英雄储文措的事迹》。营长望着这份材料，沉思地说：“战前行军路上，我问过阿措：‘怎么样，有把握吗？’他回答说：‘首长，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那时天黑，看不清脸孔，但听到他那闷雷似的声音，我就放心了。在战斗最紧急、敌人暗堡的火力最猛烈的时候，通讯员报告说阿措腿上负了重伤。我很着急，忽然，敌人暗堡的火力中断了。借着照明弹的光亮，我看到阿措拖着条负伤的腿，扑在冒火的枪眼上……在最紧急的时候，他使用了‘最后一包炸药’。”……
营长的声音哽住了。他这种充满了悼念、崇敬和自豪的感情，使我忽然想起了入越不久的一次晚会。当舞剧《储文措》里的英雄扑向枪眼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南越解放军副司令员、著名的女英雄阮氏定同志带头鼓起掌来。她怀着崇敬和自豪的情感对我说：“你看，这就是我们的革命斗争，越南人民的英雄战士！”她的话音刚落，舞台上已经开始了高声的朗诵：
我们今天在这儿流血，是为了灌溉美好的明天……
战友同志啊！储文措同志的“最后一包炸药”，仅仅炸毁敌人一个火力点吗？不！绝不！它燃起了越南人民心中的怒火，它引起了千百万英雄战士心底的共鸣！营长给我的这份材料上写着：“……现在，储文措同志再也不能和我们一起战斗了，但他那英雄的形象，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记载在南越人民反美斗争的史册上。如今，储文措同志牺牲了，但是，在他用鲜血染红的道路上，千千万万储文措正茁壮地成长起来。”
是的！我在这支英雄部队里，看到许多储文措式的战士。也可以这样说，整个部队就是用储文措那种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武装起来的。“学习储文措”，
“象储文措那样战斗”，成了每个战士自觉的誓言。你看，在储文措牺牲后的两年多时间里，这支部队就集体获得了六枚战功勋章，上百个同志被评为“北村战士”或“歼美勇士”。
亲爱的战友！让我向你介绍几位储文措式的战士吧。现在，在昏暗的小油灯下和我坐在一起的，有先后打毁六辆美国M—113装甲车的班长范文绵，有用无后座力炮打下一架直升飞机的老战士陈文猛，也有入伍刚两个月、第一次作战就成为“歼美勇士”的新战士胡文东。这些年青的战士，非常勇敢，又非常谦虚。他们总是说，个人取得的成绩，是在党的教育和储文措精神的鼓舞下获得的。
陈文猛是无后座力炮的炮手。无后座力炮是平射的。可是陈文猛却用平射炮打下了直升飞机，创造了奇迹。他对我说：“战斗，重要的是人的精神，而不是手里的武器。有了储文措那样的革命精神，就没有打不垮的敌人！”后来营长告诉我，陈文猛打下直升飞机以后，膀子上负了伤，鲜血染红了他的炮身。可是，他好象不知道自己负了伤，只顾望着被炸成两截的直升飞机和死掉的七八个敌人，乐得哈哈直笑。
储文措的革命精神，在战斗中给了战士以巨大的力量。范文绵说：我打坏两辆美国战车以后，耳朵给炮弹震聋了。紧接着，第三辆战车又开了过来，战车上的机枪猛烈地射击。这时，我脑子里闪过了储文措的形象，立刻冒着敌人的火力，把手雷投过去，第三辆战车又烧了起来……。
“歼美勇士”胡文东是个新战士，刚打第一仗，就打毁了一辆战车，消灭了七八个美国强盗。但他不愿多谈自己战斗的情况，只反复地说：我第一天来到储文措生前所在的部队，就知道储文措不忘阶级的苦，不忘民族的仇，不忘被分割的祖国，更不忘美国侵略者的野蛮罪行。在今后的战斗中，我一定要象储文措那样英勇顽强，不怕牺牲，把身体当做“最后一包炸药”。
亲爱的战友啊！你听听，这不都是南越战士发自内心的誓言么！谁说储文措已经倒了下去？仇在燃烧，恨在奔腾，这千千万万活着的同志，不正在迅速成长起来，不个个都象储文措么！在这样的战士面前，什么“王牌”呀，什么“海空优势”呀，都是要被彻底消灭的！
储文措英勇牺牲了，越南南方和北方的人民，却把这位英雄深深地刻在心里。“储文措战斗小组”，
“储文措游击小队”，“储文措训练班”，遍布整个战斗的南方和北方。……在我往返于西贡河上的时候，我曾看到碧绿的河水，急促地向东奔去。河堤两边，树木参天，斜盖着半边河面。那工兵架造的水下木桥，有着一种特殊的战地色彩。河水不断流，人从河上走，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就是这样艰难曲折但又是胜利地前进着。党的教育，哺育着新的一代，储文措的革命精神，就象这滔滔东去的西贡河水，哺育着、启示着新的一代，正如一首诗所写的：
用火热的胸膛堵敌人
的枪口，
储文措的革命精神永
垂不朽！
南越的英雄儿女千千
万啊，
西贡河水永远不尽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