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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卧虎山要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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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9-05-09
第4版()
专栏:

攻占卧虎山要塞
【太原前线通讯】野战三分社
(一)
卧虎山要塞,在太原城东北三里,站在山上,往外能看见北面东面阎匪所有阵地;往里也很清楚的看到太原城里的每一幢高大的楼房和建筑。它是阎匪北面东面数十里外围阵地的核心依托,又是太原近城最大最强的制高点。日寇在时,在此修下坚固的工事,八一五以后,阎锡山又苦心修筑了三年多,把它修成要塞。山上:白川碉、梅花碉、人字碉、四角碉………光中型以上的就有一百六十多个。全是钢骨水泥,厚的碉壁有三公尺。山下把所有的梯田切成峭壁,各主碉周围有外壕、铁丝网、鹿柴、地雷区,地下又有暗道,成为:“碉碉相连,堡堡互援。”阎锡山曾自负的说:“卧虎山是不可破的要塞,共军要攻打这里,至少要三个军攻打一个月。”但是我们攻占这里的主力只有五个营。时间不是一个月,而且还不是一天,只十二小时,这个“不可破”的要塞就被我们完全攻破了。
(二)
四月二十一日,我军已突破阎匪北区、东北区第一、二道防线,直逼城防,三面包围了卧虎山要塞。要塞里是匪东北区总指挥部曹国忠的二七七、铁血师两师全部及从丈天头败下来的六十八残部;当日黄昏时分,我一九九师师长李水清同志,从卧虎山下某团部回到师部。部队今天晚上就要集中山下构筑工事,并用夜摸动作搞下要塞西北外围的一两个碉堡,作为下一次进攻要塞的立脚点。李师长抓起电话机命令炮兵团长:“向卧虎山开炮!”就在这同时我军各重炮向山上猛烈射击!卧虎山成了一片晶滢火海。七八里外的窗户纸,呼扇呼扇激烈的抖动,四野漆黑一片,卧虎山下西北、西、西南我交通沟、工事慢慢的伸向前去,在西北角的最前面、八九个黑影已经摸到峭壁跟前了,这是某连队的夜模组;走在最前边的是班长郝武明,他登着王文元的肩膀爬上去端详了一下,王文元、赵存宽……一个登一个肩膀都上去了。碉堡里黑洞洞的没一点动静,郝武明向后丢了一块土疙疸,大家在碉堡的周围伏下去了。郝武明带着王文元端着刺刀摸进去,没一个人,他拍了拍手大家站起来又向前摸。这就是一个人字的中型碉,摸到碉前十来公尺处,—敌人的火力已经不能发挥了,机枪射不过来,手榴弹从枪眼又丢不出来,郝武明就喊:“投降吧,老乡们!已经把你们完全包围了!”这时就有一个声音:“同志们!千万别打,我们有话说。”一会一个人爬出来说:“我们营长在这里请求投降。”营长出来了,说话的声音总是发抖。第二个碉堡我们又顺利地占领了。支委、排长就地开了个小会,上级给的夜摸两个碉堡的任务完成了,但摸的这么顺利,继续打下去是完全必要的。他们一边派人去后边请示,一边到前边侦察地形,然后把一、二、三班编成三角队形,继续向前摸下去。师指挥所在一间窑洞里,屋里三四个电话机,正副师长、参谋长、主任、科长、参谋……,人们的眼睛都炯炯发光,现在是紧张的时刻,师长正用力的摇电话机,眉头皱得紧紧地,仔细地听着某团的报告,夜摸发展得意外顺利,九连搞下三个堡垒了,敌人一打就跑;六连那里,敌人一个营长还有两个连向我投降。现在各连都自动地迅速地向前发展;敌人方面:远了是盲目的射击,一接近碉堡便逃走了,根据各种情况敌人是混乱的。李师长放下耳机,几个首长凑在一起。我们所希望的突破口现在是打开了,敌人如果有力量决不肯轻易放弃前沿。“抓紧战机,五个营全部投入战斗,坚决的打!”李师长又拿起耳机把命令传给各营,总攻击开始了。
(三)
