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解放区怎样改造乞丐小偷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老解放区怎样改造乞丐小偷
李华
最近平津正研究改造乞丐、小偷的问题，使我自然而然的回想到可爱的老解放区。凡是初到老解放区的人，总会获得一个强烈而新鲜的印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那里没有乞丐和小偷，社会是惊人的安宁和平静。一九四六年，有一个外国记者到了晋冀鲁豫边区政府所在地——邯郸，在街上走了几个圈子，跑到一家报馆里问：“这里为什么没有警察？”“为什么看不见乞丐？”他当然不会理解这个问题，他不晓得共产党和人民在这方面所作的伟大的努力。
轰动北平的名剧“赤叶河”，故事是在山西发生的一件真事。主人公被地主诱骗、威胁、霸占，以至破产，最后当了乞丐。河北灵寿鹿耳沟村有个叫做王玉海的妇女，丈夫被日本兵抓走了，家中失掉了劳动力。地主乘势逼租，急如星火。她的生活希望完全破灭了，悲观颓丧，成了个二流子。旧社会大量地制造了乞丐和小偷，然后用警察镇压他们，维持残破的社会秩序；又由一些人假装慈悲，恤孤济贫，拿走你一千，还给你半个。如此循环发展，小偷乞丐越来越多。
“赤叶河”的主人公最后是翻身了：共产党领导人民实行减租减息与土地改革，他收回了失去的东西，建立了自己的新生活。老解放区有多少乞丐走过了这条曲折的道路。可以说：没有社会制度的变革，乞丐是难以消灭的。王玉海也在新社会中找到应有的出路：民主政府帮助她和地主算了帐，减轻了高租剥削（那是一九四四年，还未实行土地改革），去掉她一块大心病。村合作社又以信用存粮的方式，贷给她一部粮食，使她有了吃的。村合作社又买了一只猪，交给她伴喂，解决了肥料困难。她的生活希望恢复了，让三个儿子参加了拨工组，还订了一个生产计划。这一年她收获了六石一斗（大石）粮食，加上三千元的副业收入，作到了足吃够穿。
山西灵邱王巨村有个叫钟生有的懒汉，家越穷，越不想劳动，在饿得没有办法的时候，偷了同村农民王海的粮食。不久被发觉了，一家五口被迫逃到口外，流落乞食，这是一九三九年的事。后来王巨村成了解放区，人们逐渐懂得了“天下农民是一家”的道理，王海自动捎了个信，劝钟生有回家，还借给他八斗“垫底粮”（饿着肚子不能劳动，垫底粮是准备生产时食用的）。钟生有感激之余，拼命开荒生产，光景逐渐闹好了。这时候他进一步反省了过去的错误，很快的成了村中各种工作的积极分子。
舆论的力量是很大的，所谓“千人所指，无疾而死”，社会的风气也可以转变任何人的意识。龙华一位著名的劳动英雄葛存在村里出了个黑板报，目的是推动大家好好生产。谁生产好，在村生产委员会讨论决定后，就在黑板报上给他画个像，写上名字，号召大家都学习他。谁是懒汉，经过讨论也画个像，但不写名字。都是同村人；谁也认识谁，好的看了更加油，懒汉害羞，也就改正了。有个懒婆，屡劝不改，葛存请村干部去帮助她生产，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再不劳动。稍有转变，黑板报立刻表扬，懒婆急转直下，很快变成了一个崭新的人物。村里妇女都不服气，互争短长，掀起了一个轰轰烈烈的生产运动。
这里还有一个二流子变为劳动英雄的例子。陕甘宁边区吴旗县于家圪＠①农民刘生海，在吴旗尚未解放的时候，被国民党驻军诱惑得狂吸滥赌，一份小小的家业很快耗光，落得冬天都穿不上裤子。老婆骂，孩子闹，他几乎被逼得自杀了。一九三六年，红军到了吴旗，提倡生产，厉行戒烟，吸鸦片兼懒汉的刘生海，受到全村的批评和政府的劝告。“别人都是为我自己呀！”想了好久，他想通了。开始下决心戒烟。白天瘾来了，白天去地里作活，黑夜瘾来了，黑夜到地里背柴。这样熬了七天，就把烟瘾戒掉了。从此，刘生海走上了新生的道路。一九四一年，他用儿子揽工赚的六十元钱买了个驴，开始到华池运盐。一年之间又赚了个驴。第二年正月初六，别人还在过年，他又去运盐。到一九四三年，他靠着自己的劳动买了六条驴、一个骡子和两头牛。生产发家，成了边区著名的运盐英雄。他想：“政府帮助咱，咱也该帮助政府呀！”交公粮，出勤务，他都走在别人前头，表现了和共产党、解放军、人民政府的血肉关系。
以上就是老解放区改造懒汉、乞丐、小偷的道路、乞丐是旧社会造成的，是旧的社会制度下的牺牲者。除了少数为旧社会所熏染坏的分子外，大部是因残酷剥削而流于破产的劳动人民。我们必须用生产、劳动，替他们找出路，让他们在新社会里重回生产战线，对于乞丐的处理，我们不应当抱着一种什么“当了乞丐就不想作皇帝”的幸灾乐祸看法，同时，也不能用慨解仁、恩赐救济的方法去解决问题，因为那是消极的，暂时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种“好人”的“好心”而已。乞丐中有些过去是流落到城市的农民，现在就应当赶快回去分地好好闹生产。一些逃亡到城市来的地主富农，应该洗心革面，回家分地生产。只要勤劳守法，人民一定会给予自新之路。有些久在城市的乞丐、小偷，也可参加各种劳动。例如最近政府着手组织的劳动大队及习艺所教养所等，已给他们设置了安身、改造之所。对于某些不愿从事生产的二流子。政府应强制其劳动。总之，现在不劳动不得食，在城市里绝不会有所谓“平分土地”、只有生产才能生存，乞丐、小偷们应该认识这一点，相信政府，痛下决心，改造自己。