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骨水泥成了糠谷稀泥——太原卧虎山要塞匪军缴枪记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战地通讯

钢骨水泥成了糠谷稀泥
——太原卧虎山要塞匪军缴枪记
四月二十二日清早，解放军对太原外围两个最强固的要塞据点——双塔寺和黄家坟同时开始了猛攻。黄家坟又叫卧虎山，因为它象只老虎蹲踞在城东北角三里的要塞山顶上，居高临下地屏障着城北和城东整个要塞。东西纵深七里；南北纵深三里，几乎无处不是劈坡、壕沟、暗道、铁丝网、鹿寨和密密层层钢骨水泥的梅花碉、人字碉、伏地碉、高碉……。阎匪在这里煞费苦心地从事修筑已经整整有四年之久；阴历年后，又每日驱赶着上万饥饿的市民紧急加工，企图造成一座既不怕炮火，又不怕炸药的永久要塞。
担任防守的阎匪，除曾在上子头受过歼灭性打击的四十六师外，还有铁血师和四十师，共五千多人。总指挥是十九军军长曹国忠。应该特别指出，他去年十一月还是四十师师长，在东山争夺战中，他曾忠实执行阎匪残暴的“八月二十三日手令”，用执法刀逼迫所属官兵，为阎匪卖命。结果，全师一百四十个排长，只剩了七个；四十四个连长，只剩了两个，士兵几乎全部打光了。但他却以无数官兵的生命博得阎匪的信任，换到自己的官阶，一跃而为军长了。
无论是早已逃到南京的匪首阎锡山，或者是躲在“绥署”地洞里的匪首孙楚、王靖国，都相信卧虎山是不可攻打的，他们相信那强固的钢骨水泥工事，相信那“勇猛坚决”的军长曹国忠。然而，当我各路英勇的人民解放军在太原城下会师之后，当外围其他要点都被突然插入纵深的解放军攻占之后，卧虎山的钢骨水泥同样也失去了作用，变成了糠谷稀泥。
七点多钟，解放军就从南边复兴沟突进去了。接着，西北角也突进去了。通城里的电话线也被切断了。原来很自信的阎匪的军长、师长、政治主任们沉不住气了，在指挥所里开始举行紧急会议。
“请大家考虑死拚，还是另找活路。”瘦长的曹国忠用低沉的声音问着环视着周围的人。这个几个月前还那么“坚决”的军长动摇了，他知道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部队，他知道使即用再残暴的督战队逼迫士兵卖命，逃之夭夭的阎匪锡山也不可能给他更高的官阶了。人们在沉默中面面相视——“放不武器吧，谁也这样想，但是谁也不愿意先说。
“仿效傅作义吧”。六十八师师长武世权开口了，他刚刚从上子头战斗中逃出性命，知道时间很紧迫，再拖延又要被歼灭了。军政治主任彭登望说：“还是冲出城好”。但他自己也并没有冲出去的勇气，说完就低下了头说：“跑是跑不掉了，没有代价的死是白死，还是仿效傅作义吧！”铁血师师长赵显珠支持武世权，他们都同意了。于是决定派参谋许雨生、王士英、陈达出去联络。但是士兵们不等待犹豫迟疑的长官们去仿效傅作义，就自己来实现和平的愿望，纷纷放下武器，停止抵抗了。有的人自动从钢骨水泥的碉堡里跳出来，喊叫着：“向解放军交枪。”连长、排长起初是镇压制止，接着就变成率领交枪了。解放军某团一位指导员带着两个班，一直插到指挥所附近的沟里，沟里的铁血师预备队一个营和军通讯营立刻惊慌起来。许多才被抓来当兵的市民首先举手大声叫道：“我们要和平！我们要交枪！”这样，两个班就解决了两个营，攻入指挥所。这时，曹国忠、赵显珠也带领铁血师附近的几个部队集体放下武器，其余敌人都陷入极度混乱，完全丧失了抵抗力，成连、成排的被歼，或者集体放下武器。解放军分路蜂踊而上。九点钟前就完全占领了这个最坚固的要塞。这时候，另路解放军也攻占了城东南的双塔寺，活捉了四十三军军长刘有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