某团由西北直向东南,而另一个团的两个营则从他的左冀插进去直向正东,两个箭头先后向卧虎山的心脏插去。我们由西北向东南那路的尖刀子第九连,已夺取下卧虎山西部到台上的第十四号碉,敌人的步兵从东南、南、西南分三路不断的进行反扑,东南方向,敌人山炮、步重炮、飞雷筒射击来的炮火,打的遍地火光,情况是危急万分;可是往后一撤整个攻势,就要受严重影响。九连提出,“决不后退!”刚刚从后边赶来的七连马上提出:“支援九连!”可是他们并没有在当地帮助九连顶牛,七连三排长吴智勇、带领三排从九连的右冀迂回过去,甩开十五号碉,十六号碉,一直插向敌人纵深去。三排向前摸了一百五十多公尺,前面出现一个黑而不甚高大的碉堡一群群红色的火团——炮弹正从这个黑家伙周围飞向我们的纵深。这家伙一定是核心工事,共产党员张景同带领一个小组摸上去。敌人“冲呀!冲呀”的反扑过来了,三排一阵子手榴弹把敌人压回去。继续向前摸去,紧接着敌人的第二次反冲锋又上来了,这一回比第一回来得更猛,三排的手弹榴已经打光了,七班长从伤员身上摘下手榴弹还是打。吴智勇挂花了,他忍着伤痛挥着手臂嚷:“前进呀!同志们!前进就是胜利!”候补党员赵志华端着刺刀冲上去,敌人又跑回去了。三排还是向前摸。月亮刚露头,敌人的第三次反扑又上来了,这时右冀突的响起枪声,他们副连长带领二排和他们援助九连的方法一样,从右冀插到敌人背去了,敌人乱起来。吴智勇忘记了伤痛兴奋的嚷:“友邻部队来了,向前冲呀!向前冲呀!”张景同冲上去拖着一个手榴弹,打倒机枪手,劈手夺过机枪,三排副爬过外壕端着冲锋枪,顺枪眼打了一梭子弹,就从下边矮洞钻进去。原来这个从外面看来不甚高大里面却非常宽高的埋在地下的大碉堡,就是卧虎山要塞守碉司令的指挥碉。俘虏说:司令已经挂花由暗道跑了,部队赶下去。拂晓时分刚刚从碉堡逃到汽车库里的瘦黄脸深眼窝的要塞司令程敬堂,大个子留分头的副司令沈恩忠加上二百七十多个士兵全被押到俘虏收容所里。炮再也不响了。甩在后边的十五、十六号碉很快的就缴枪了。核心工事被打掉,平台残存的几个碉堡,亦相继崩溃。部队继续向东扑向虎头阵地,虎头是全山的制高点,很快被我攻下了。
(四)
东方红了,卧虎山战斗已经进入“赶羊”阶段,敌人被压缩到东南角上。敌人从碉堡里爬出来,慌慌张张的到处乱跑。我们的战士们头上冒着热气,端着刺刀“缴枪不杀,缴枪不杀!”某部八连逼到敦化坊——卧虎山南侧——大沟岸。就见下边上来个人手里拿着小白旗左右乱摆,他说:“我是军长派来交涉投降的!”解放军×团主任张雨同志被派去受降,走下沟去,沟里挤满了败退下来的残敌。有阎匪十九军军部,六十八师,铁血师的残部。沟口已被西北解放军某部堵住逃路,沟上边解放军压在头顶,敌军士兵早就不愿打了,正解下子弹袋,手榴弹袋丢在一旁,枪炮架在一旁,忙着捆每个人的小行李卷。敌人十九军军长曹国忠在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里,才送来请降书。在沟上是数丈高的峭壁,两旁各是一排窑洞,一间宽大的窑洞里,坐着阎匪卧虎山要塞的十三位高级军官,和他们的侍从,他们有的躺着、有的倚着,再加上满脸灰尘,显的那么狼狈、颓丧。我军受降代表张主任一进去,他们慌忙的都规规矩矩的站起来,一个穿着线呢大衣的人忙过来介绍:“这是我们军长。”旁边一个黄白色的高个儿站起来答道:“是,我是十九军军长曹国忠。”这位将军今天是第二次被俘了(第一次在上党战役,后被我释放),穿着绿卡叽翻领制服。肥胖的脸上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介绍了铁血师师长赵显珠、副师长张汉兴,参谋长张联横。六十师师长武世权,最后介绍自己说:“我是十九军参谋长郭瑜”。张主任把他们的职别、姓名一一记在本子上。忽然郭瑜说:“老彭,你要记上吗?”从曹国忠背后坐起一个慌张的瘦黄面孔的家伙来,吞吐的说:“我是十九军政治主任彭登望”。他们的眼睛都在不安的望着解放军代表。郭瑜狡猾的说:“我们这回也是为了和平!”张主任严厉地驳斥了他,讲解了俘虏政策。他们才俯首走出窑洞,并要求立即离开战场。太阳爬上东山,光辉灿烂的卧虎山顶飘起红旗。当这批阎匪要塞的将领被押下要塞时,要塞上解放军的强大炮火已转向太原孤城的阎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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